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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因爱生恨

在拱海区分局的审询室里,欧阳延、方瑜和另一名女刑警,三双眼睛直盯着杜月梅,气氛非常压抑,而杜月梅避开了他们的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方瑜开口说:“杜月梅,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杜净灵。我们又见面了,应该有8年不见了吧。8年前你离开了H市,你知道我们现在为什么把你带回H市吗?”

杜月梅微笑了一下,摇摇头,对方瑜说:“方警官,8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我说实话,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回H市。”然后又说:“我只是和赵俊清发生了关系,生了一个儿子,这也违法吗?当年他的死,和我一点也没有关系。”

方瑜冷冷地道:“生儿子当然不违法,我们现在要问你,当年赵俊清的死,会和谁有关系?”

杜月梅说:“当年楚靖不是跑了嘛,我想应该是她杀的吧。即便当年,因为我和赵俊清有关系,而使他们产生了矛盾,最多我是引发这起凶杀案的,而不是凶手。你们应该去找楚靖啊,她才有可能是凶手。”

在审讯室的隔壁监视室里,于冬、卢红江、廖建军、贺辉、陈建峰等当年参与专案组的一众刑警,紧张地盯着监视器,正等待着这迟到的审询结果。

欧阳延冷笑道:“楚靖我们找到了!”欧阳延的眼神还是和当年一样,盯着杜月梅,好象要直穿杜月梅的内心。

杜月梅原来是一副有事无恐的样子,突然被这话给震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恢复平静。杜月梅避开了欧阳延的眼睛,对他说:“你们找到楚靖了,那应该审她啊。”

“但是她死了,8年前就死了,死在那个晚上。”欧阳延冷冷地说道。于冬对卢红江树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欧阳延审得好,卢红江点点头。

杜月梅愣了一会儿,说:“那你们警方去抓凶手啊,抓我回来干什么?我当年就说了,那天晚上我是坐过赵俊清的车,但是我回家了,晚上11点多还出去给人送了货,到家1点多了,然后就没有出过门。”

卢红江在监视器这边说:“还能把当年的台词记得这么熟,哼!。”

作为老刑警都知道,时隔8年过去,一般人都不会记得很清楚当年的事情,杜月梅现在说得和当年基本上一字不差,说明她说这段不在场的证据是有准备的,而且8年来一直在练习。并且,她怎么知道赵俊清和楚靖什么时候被害的?这个只有警方才清楚的。

欧阳延没有搭理她的话,他拿出一张视频的截图走到杜月梅面前,给她看。欧阳延说:“这是当年10月13日晚上11点40分,在余新区拱新路越海家园门口的摄像头拍到的,这辆银白色的昌华面包车,在11点40分出现在越海家园门口,11点52分离开越海家园。而这段时间内,正是你说的送货给越海家园的顾客,我们并没有查到你进出越海家园的视频。”

杜月梅说:“摄像头没有拍到,不代表我没有去送货,你们当年不是向我那个顾客证实了吗?她是拿到货了,不是我送的,还是谁送的?而且这个品牌,当时只有我的店里有得卖。”

“是吗?”欧阳延反问,欧阳延拿出杜月梅当年给客户的送货清单,说:“你这个品牌的化妆品,虽然没有在全市各大百货和商场销售,但是在一些化妆品小店一直有售。我们询问了越海家园旁边的一家叫阿珍的化妆品店,这家店开了13年,他们说这个品牌的化妆品,他们在8-9年前就开始销售,一直到3年前才停止销售的。

并且这家店告诉我们,他们一直跟你拿货。不错,你是全市唯一这个品牌的化妆品代理,但是不代表你不做批发生意。并且在你去了广东之后,他家还在你这里拿货。”

这时杜月梅脸色有些惨白,开始搓自己的双手。欧阳延看时机到了,乘胜追机,对杜月梅说道:“当时开这辆面包车的司机,我们也找到了,他叫郭亮。”

杜月梅听到郭亮这个名字,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然后闭上眼睛。“郭亮你并不陌生吧?”欧阳延问杜月梅。

杜月梅没有说话,依然闭着眼睛。于冬在监控室里,对欧阳延说:“再逼她一下,马上就开口了。”欧阳延点点头。

欧阳延对杜月梅说:“是你自己开口说,还是我们来说一个故事给你听,或者让郭亮和郭凯来说。”

欧阳延坐回位子,突然大声问道:“说!赵俊清和楚靖,你分别是怎么杀了他们的?拿了他们的36万和财物去哪里了?变装大师!”

听到变装大师这四个字,杜月梅睁开了眼睛,觉得难以自信。她知道这回H市警方带她回来,一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她也知道这次她再也无法逃脱了,只是刚才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现在看来再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坦白!”

杜月梅徐徐地展开了她的故事,杜月梅说:“8年前我在新北街开美妆店,旁边那家女装店原来是我的一个小姐妹开的,但是因为经营不善,所以决定转让。当时正好赵俊清要给楚靖找个店铺,于是我就和赵俊清认识了。赵俊清这个人有文化、有涵养,还有钱,而楚靖年轻、漂亮,真的是让人羡慕。可是楚靖有一个毛病就是爱吃醋,只要赵俊清和哪个女的说句话,或者多看一眼哪个女的,她就和赵俊清闹。久而久之,赵俊清也有点烦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店刚开不到2个月,楚靖就不想开店了,要学什么服装设计,这让赵俊清非常恼怒。原来要开店是楚靖的想法,可是慢慢却变成赵俊清的事情了,赵俊清是大学教授、又是公司老板,非常得忙,没有更多的精力管店里的事情。

但是这个店投资了1000多万,楚靖不管,只能他来管。于是赵俊清白天请自己的朋友范姐管,晚上自己管,所以晚上我们俩经常碰面。

那年我刚离婚,离婚的原因是我前夫郭凯不能生育,但婆家怪我不能生,我们俩没有办法,只能离婚,但是我和郭凯感情还是非常好的。

和赵俊清接触得多了,我就喜欢上他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男朋友是赵俊清该多好啊。而且我和楚靖长得还有几分像,除了年纪我什么都不输她。有一次赵俊清又和楚靖吵架了,赵俊清一个人在店里,我正好关店回家,他邀请我去吃夜宵。我们喝了酒,然后他没有回家,我们就睡在一起了。我们都是过来人,第二天还是一样上班开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但是偷情这东西,尝过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结果我发现我怀孕了,于是我找过赵俊清,我想和他过,但是他拒绝了,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孩子打掉。

我没有把孩子打掉,我那时已经30岁了,我需要一个孩子,而且还是高智商、高学历的父亲。我隔了几天,就是10月13号晚上,我看到赵俊清一个人在店里,我拿了蛋糕进去给他吃,想和他好好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可是他断然拒绝,并且说拿出20万给我,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和他吵了一架,但是最后我说让我想想。

他要回家的时候,我要求坐他的车一起回家,然后路上和他再谈一谈。可是他路上没有再跟我多讲,只说20万明天会给我的,然后陪我去把孩子打掉。他把我放在小区门口自己就开车走了,我越想越气,就骑上电瓶车去望江诚品找他,打算跟他和楚靖聊聊这件事情。

当我骑到望江诚品西边时,发现那个小门开着。我就把车停在树下,从小门走进去。出了小门就是地下停车场入口,从地下停车场到他们住的17号楼是没有监控的,以前我走过几次。到17号楼的一楼,我本想坐电梯上去的,但是一想我没有从正门进小区,如果保安在电梯里看到,一定会过来的。所以我选择走楼梯,当时我并没有想伤害他们,我只是想找他们谈谈清楚。

我到了他们的公寓,敲门是楚靖给我开的门,楚靖看我来了,以为是找她,还问我这么晚怎么来了。而赵俊清看到我来了,比较紧张,他知道我是为什么去的。赵俊清就说有事明天再说,今天有点晚了,他们要休息了。我说今天必须说清楚,楚靖一听就知道我们之间有事情。就问我们怎么回事,我直接说我怀了赵俊清的孩子,可是没想到楚靖非但没有骂赵俊清,反而给我一个耳光说我不要脸,说我是婊子勾引她的男人。

我和楚靖就扭打在一起,她比我年轻,个子也比我高,我一时打不过她,挨了她几个耳光,赵俊清也在奋力地拉开我们。我挨了打,我气不过,从旁边拿了一个瓶子准备砸她,赵俊清过来拦在我的前面,楚靖还在骂我,我一酒瓶子砸过去,结果砸在赵俊清的头上。

赵俊清被砸到了头,一下子就流出了血。我们都冷静了下来,楚靖去拿药箱给赵俊清包扎,结果没几分钟赵俊清就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呼吸也困难了。我和楚靖都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可是一下子,赵俊清好象就不行了,当时楚靖要报警和打120。她拿起电话,我吓坏了,心想不能让她报警,于是狠命地抢她手机,还好她的电话没有打出去。她过来夺电话,我又拿起瓶子砸她的头,把她砸出了血还砸晕了。当时我砸她时,她叫得很响,我过去死死地捂住她的嘴,捂了好久,然后她也不动了。

当他们都不动时,我才冷静过来,心想我杀人了!”

欧阳延问道:“当他们俩都不动时,那时是几点?你砸了楚靖几下,砸了赵俊清几下?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客厅里吗?”

杜月梅说:“我砸了赵俊清一下是脑后,砸了楚靖两下是脑门子。当时应该是11点40分不到,过了几分钟,我给郭凯打电话,那时正好是11点45分。郭凯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做过协警,有些事情他会处理的。当时郭凯让我想想有什么不在场证据,我说我晚上本来要给越海家园一个顾客送货的,郭凯让我把货品清单和地址发给她,然后把阿珍的电话也给了他。他当时值班,所以让他哥郭亮到阿珍那边去买货。郭亮当时正好在越海家园附近,5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越海家园,阿珍晚上睡得也晚,所以顺利地拿到了货。

本来郭凯的计划是,让他哥把货放在顾客家门口,让我给顾客打电话,说货放家门口了,这么晚了就不打扰她了,结果那个顾客晚上正好出去吃夜宵。郭亮送完货之后就回家了,然后我根据郭凯给我的方法,把房子里我的痕迹给清理了。再把自己化妆成楚靖的样子,把楚靖的东西都拿走。然后把楚靖放进一个箱子里运到车里,连夜去了桐安县把她给埋了,再回市里取了他们卡里的30多万。到汽车北站坐上长途车,当长途车到嘉明服务区,我下车后到洗手间又换回自己的样子,把楚靖的行礼箱丢在洗手间,再搭上一辆货车到了上海,最后从上海坐车回H市。”

欧阳延和方瑜中间没有问话,一直在听杜月梅的供述。当杜月梅说完后,欧阳延冷笑道:“杜月梅,你刚才说的你怎么把赵俊清和楚靖给杀了,这些我们相信是真实的。但是郭亮、郭凯俩兄弟,仅仅帮你送了一个货,教你怎么处理尸体和现场吗?你想清楚了再说。”

杜月梅说:“他们真的只是帮我送了货,电话里教我怎么清理房子和把楚靖带走,怎么埋,然后怎么逃走。”

方瑜问杜月梅:“楚靖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当时你还怀着孕,前面还和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和打斗,怎么有力气把一个比你高和你差不多体重的尸体,放在箱子里再带到车里呢?还有,你是怎么把楚靖的尸体从17号楼的10层,带到1层的,并放进车里的?”

杜月梅辩解道:“我力气比较大,-能够拖得动楚靖的。我把她放箱子里,再放进电梯运到一楼。”

方瑜又问:“那时是几点?”

杜月梅说:“4点多吧。”

方瑜冷哼一声,说:“杜月梅,你刚才自己说到赵俊清的公寓,如果坐电梯,是要被监控拍到的。现在又说拖着箱子是从电梯里下来的,需不需要,我们把当年10月14日望江诚品17号楼,几部电梯的监控视频都给你看看?在当年10月14日凌晨3点到5点之间,根本没有人乘坐过电梯,而你当年离开望江诚品小区的时间是4点23分。”

杜月梅被方瑜这么一说,马上脸色发白,全身发颤,紧闭双唇,双手不断地揉搓着。

欧阳延说:“杜月梅,你不说不代表我们警方查不到,没证据。你想清楚了,案发后你是怎么处理现场和尸体的?如果没有想明白,慢慢在这里想,我们先去问问郭亮、郭凯两兄弟。”

杜月梅还是依然不说,紧闭双眼,揉搓着双手,脸色比刚才好一些。

方瑜说道:“杜月梅,你想保护郭家两兄弟,不想拖累他们。要是你说了,他们最多是帮你隐瞒犯罪事实、毁坏证据和协助处理尸体,判不了几年,至少罪不至死。如果他们自己说,万一他们有人想帮你顶罪呢,他们有可能就会面临着重刑。到时候谁来帮你照顾你的儿子呢?”

杜月梅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我说!”

在监视器后的众人,听到这话,都纷纷地拍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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