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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花狐长老又跑来找秦鸢, 告诉她:“丹州地界有许多人族,他们听说宝相宗把丹州划给我们,聚集在一起,伏击我们出去采土的队伍。紫三三长老, 带着紫大郎长老、紫三郎长老赶过去了, 可他们中有合体境修仙者, 雷狐族的三位长老联手, 都被他们压着打。”他又补充句:“这丹州属于丹鼎宗的, 虽然依附在宝相宗殿主出面吧?”秦鸢问:“是丹鼎宗的弟子出来惹事?”花狐长老说:“也不止是丹鼎宗的。虽然丹州大部分地方都让水淹了,但还有几座大城, 以及颇有底蕴的小世家,靠着防御大阵撑过这一劫的。我来得匆忙, 没来得及细细打听到底有几座城,有哪些世家。”秦鸢想着花狐长老他们刚开始跟人族接触,遇到这种事情, 不是她三言两语给个主意就能解决得了的, 说:“那我跟你走一趟。”花狐长老喜出望来:“这可太好了。”忽然, 秦鸢挂在腰上的狐毛吊坠上传出紫二妞紧张到发抖的声音:“小幺,我刚才把你给我的那颗玄龟内丹吸收完就感觉气息不稳,雷海翻涌,隐隐约约感觉好像天上有什么朝我过来,可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我觉得我有点像要突破了, 可……哎哟, 这……以前突破进阶不是这样的呀。”花狐长老心说:“坏了, 我那里也着急呢。”可这要是进阶渡劫, 也耽搁不得。他赶紧说:“二妞长老, 要不,您回去找你娘?她有渡劫进阶的经验呐,说不定您也能一举成就地仙呢。”秦鸢说:“师祖,您先别着急。万妖王是合体境大圆满,它的妖丹蕴含磅礴的能量,你吸收了妖丹,道行肯定会有精进,我们是雷狐,在这天道齐全的大世界容易招雷劈,你就当天雷锻体修炼了。您想想我之前吃几口龟苓膏都挨了场雷劈,是不是就不慌了?”紫二妞说道:“说的也是。那我这没什么事?”秦鸢说:“您既然有所感,肯定是要渡雷劫的。有句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您渡劫,雷威能洗荡天地间的魔气,渡劫成功后的灵雨能滋养大地,我们得把这雷威和灵雨都留在自己狐族的地盘。”紫二妞问:“那我现在回狐山?”秦鸢说:“您回去找紫丫丫长老,让她护着你在天星秘境的入口旁边渡劫,那里有天星秘境的仙灵之气溢散过来,对您渡劫、淬骨都更有好处。你的储物法宝里不是还有灵药和灵石吗?您就当在雷劫里修炼了,反正我们雷狐天天挨雷劈的嘛。”紫二妞原本有些慌乱的心顿时稳了下来,说:“行,那我现在就回了哈。”秦鸢说:“走传送阵。”紫二妞应道:“好。”直奔刚搭建没几天的小型传送阵,踏上传送阵便回了狐族。花狐长老对秦鸢说:“二妞长老吸收了那么大一颗内丹,说不定有可能晋阶八尾。”秦

鸢说:“反正都是挨雷劈,差别不大。”花狐长老侧目:“危险程度不一样,这叫差别不大?”秦鸢说:“花狐族修炼本命法宝,有各种防御法宝,渡大雷劫多备几件法宝,渡小雷劫少备几件,这算是有差别。雷狐族,除我以外,都是拿自个儿扛,不管是小雷劫还是大雷劫,渡劫的方式都一样,稳住心态,专心渡劫就是了。”她师祖和师叔祖们,一直在雷渊里待着,那是比万妖王更能稳得住,性子稳,心思单纯无杂念,又是常雷劈习惯了的,各方面考虑,还是挺让人放心的。不过,不管怎么讲都是渡雷劫,秦鸢还是联系师父紫一一和紫三三,把紫二妞要渡劫的事告诉她。毕竟,亲娘渡劫,做儿女的总得知道。紫一一正在主峰没事干,闻言跟着跑去蹭雷劫。紫三三正被人打得缩在雷海里不敢露头,闻言,大喊:“让我娘来我这渡劫呗。”秦鸢说:“你那里有仙灵之气,有紫丫丫老祖宗护法吗?”紫三三喊:“我正在被打!”秦鸢说:“你不是有紫丫丫老祖宗给的防御符佩吗,用那个。”紫三三说:“那是保命用的,我现在还不到用那个……咳,你赶紧来。”秦鸢倏地一笑,说:“还撑得住,那就多撑一会儿呗。”说罢,掐断联系,对花狐长老说:“走啦,过去看看。”花狐长老问:“要不要把练堂主或者是宝相宗主事的叫上?”秦鸢说:“我们自己的地盘,得自己凭本事收。”她说完,去到传送阵前,让花狐长老把传送阵的坐标方位调成紫三三他们所在的位置,连狐卫都没带一个,跟着花狐长老便直接传送过去。相隔不远,又是走传送阵,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刚落地,大地让雷芒照成刺眼的亮白色,一众小妖怪们在雷压之下或趴在地上,或钻在地里瑟瑟发抖。头顶上方,则是三片连成一起的雷海。秦鸢跟他们相处得久,一眼认出三片雷海分别是出自紫大郎、紫三郎、紫三三。紫三三的道行最弱,被两个师叔保护在中间。原来的紫大郎没能养活,紫丫丫老祖宗那时候脑子没开窍,糊里糊涂的,又没文化,起名字只知道大郎、二妞之类的,加上在她眼里,收到膝下的雷狐就是自家崽子,就把紫大郎的名字用上了。所以,紫大郎的名字看起来排在紫二妞前面,但他年龄比紫二妞小很多,是紫二妞的师弟,也就是紫一一、紫三三的师叔。在秦鸢到雷狐族前,紫三三是最小的,也是道行最弱的,一直处在大家的照顾保护中,这会儿遇险,紫大郎和紫三郎顶在最外面,把他护起来。紫三三没什么事,但紫大郎和紫三郎则遭到好几位合体境修仙者的围攻,哪怕藏在雷海中,仍被打得皮翻肉绽,血肉横飞。秦鸢从腰带上取下一块由胡阿呆注入了雷力的防御符佩递给花狐长老,指向他们当中

攻势最猛的一个合体境修仙者,对花狐长老说:“你瞅准了,用这符佩挡下那人的攻击。”合体境修仙者的全力攻击足够击碎符佩,封在里面的那道地仙境雷力便会释放出来。花狐长老正准备过去,那合体境修仙者的目光已经落在他俩身上,且一眼认出秦鸢,当即朝她扑来。花狐长老见状,以最快的速度把防御符佩扔过去。那合体境修仙者消息灵通,早知道宝相城里有一批这样的防御符佩,再以神念一探,便知道强攻不得,当即收回攻击,抬手朝防御符佩抓去。花狐长老见势不对,想要抢回来,已经晚了。防御符佩落在了那合体境修仙者手里,他看了眼之后,冷笑一声,直接将符佩扔回到秦鸢跟前,同时将一股强大的攻击力量注入符佩中,将其瞬间引炸。地仙境的雷柱攻击,倏然落下。花狐长老吓得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天空中的紫大郎、紫三郎尖叫出声,想要扑下来相救,却是救无可救。地仙境的攻击雷威,慑得四周动手的修仙者都停了下为,刺眼的光芒照得他们释放出去的神念都只看到一片雷芒。几息时间,变得那般漫长而可怕,周围一片死寂。雷芒过后,所有的目光朝着秦鸢所在的方向望去。一口闪烁着雷芒的大铁锅扣在地上,锅底下露出几条皮肉焦黑、露出骨头的狐尾,巴尾剧烈抖动,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忽然,大铁锅缓缓飘起,先是露出一只浑身毛色炸开的七尾花狐狸。花狐狸蜷缩成团,身体蜷在锅底下,但因为尾巴太大,没藏住,使得露在外面的几条尾巴全秃不说,被劈得露出森森白骨。这还是铁锅吸收了大量雷力,又有地面分散雷力的结果。铁锅继续上升,露出一只比花狐狸还花的三尾狐狸幼崽子。它迅速环顾一圈四周,从花狐长老的头顶上跳下来,化成成年人的模样,单手托住本命铁锅,看向朝她发起攻击的合体境修仙者,刚要说话,忽然感觉到身旁有异,一扭头就看到胡阿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旁边,正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她俩大眼对小眼,一个眼里询问:你怎么来了?一个眼里询问:出什么事了?过了两息时间 ,她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胡阿呆迅速环顾眼四周,一眼锁定刚才向秦鸢发起攻击的合体境修仙者,刚才符佩炸裂时,她看到眼这人,应该是他没错。她正准备扑过去,便听到秦鸢喊:“且慢。”胡阿呆不明所以地看向秦鸢。秦鸢环顾圈四周,狐卫们因为有防御玉符挡着,且双方交战并不算久,这会儿只是有受伤的,还没有死亡的,局面尚在可控范围里。她问道:“诸位,我们接下来是打,还是谈呢?”五个合体境修仙者,包括他们中实力最强的,齐齐看向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那人,又看向他们中最年轻、修为最低,却穿着丹鼎宗长

老服饰的人。地仙境的雷狐赶到,再打不过是白白送死。年龄最长的合体境修仙者最先出声,应道:“谈!”秦鸢让胡阿呆收了神通,说:“你与练前辈回去忙吧。”练竹君问:“不需要我们在这里?”秦鸢说:“反正离得近,要是再打起来,你们再赶过来就是。”练竹君神情淡淡地扫了眼几个小世家的族老,以及丹鼎宗的一位长老,说道:“丹州与地渊界近在咫尺,不给狐族,莫非你们还能挡得住魔族大军不成?你们就没想过,魔族大军为什么会舍近求远,放着离得更近的宝相宗不打,反而横跨大半个苍山山脉先攻月华宗?”她说完,甩袖一拂,施展神通,径直回了宝相宗主峰。胡阿呆看了眼他们,也收了雷海,转身离去。紫大郎、紫三郎收了雷海,落在地上,他俩身上布满让法宝、法术攻击造成的伤,有些深有见骨。紫大郎的口鼻还在往外淌血,显是受伤不轻。紫三三的伤最轻,只是点皮肉伤,两颗疗伤药下去就好完了。秦鸢说:“二位师叔祖,师祖回去渡劫了,你们赶紧过去蹭个雷,养养伤。”雷威可怕,但同样雷劫是由众生之力汇聚而生,含有来自此界生灵的旺盛生机,对雷狐疗伤最是有利。紫大郎和紫三郎传音,把紫四郎叫来保护秦鸢,等到紫四郎赶到后,他俩才以传送符回狐山。秦鸢收了本命铁锅,就近挑了块相对平坦的地方,从储物手镯里取出随身带的桌椅凳子,招呼他们:“诸位,过来谈谈吧。”六个合体境修仙者齐齐落地,在秦鸢摆好的椅子上坐下。年龄最长的那人,头发、胡子都白了,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无论是坐姿还是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都充满霸气。他开门见山,问秦鸢:“你想怎么谈?”秦鸢说:“丹州往后会作为人族与妖族的缓冲地带,再有一个宝相城作为桥梁往来,能最大限度避免干戈。丹州地界,大部分地方都变成水域,留存下来的地界也遭到地震、暴雨袭击,变成满目疮痍,想要恢复亦是不易。你们继续留在这里,蔽大于利。”年龄最长的合体境修仙者冷哼道:“不就是想赶我们走吗?”秦鸢说:“你们把目前在丹州的产业估个价,我们付给你们灵石,你们拿着灵石另外找地方安家。”年龄最长的合体境修仙者道:“你看我像是缺灵石的吗?”秦鸢说:“你再不冲击大乘境,寿数该到头了。渡雷劫,仅靠服用丹药,撑不起消耗,多些极品灵石多份保障。”她说话间,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千枚极品灵石摆在桌子上,说:“这够买很多地震塌方后的地了吧?”十枚八枚的极品灵石,他们拿得出来,多的,别想了。如今秦鸢出手就是一千枚,多少都令人有点意动。秦鸢又取出六枚空的储物戒指,挪入许多上品灵石,再写了

份玉简,让他们凭此玉简到殿主那里换十枚入天星秘境的通行令。她又说:“宝相宗把丹州划出去,你们找上门去,让他们给你们划几座山头安置,小意思吧?反正地都毁了,家园要重建,换一个好山好水的地方重建,比在废墟上重建,要省事省力得多。要是宝相宗不愿给这地儿,你们知会我一声,我找宝相宗的麻烦去。”年龄最长的合体境修仙者问:“你们狐族有地仙,直接荡平我们就是,何需如嘴?”秦鸢说:“杀人夺地,行的是劫掠之事,有伤天和,将来渡劫飞升,会遭天道清算。宝相宗沾了太多狐族的血,血债血偿乃天经地义之事,此乃其一。其二,那些渡劫境、大乘境是吸收此界天地灵气最多、道行最高的人,与之相应的,与天道的感应越强,却在其位而不尽其责,致使生灵涂炭,魔气四溢,而他们身死道消后溢散出来的灵力则可以洗荡魔气,拯救世间许多生灵,阿呆灭杀他们乃与天道清算相合,不仅于飞升无碍,反倒有益。你们与他们的情况不同,狐族自然不能像对侍他们那样,对待你们。”一番话,涉及天道、飞升,哪怕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由得他们不作多想。毕竟,狐族可是在几年前就出过一位地仙,想是知道些辛秘的。秦鸢指向桌上的储物戒指说:“先看看我给的价钱满意不?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谈。”年龄最长的合体境修仙者沉吟半晌,问秦鸢:“你认为大乘跟合体境的差距在哪里?”他看秦鸢言行谈吐都不像幼崽,又想起有说她是从仙界托胎而来,便想问一问。旁边五人纷纷侧目。你一个合体境大圆满修仙者问一个小金丹妖修?这是卡瓶颈久久无法突破,想要突破想疯了吗?秦鸢看他的年岁境界,就知道肯定不是力量积累上卡瓶颈,猜测是卡在心境上。她说道:“您修炼了一辈子,在精气神最旺盛的时候都没能有所突破,不如放宽心态,想想这辈子有什么想吃想玩有遗憾的,或者看看风景体会大地山川,说不定另有所获。人的一辈子,又不是只有修炼,而修炼又不单是吸收天地灵气增加自身力量。道法自然嘛,随缘!机缘到了,那一步轻轻松松就迈过去了,机缘没到,强求也没用,是不是?”年龄最大的合体境修仙者笑道:“你倒是想得开。”临冲击大乘只差半步,就这样放下,岂能甘心?秦鸢说:“心静自然凉,心怡处处皆福地。修仙先修道,修道先修心,心态稳了,旁的都不是事儿。”她取出自制的果茶,给他们几个每人来了杯,说:“尝尝。这是我用狐山的果子,加上七阶灵花制成的花果茶。”喝喝茶聊聊天,静静感受下生活,比打打杀杀强多了。狐族跟他们又没有生死大仇,没有化不开的矛盾,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谈嘛!身穿丹鼎宗长老服

饰年龄约在三十多岁的合体境修仙者,端起茶浅浅的抿了口,甘甜中带着花瓣清香在口腔里漫延开,烫热的茶水顺着灵气顺着食道往下,暖融融的气流感涌至全身。他感慨道:“上次吃热腾腾的食物,还是……”竟然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秦鸢笑着接话:“还是上次呗!”丹鼎宗长老好笑又好气地扫她一眼,心说:“这不是废话么?”再一想,可不是上次么!他忽然想起自己儿时流落大街,街边面食铺里蒸的热腾腾的面饼。那时候穷,饥肠辘辘,闻着那飘荡在大街上的味道,真香啊。后来拜入丹鼎宗,一心修行,丹药宝物样样不缺,却再没闻过那么香的面饼。那卖饼的见他可怜,给了他一块饼,吃起来的味道至今回味,热腾腾的暖意从胸膛涌至全身,便如此刻。秦鸢见他端着茶,笑着笑着就隐去笑容,想入了神,问:“要不,去看看?”丹鼎宗长老抬起头看向秦鸢,似有触动,随即神情黯然。秦鸢见有门,便继续劝道:“故地重游也好啊。”丹鼎宗长老叹口气,摇摇头,说:“已经没了,毁于地震塌方……”话到此处,突然哽住。他抬起头看向故乡的方向,神念扫过满目疮痍的群山,探见无数被毁的凡人村落城镇。他出生在凡人的村子,少时父母双亡,吃百家饭过活。人们看他可怜,半块炊饼,一碗剩饭,寒冬腊月给他件破棉袄烂被子,倒也让他活了下来,没饿死冻死。可他自拜入丹鼎宗,踏入修炼,便再没回去过,哪怕离得如此之近。如果,他能走走看看,如果他能注意到故乡就在眼前,塌方之时,抬抬手护一护,现在想起儿时的饼,就还能去尝一口儿时的味道。而不是此刻这般突然想起,再回头时,已是什么都没了。一介凡人,对于流落大街的孤儿尚且能伸出援手,他堂堂合体境长老,对自己的故乡竟是不闻不问,如今想来,实属惭愧难安。忽然之间,他明白秦鸢为什么让齐老去走看看了。他们修仙只顾着冲击境界,盯着飞升妄想成仙,却忘了脚下的故土,那是他们走出来的地方,是他们立足的根。他们若是能护住脚下的土地山川,何至于让丹州归了狐族。他放下茶杯,将极品灵石、储物戒指以及通令行推回到秦鸢身边,道:“迁族之事,我应了。在下陈言,是丹鼎宗长老,如今丹鼎宗上下之事,我可一力做主。往后,丹州归狐族了。”秦鸢指向桌子上的东西,说:“这是迁移的安置费,收下吧。”陈言说道:“我们丹鼎宗的人,有炼丹的本事傍身,去哪都有容身之所。”他朝秦鸢抱拳,道:“多谢指点,我有自己要做的事要做,便告辞了。”说罢,他再次朝秦鸢抱抱拳,飞到空中,将聚在远处跟狐卫们对峙的丹鼎宗弟子召聚过来,道:“丹州划给狐族,此一去,或

许以后都不再回来,临撤离丹州之前,你们到丹州各处逛逛看看,看看曾经待过的地方,经过的地方,看看曾经熟悉的一景一物。三日后,到丹州城集合,我领你们离开。”幸存的数百名丹鼎宗弟子虽然对此举感到莫名其妙,但想着是陈长老的吩咐,还是抱拳领命。年龄最大的修仙者见陈言这般模样,“咝”了声,问:“他这是怎么了?”秦鸢说:“想是发现修仙除了修仙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吧。”丹州是丹鼎宗的地盘,陈言都放话说丹州归狐族了,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形势比人强,他们打不过狐族,月花花和练竹君都出来了,若是再动手,怕是要把小命折进去。几人略作思量,喝完秦鸢给的茶,每人分了二百枚极品灵石,收起桌子上的储物戒指和玉简便带着各家子弟,就此离去。花狐长老看向秦鸢,问:“谈完了?他们回头不会再打过来吧?”秦鸢说:“谈完了。阿呆露面,直接威胁到他们的性命,这是武力威慑。我们给了搬迁补偿,好言相劝,既全了他们的颜面,又给了好处,当然是顺坡下驴皆大欢喜地好。况且,我还留了话,让他们问宝相宗要地盘去,连迁到哪都有了着落,何必留在这么一片废墟之地跟我们打生打死。”花狐长老琢磨了下,问:“宝相宗不给他们划地盘呢?”秦鸢说:“我们不还没把主峰挪出来嘛。宝相宗不给丹州这些人地盘,让我们无法顺利接收丹州,我们不还主峰。宝相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拿别人的地盘填他们的坑,哪有这么美的事。”她站起身,收了桌椅凳子,说:“成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她扭头对紫四郎说:“四师叔祖,这儿还得劳烦您看着些。”紫四郎应下:“放心吧。”秦鸢回了宝月宗主峰,跑去看练竹君跟胡阿呆炼制问心塔。她俩还没开始炼制呢。练竹君正以法术聚成一座塔,仔细地向胡阿呆讲解宝塔构造、炼制方法技巧,以及塔形法宝常用的功能等。她的境界跟练竹君差太多,听得稀里糊涂的,但也明白练竹君是打算教会胡阿呆怎么炼制宝塔以后,再让胡阿呆将宝塔跟天狐幻境融合贯通炼制问心塔。这是从建筑原形、到符阵构造、到阵法运转,融合一整套理论,可有得学了。胡阿呆要是把练竹君教她的学会,往后于阵法、炼器一道都不愁了。秦鸢见多了坑人的人族,骤然遇到练竹君这么一个厚道的,还是很感慨的。她闲不住,又跑去宝相城找练绮音玩,结果练绮音、殿主和宝相宗的长老们正在扯皮。涉及利益,且是长远的利益划分,那是分厘必争。论玩心眼,殿主是玩不过人族的,可有练绮音在旁边帮腔,气得程知遇好几次想翻脸,对上练绮音那阴阳怪气想笑又似嘲讽的模样,又只能生生憋回去。秦鸢进

屋,程知遇他们几个的气焰倏地再矮几分。秦鸢不参合他们的谈判,很是体贴地在旁边递瓜果零食让他们慢慢谈。这刚谈着,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丹鼎宗的长老陈言求见宝相宗长老。练绮音满脸诧异地道:“丹鼎宗的长老找宝相宗长老,到我这明霄堂来做什么?”程知遇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说:“宝相宗理事的三位长老,两位峰主都在你这儿,你说呢?你不放人,我们走不了,不到你这里来找我们,到哪找去?”练绮音说:“你们痛快点,早回家了。非得那么小气!”我们小气?程知遇差点让这死不要脸的气出个好歹来!他说:“你们现在是两家联手欺负我们一家,两打一,说我们小气?”丰庆说:“忙着呢,不见。”这时候找上门来,能有什么好事。秦鸢忙说:“见一下吧,谈完了,我们好从主峰搬走。”丰庆深吸口气,差点一口老气梗在喉头噘过去。他抬眼看着秦鸢。秦鸢冲他格外无辜地笑了笑,说:“再不搬,你家的主峰都要被挖秃了。”丰庆起身,对另外两位长老和两位峰主说:“走吧,去见见。”程知遇说:“来的又不是大长老,你一人去见就成了。”丰庆说:“我们把丹州划出去了,狐族要把他们赶出丹州,他们没有落脚地儿,这时候来找我们,这是来要地盘的!”他说话间,气咻咻地指向秦鸢:“秦鸢亲口应承的。”秦鸢点头说:“对呀,我应承的。”葛麻说:“宝相宗和丹州相岭的仙鹤山,也算是一条小灵脉,占地数百里,够安置一个世家。那是我云海峰的产业,划给他们吧。”马运长说:“丰庆,此事你定了就是。那么多峰没了峰主,长老堂也有许多产业,把这份补给他们。”之前舍不得给狐族那点东西,把宗门都搭进去了,如今,该给的痛快点给吧,早点把狐族打发了,比什么都强。丰庆点头,说:“行,我这就去。”他出了正堂,写了份手书,到明霄堂大门外,便见到丹鼎宗的陈言,以及另外几个小世家坐镇的合体境修仙者都到了。他把手里的玉简递过去,说:“拿着我的玉简到城守府去办交接。眼下宝相宗上下的事务,都在城守府办。”主峰都丢了,操持宗门大小事务的地方,也只能挪到宝相城里。陈言接过丰庆大长老递过来的玉简,以神念一扫,颇有些意外,随即便明白八成是秦鸢在后面使了劲,当即行了一礼,道:“多谢!”丰庆抬抬手,示意他们忙去吧,自己转身回了正堂继续谈宝相城新立规矩的事。陈言把玉简给同来的几人一一过目,道:“走吧。”如此,丹州来的众人,对迁移之事再没意见。秦鸢见到丰庆回来,又跑到外面探头看了眼,见到陈言他们没吵没闹心平气和地离开,又回到堂中,对殿主说:“等回头丹州的人迁走,我

们也离开主峰。”殿主点头“嗯”了声,说:“等花狐长老那边的消息吧。”两天后,花狐长老传来消息,“丹鼎宗派出门下弟子,把那些凡人都接走了。”秦鸢问:“凡人?”花狐长老说:“对,凡人。只要愿意跟着走的,丹鼎宗全接走,给迁置和安家费,还给他们分地分粮食,助他们渡过难关。山塌地陷,凡人们都没了活路,丹鼎宗此举,等于让他们绝处逢生,丹州的凡人和低阶修仙者全都愿意跟着他们走。”秦鸢说:“知道了。丹州的人族全部迁走后,便把主峰的妖,都陆续挪去丹州。”花狐长老应下:“好。”练绮音轻叹道:“丹鼎宗的道统看来还可以传很多年。”马运长心头微动,问:“此话怎讲?”丹鼎宗可是连宗门都全没了。陈言是因为有事在外,侥幸逃过一劫,如今整个丹鼎宗只剩下他,和一些在外游历的弟子活下来,不过几百之数。宗门的功法典籍法宝全没了,传承已断。秦鸢说:“因为人还在,人心汇聚,眼前的困难便只是一时的。用不了多少年,就会有新的弟子成长起来,长成全新的充满活力的丹鼎宗。此为人和!”马运长忍不住思索起她俩的话。凡人能生,一对夫妻能生好几个孩子,短短百年时间就能繁衍好几代,儿孙扩展至好几十上百人,死了一茬,用不了多少年又到处都是。有修炼资历的,方才能从万万人之中,脱颖而出。没有修炼资历的,短短几十年弹指刹那间便活到头了。他说:“从凡人到大乘境,何止千年时间?就算不是大乘,只到合体,便是以前,千岁能成合体的,也是凤毛麟角,更何况如今有心魔大劫?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修炼资质,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在金丹、元婴。”秦鸢说:“人心所向,聚成运势,运势起,所向披靡。”众生之念能聚成天道,人心所向自然也能产生巨大影响。只不过他们高高在上习惯了,眼里看不到世间诸多弱小生灵,包括凡人。她懒得在这事情上多说,话音一转,说:“继续谈城规,你们谈了三天了,还没谈完呢。”忽然,她腰上的狐毛坠子颤动了下,其中一根狐毛的光泽变了。她赶紧抓起狐毛缀子,找到那根有异样的狐毛,叫道:“这是师祖的狐毛,光泽更盛了。”狐毛与本尊气息相连,相有感应。她瞧这狐毛的气息,显然是师祖渡完劫,且渡劫成功了。她喜滋滋地对殿主说:“师祖渡劫成功了,我回趟狐族。”庆丰长老问:“渡劫?”秦鸢的师祖,不就是紫一一和紫三三的娘?雷狐族七尾大圆满的那只?这不会是又出一只八尾狐狸吧?秦鸢说:“对啊,渡劫。”说完,施展遁术,迅速离开。练绮音问殿主:“秦鸢腰上的那坠子上的狐毛,全是她祖宗们的?”殿主说:“也不全是,还有她哥哥姐姐

和我那三个孩子送的,也有我的。”每只狐狸拿几根狐毛,不知不觉竟凑出那么大一撮,还让她编成腰坠挂在身上,倒是方便联系,回头她也弄一个。练绮音羡慕了!这得多好的人缘啊,不对,狐缘,不像她,竟遭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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