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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齐头并进,突破在望

嘉明高速公安分局的监控室,李俊辉拿起一瓶润眼液向眼里点了几滴,边上的王平喊道:“你少滴一点,给我留一些。”

“给你,给你,都给你!”李俊辉,拧上润眼液的瓶盖扔给王平。

连续近50个小时,一直盯着显示器,两人眼睛又红又肿,但是还有近800分钟视频资料没有看完。

贺辉接完于冬的电话,走了过来,问俩人:“有没有发现?”

李俊辉瞥了他一眼,回道:“我说大辉哥,你在10几分钟前才问过,怎么又问了。”

“嘿嘿,不好意思,我忘了。”贺辉才意识到,在接于冬的电话之前,顺嘴问过他们俩有没有发现。这几天,贺辉也是被专案组的领导们逼得没办法,一天要接到周光海、于冬,包括廖建军的电话,至少有4-5通,电话内容就是一个:“有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影?”

“你休息一下吧,你也别太紧张了,我们先查着,一会儿叫你。”李俊辉对贺辉说。

“我没事,继续吧!”贺辉想找不到嫌疑人,怎么可能休息好呢。

楚靖进了服务区洗手间之后,就完全消失了。服务区的洗手间,被警方查了数遍,不论是女厕还是男厕,洗手间没有可躲藏的地方,也没有第二个出入口。洗手间的格间、天花板、下水道警方都查了,为此还封了几次厕所,惹得一些内急司机和乘客在门口抱怨,但是依然无果。

服务区洗手间两侧都有监控,唯独洗手间的门口没有监控,因此形成了一个约100-200平方的三角型监控盲区。在这个区域内除几个垃圾箱,就是停车场,也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他们甚至把洗手间门口的两个窨井盖打开,让人进去探了探,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王平对李俊辉说:“你说这个嫌疑人,是会飞天还是遁地,或者易容变身了。在这个不100-200平方米的监控盲区,就消失了。以后建议所有的洗手间门口,都安上监控。”

李俊辉怼他:“你们家洗手间才安监控呢,你这个建议要是提上去,别人不是把你当傻子,就是当偷窥狂。”

“等等,王平你刚才说什么?”贺辉突然通过王平的话,发现了什么。

王平呆了一下,疑惑地说:“建议在洗手间门口安监控啊。”

“不是,再上一句。”

“嫌疑人,是会飞天还是遁地,还是会易容变身。”王平回。

贺辉起身一拍王平的肩,王平被吓了一跳,贺辉对王平说:“你小子,平时胡言乱语虽然多,但是今天讲到重点了。”

李俊辉问贺辉:“大辉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贺辉说:“我怀疑嫌疑人到洗手间之后,真是通过变装易容再离开洗手间,所以我们一直发现不了。”

王平说:“即便她易容了,那两个大礼箱呢?出来的人都没有拖着两个大行礼箱的。”

贺辉说:“如果接她的人,把车开到洗手间门口呢?我们当然看不到有人拖着行礼箱。嫌疑人变装易容的目的是让别人认不出她,而不是躲过警方的监控,嫌疑人知道我们如果在监控里看不到她,一定会发协查函的,让群众提供线索。到服务区上洗手的人,都是匆匆来匆匆走的,一般不会记住有没有人拖行礼箱,即便在服务区里拖行礼箱也是正常的情况。所以嫌疑人只要和警方所提供的形象不一样,那些路人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没有看到过嫌疑人。

还有,嫌疑人在服务区停留的时间应该不会久,呆得越久她被可能被发现。另一方面接她的车应该是提前到达服务区,找到监控盲区,再让嫌疑人到盲区上车。所以我们要查的方向有两个:1、在10月14日下午15点40至18点之间,从洗手间走出来,但在之前视频里没有出现的人,不论男女还是老少,楚靖有演过歌舞剧的经历,所以她备具一定的演技和化妆能力;2、在下午12点之后进入服务区,停留至服务区到14日15点40之后离开的车辆,重点是在厕所门口停留过的车辆。我向于队汇报一下,是不是按这个追查方向,你们先查起来。”

电话那头于冬也同意贺辉的判断,于冬说不论楚靖是否化妆易容离开服务区,只要10月14日在服务区里停留时间过长的车辆都有嫌疑。同时,另一名嫌疑人为了躲避追查,有可能在14日上午提前抵达嘉明服务区,接上楚靖之后车辆应该不会在服务停留太久。所以要追查的车辆应该是从上午6点之后进入服务区,在下午15点50分到18点之间离开服务区的车辆。

另一边,在拱海分局里,陈建峰带技术中队的人员,一直在寻找嫌疑人作案的凶器,他们在案发周边5公里范围内翻了近200个垃圾箱,10几座垃圾堆。现在技术中队的人,每天身上都是臭哄哄的,好几名队员手指都划出血口子。

许越哭丧着脸对陈建峰说:“陈队啊,我们是技术警察,不是捡垃圾的。这一天天翻垃圾箱,找酒瓶。那些收废旧破烂的人,看到我们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如果不是穿着警服,早就被他们打了。还有我们这身上的味,我一回家,老妈直接让我在门口换衣服,洗手洗脸洗头再回家。女朋友说等我哪天不翻垃圾了,再找去她。”

天天让技术人员翻垃圾,陈建峰也是无奈之举,但在他不能有情绪。陈建峰对许越说:“找不到凶器,即便抓到嫌疑人,这案子也无法起诉,这点法律常识你不懂吗?物证、书证、证人、证言、被害人、犯罪嫌疑人供述,以及勘验、检查和侦查笔录,这些都必须得有,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如果没有这个凶器,到时怎么起诉嫌疑人。如果你不想翻垃圾,就去那两辆车里再找找证据,或者去案发现场再查查痕迹。”

许越翻了个白眼,喃喃地说:“我还是继续翻垃圾吧。”赵俊清和楚靖的车,已经里里外外反复查了三遍,楚靖的车只有她自己的痕迹,该清理嫌疑人都清理了,而赵俊清的车是痕迹太多,分不清哪是嫌疑人的哪是其他人的。而案发现场从省厅、市局到他们技术中心,前前后后也是去了4-5次,该提取的痕迹早就取证了,哪有没有被发现的痕迹和证据呢。

陈建峰扫视了技术中心一圈,问:“乐明明去哪里了?”说曹操,曹操就到。陈建峰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乐明明的声音:“我回来了,唉!累死我了。”只见乐明明手捧着一箱酒回到技术中心,这箱酒是用一只橡树原木箱装的,正面印一个大大的城堡下面印得全是拉丁文,箱子四角镶着黑色铁皮的包角,感觉挺高档的。

陈建峰问乐明明:“你上哪儿了?”

乐明明放下酒箱,摘下警帽,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陈建峰:“唉!队长,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了,我上午不是跟你说去一趟开酒行的同学那边,把酒瓶的情况了解一下。”

陈建峰这才想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陪着笑脸说:“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一时没想起来,你那个开酒行的同学怎么说?”

“我同学根据酒瓶底的印记判断,说这个酒应该是法国进口的葡萄酒,好象叫拍卖师埃及人干红。但他也不是十分确定,所以让我带回来6瓶不同的酒,让我们自己鉴定。他说那个拍卖师的红酒,酒瓶底部用于防滑的一圈玻璃圆珠小颗粒,为了防伪其中有一个颗是做成拍卖锤的形状,我看了一下的确有颗粒是拍卖锤的样子。”乐明明回道。

乐明明从箱子旁边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金属的架子,然后把酒从箱子拿出来,一瓶一瓶地放到架子上。这个架子一次可以把4瓶酒放上去,而且是酒底倾斜朝上,这可以非常方便将实物与照片对比。

陈建峰拿着现场拍的瓶底印照片,和这些酒瓶一瓶一瓶的对比。一会儿,陈建峰指着一瓶酒,说:“就是这个瓶底,你们一起过看看。”这是一瓶黑色瓶身贴着白色酒标的酒,酒标上印有拍卖师和埃及法老的图像。

技术中心的所有人都凑到陈建峰面前,他将现场照片和那杯葡萄酒的瓶底放在一起,果然真是一样的,瓶底一圈防滑玻璃小圆珠,中夹杂着一个象小锤子的玻璃小颗粒。有人怕看不清楚,还拿了放大镜对比,确定无误就是那瓶叫拍卖师家族埃及人的葡萄酒。

陈建峰对一名技术人员说:“快去跟专案组把几个领导找过来。”技术员飞奔向专案组。

周光海、于冬一会儿了就到,他们对比了之后,确认就是这个葡萄酒瓶。周光海对陈建峰说:“把这瓶酒留下来,作为物证,你问一下酒行多少钱,让小乐把钱付一下,回头到专案组来报销。”

乐明明小心翼翼地对周光海说:“周队,这酒是进口的,我同学说市场价要8000多,成本价也要5000-6000。”

周光海吓了一跳:“这什么酒,这么贵,比茅台还贵。那算了,拍几张照片还给他们,如果有需要再借过来用一下。”众从憋住不敢笑。

于冬又对比一下照片和实物,然后问陈建峰:“你怎么看?如果嫌疑人是用这牌子的酒瓶砸死者的脑袋,酒瓶有没有可能会碎?嫌疑人拿走的两瓶酒会怎么处理?”

陈建峰不假思索地回道:“首先,确定嫌疑人应该是用这牌子的酒瓶砸了死者。如果是普通的葡萄酒,死者不需要把它放在客厅的陈列柜里。还有,以死者的经济实力,是完全有能力消费这酒的。其实,酒瓶肯定是没有碎,否则为什么现场没有找到酒的印迹和碎裂酒瓶的痕迹,法医那边检查伤口的情况,也说了击打力度不足以让酒瓶碎裂。如果可以,我们希望做一个酒瓶的击打力度的实验。”

一听到陈建峰要用这个酒做一个击打力度实验,周光海马上紧张地说:“用这个酒做实验就算了,可以做电脑模拟实验。”

陈建峰摒住让自己不笑,他对周光海说:“周队,其实可以不用这酒做实验。我们只要找玻璃密度、厚度、外型一样的瓶子,或者找几个这酒的空瓶子。然后里面装上廉价的葡萄酒,或者灌上体量、密度、重量和真酒一样的液体,再塞上软木塞。对假体根据法医判断的击打力度、角度和高度做测试,就能得出当时酒瓶是否碎裂,以及这酒瓶是不是凶器,包括法医判断是否有偏差。”

周光海连声说道:“这个方法好,这个方法好。”

于冬示意让陈建峰继续说:“第三,如果嫌疑人真用这酒瓶打击了死者,酒瓶没有碎裂的情况下,嫌疑人对这凶器处理有三种方法:1、带走销毁;2、带走自己私藏或喝掉;3、带走再卖给他人。我认为嫌疑人应该知道这酒的价值,销毁的可能性极低,卖给他人这个风险比较大,所以嫌疑人一定会先藏着,然后喝掉酒再处理酒瓶。”

于冬点点头,说:“分析得不错,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做酒瓶的击打实验,以确定凶器是不是这个牌子的酒瓶。如果是的,凶器应该还在嫌疑人那边,这么一来,你们翻垃圾箱也是白翻了。好的,那就先做击打实验。”

陈建峰连声说好的,我们马上准备。周光海和于冬走后,众人小声欢呼了一下,以庆祝终于不用翻垃圾了。

乐明明跟陈建峰说,她同学是这酒在H市独家代理,让她同学帮着找几个空酒瓶,许越在一旁对乐明明说:“乐明明同学,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好想给你一个拥抱。”

乐明明把他一把推,道:“走一边去,你身上臭死了,回去洗洗干净,跟我一起把酒送回酒行,然后去找空瓶子。”

“得令!”许越向乐明明敬了一个礼。

周光海和于冬回到专案组时,徐凯洋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和两人说:“两位领导,请收一下邮件。”还没等两人回过神,准备问他邮件是什么内容,人却不见了。

于冬打开邮件,是关于案发当天和10月14日,赵俊清和楚靖电话使用情况、移动定位,以及望江诚品17号楼1006的网络宽带使用情况,楚靖网络聊天记录,包括楚靖的银行卡流水。然后就是朱伟军的个人电话通讯情况,银行卡流水,以及网络聊天记录。

在邮件下面还附着总结:

1、赵俊清的手机,在案发当天10月13日晚上11时52分关机,次日8时29分在青年路工商银行门口开机,并接收到工商银行的转帐验证码,然后再次关机;10月14日8时30分,赵俊清的工商银行卡内28万元全部一次性转到楚靖工商银行帐户,其余银行卡近期没有被转帐、使用和支取记录;

2、楚靖的手机,也是在案发当天10月13日晚上11时52分关机,次日8时30分在青年路工商银行门口开机,直到下午13点12分在长途汽车北站关机,再没有开机;楚靖手机除了接收银行转帐、取款信息和验证码之外,没有拉打过电话。10月14日楚靖的工商银行卡分四次取现36万元,其余银行卡近期没有被转帐、使用和支取记录;

3、楚靖网络聊天工具常联系人有10余人,常聊天的好友有:舞者百灵、月儿、娇云、月妆月美。聊天内容主要女性话题,服装店业务和同学八卦,没有涉及到案情和其他有价值信息。

4、望江诚品小区17号楼1006室的宽带在10月13日下午17时12分开机连网,到13日晚23时26分一直有上网记录。上网内容主要是:网络聊天、网站购物、播放音乐和电影。接入的设备分别有两台苹果手机,一台iPad和一台苹果电脑,以及一台安卓手机,从这些设备接入历史来看应该是1006室内住户的电子设备。在10月13日晚22时36分有一台安卓手机接入1006室的无线网,但没有做任何上网操作,直到23时50分断网,疑似周边用户盗用1006室的无线WIFI。

5、朱伟军:近期与楚靖有通话,分别是9月16日下午16时46分通话3分30秒,9月28日上午10时32分通话2分钟05秒;10月2日晚上21时09分通话10分钟33秒;10月10日中午13时43分通话12分钟08秒,这些电话都是朱伟军主动打给楚靖的。近半年,朱伟军也在网上主动找楚靖聊天,但聊天内容都是朱伟军向楚靖问好,以及你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话,但是楚靖基本上没有回复,即便回复也是我现在在忙,有事请留言。

6、2年以来,朱伟军每个月给一名叫顾百灵的女性固定银行转帐1万元,中间也有多次转帐,金额在1-10万不等,合计来2年来一共转帐58万。但在10月15日这一天,朱伟军一次性给顾百灵转帐100万元。

于冬和周光海一起看完邮件,于冬说:“这个朱伟军果然没有跟警方说实话,他和楚靖一直有往来。那么他为什么给顾百灵转帐?顾百灵是楚靖的以前的同事,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而且近期一次性转帐100万元给顾百灵,还是在案发之后?看来这个朱伟军的问题和嫌疑,真的越来越大了。”

周光海说:“最好把朱伟军带到局里问问,看看他到底和案子有没有关系。”

“可是现在,我们找他回来的证据和原理不充分啊。”于冬说道。

话音刚落“叮咚”一声,徐凯洋又发了一份邮件给他们,于冬打邮件一看,乐了,于冬对周光海说:“现在可以把朱伟军请过来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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