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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联姻

江明橙双手紧紧把人环住, 脸贴在傅司宴的肩上,眼泪“啪嗒啪嗒”,没一会儿就染湿了他身上的白衬衫。

老婆在抱他。

这是闯入傅司宴大脑的第一个念头。

意识到这点, 他的大脑似乎空白一瞬。

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却没有丝毫犹豫,不需要大脑控制便紧紧回抱住怀中之人。

回抱住之后,傅司宴才发现江明橙哭了哭得不凶, 甚至没发出任何哭泣声,但仅仅是肩膀上传来的湿意便已经足够让他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他着急低下头,双手一顿一顿地轻拍江明橙的薄背“未未、是未未欺负你了吗”

江明橙连忙摇头, 哑着嗓子闷声说“没有,不是未未, 和未未没关系。”

“不是未未、你怎么会哭”傅司宴蹙眉不信,心道肯定是未未又欺负明橙。

“我”江明橙顿了顿,总不能说“是心疼你”吧, 要这么说就真应了傅司未那句“肉麻”的控诉。

她想着松开傅司宴的腰,右手伸到眼边抹了抹泪, 情绪慢慢平缓后吸了吸鼻子说“我就是想妈妈了。”

想、妈妈

傅司宴一下一下轻拍江明橙薄背的手忽然不动了。

母亲曾经告诉过他一些事关于老婆的事, 其中一件便是岳母早亡。

想起这件事,傅司宴黑眸一缩, 抱着江明橙的手微微收紧,眼神里可怜巴巴的神色逐渐消失不见, 继而一点一点全都变成心疼。

“不哭, 等下周周末、我陪你去见岳母、好吗”

他说着停顿下来的双手再次一下一下地轻拍起来,低声哄人的声音简直乖得让人浑身发软。

“可能没办法去见。”

江明橙心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淡淡弯了下唇,仰眸解释道“我妈妈是江宣民的前妻,她已经去世了。”

然而她说完话, 却发现傅司宴黑眸中没有半点惊讶,反而一字一顿的又说“我是说、去祭拜岳母。”

祭拜江明橙诧异“你、你知道我妈妈去世的事”

“嗯。”傅司宴缓缓点头,点完却又忽然想到自己这么直说“岳母去世”的事好像不太好,不禁急声解释“抱歉、我好像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妈妈都去世二十多年了,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江明橙猝然失笑,垂眸拽了拽傅司宴的衣角说“我们别站在走廊上堵路了,回房间吧。”

刚才没出息流过脸颊的泪花干了,她想回去洗把脸。

傅司宴没有异议,缓缓应了声“嗯”,便转过身迈开长腿、同时握住江明橙的手往前走。

自从昨天在医院牵了手,他就把这件事定义为一种十分需要坚持的习惯那种需要时时做、天天做、最好岁岁年年都能做的良好习惯。

但江明橙的心情却有些奇妙,明明傅司宴手指微凉,可她的手却像被放进蒸笼一样,莫名其妙浸出一层薄汗。

难道是昨天被司教授和傅司未看出了毛病

那她要不要先抽出来

这边江明橙满心疑惑与纠结,旁边的傅司宴却因为如愿牵到老婆而倍感开心。

只是走着走着,他大脑中忽然捕捉到刚才对话中的一个错误。

脚步一顿,傅司宴转眸看向江明橙,颇有些语重心长的纠正“老婆、你刚刚说错了。”

江明橙懵“啊”

说错了说错什么了

傅司宴认真说道“你才十九岁、零五个月又两天,所以岳母、没有去世二十多年。”

江明橙“”瞳孔猛地一震。

她刚刚竟然下意识认为自己还是二十四岁

江明橙眼皮急眨两下,压抑住心底如波涛般翻滚的情绪,努力保持镇定道“哦对,是我不小心口误。”

“没关系。”傅司宴黑眸中星星点点的光渐渐聚集繁盛“母亲告诉过我、你的年龄被、改大一岁。过去这么多年、你可能会混淆。但是、我会记住、你的生日。”

明明是那种听来会产生距离感的清冽嗓音,可他却把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很乖很郑重江明橙听完,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那条她沉寂在心底封尘的弦,似乎也猝不及防的被人拨动拨者无心、力道极轻,余漾却绵长而难以平息。

一时间,江明橙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任由傅司宴牵着走回两人房门外。

“我、我先回去洗个脸。”江明橙抽出被傅司宴握在掌心的手,想要独处冷静冷静。

傅司宴一听却立刻单纯又直接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我可以、进去等你吗”

“”江明橙开门的手微顿,有些为难“你想进去等”

傅司宴毫不犹豫“嗯。”

江明橙“”

很是纠结的吸了一口气。

半晌,她按下门把手,看着傅司宴妥协道“好吧,但你只能在客厅等。”

傅司宴再次乖乖应声“嗯。”

而他表现的这么懂事,江明橙更是没了不让他进房的理由,只好乖乖放行。

“在客厅里你可以随意行动,还有如果你感到任何的不舒服不开心,可以随时叫我知道吗”在上二楼卧室前,江明橙把傅司宴领到客厅坐下,极力稳着情绪嘱咐。

傅司宴仰眸看她,缓声承诺“好、我知道、我不会有事。”不会、让你担心。

“嗯,那我上去了。”江明橙嘴角微弯,转身走向楼梯。

刚离开的时候,她步子迈得不急不缓。

可一转过拐角,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傅司宴都看不见以后,江明橙的情绪顿时就绷不住了,立马提着气飞奔回卧室。

等关上卧室房门,她又马不停蹄地跑进浴室。

直到水声响起,江明橙捧着冷水连泼了好几下脸,她心底那股快要爆炸开的复杂情绪才总算冷却下来一点。

可这不是真正的冷静。

从口误被纠正,再到傅司宴那句看似平淡的郑重承诺,她的心跳便开始不受控制,每一下都比上一下跳得更激烈。

来势汹汹,无法抗拒。

江明橙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在浴室里蹉跎许久,甚至用凉水洗了十几遍脸,却一直没理清楚这其中的头绪。

而这期间,傅司宴一直在客厅里安静等着,没有做任何打扰她的事。

江明橙偷偷溜出卧室,蹲下身透过楼梯缝看他正好看见他慢慢走到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便老老实实坐在餐椅上继续等待的场景。

这样不行。

总不能让他一直等。

江明橙蹙蹙眉,悄悄溜回卧室。

关上卧室门,她倚着房门深深呼吸,数秒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快步走到浴室拿起手机给游姜拨过去一通电话。

游姜昨天通宵拍了一晚上的夜戏,直到早上七点才卸下妆发回到剧组酒店,这会儿刚沾上枕头不到三小时。

电话铃声第一遍响起的时候,他眼都没睁,摸到手机便直接按了下关机键。

不是长按关机,只是轻按一下让电话铃声不再响。

可一分钟后,电话铃声第二遍响起。

游姜“”就特么无语。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瞅一眼手机屏幕,毫不犹豫的拒接。

但对面的人显然不能领回他这“无言的温柔”。

拒接后不到三秒,铃声第三次响起

“”艹有病

游姜终于忍无可忍,刷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接通电话、闭眼就嚎“你丫夺命啊催什么催我下午三点才有戏”

江明橙微愣“呃你还没睡醒”

她边说边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半,都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而听见话筒里传来江明橙的声音,游姜满腔火气瞬间便偃旗息鼓,声音霎时降了两个八度“江大橙我还以为是杨远”

说着重新倒回床上侧身躺着,把手机放到脸上,放心的裹起被子打个哈欠“拍了一晚上夜戏,早上**点才睡,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江明橙“我、我本来是有件事想向你请教请教,但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吧。”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

她决心最坚定的时候,游姜没接电话。

这会儿好不容易接通电话,没想到又得知他刚刚熬了一个通宵,本着不扰人清梦的原则,江明橙很有底气的萌生了退意。

然而游姜一听到江明橙有事请教他,却是瞬间有了精神。

“别啊”他霍然睁开大眼睛,又是一个鲤鱼打挺“吵都吵醒了,把事儿说完,要不然小心我半夜对你使用连环夺命扣绝技”

江明橙默了默“我一时半会儿可能说不清楚。”

“没关系,我有时间,你慢慢说。”游姜更来精神了,拿着手机去浴室里用凉水洗了脸,一副“今天你不说我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行,说就说,不能怂。

江明橙深吸口气“嗯,就是有一个人,他”

三分钟后,江明橙隐去自己口误的真实原因,按照傅司宴所理解的版本把事情前后基本如实的复述给游姜听。

最后总结说道“他一说完那句话,我心里的感觉就很怪,那心跳跟一口气跑完八百米长跑似的,到现在都不太能平静。”

江明橙沉沉叹口气,坐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欲盖弥彰的凝望着小院子里的绿草地“所以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这种情绪”

游姜“”

默不作声的沉默很久。

好半晌,他才端着“想骂又不敢骂”的脸,憋着气说“你说的这个他不是你养的小白脸吧”

“我跟你说,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谈谈就算了啊,你可千万不能真动心”

江明橙闻言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动、动心”没有吧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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