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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再行,风尘

太守府内,赵沐语安排了事宜,吩咐好下人,把这偌大的淮阳郡交给了魏总管,赵汉光在的时候,这管理洲郡的事也没插过手!整个淮阳,可都全凭魏总管才能稳住地位!

“小姐,你真的决定了?”魏总管眼睛湿润,赵沐语是他一手带大了!夫人走的早,那时的赵汉光一连三年酒肉日日穿肠,卧榻夜夜无光,直到五岁的赵沐语推开房门,放进了晨曦的一缕阳光,一声娇声稚嫩的“爹爹”,才让赵汉光重新燃起了希望!如今,就像自己亲女儿要离开了一样,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魏伯伯,我总归是要回去看看的,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代父亲,母亲,好好活下去!他们走过的江湖,我也要去闯它一闯。”赵沐语总归有些不舍的,毕竟这个魏总管,代替父亲照顾了她五年,他哄她,宠她,教她文法!这份恩情,已如至亲!“等我回来!”上前一步,热泪纵横,紧紧相拥!好久才分开!

“小姐!我等你,整个太守府等你,整个淮阳郡都会等着你!”魏总管拭干了眼泪,在桌案上翻找了一会儿!拿出来一本武学文册:“小姐,当初夫人生了你,两年后得了重病走了,太守对我说,如果你学习文法,那就传你文颂礼学,如果你要踏足江湖,那就传你这武学典籍,这是《不归尘》,是早年太守入武止境所创,现今交于你,希望能护你平安。”

赵沐语猩红着眼睛,怔怔的出了神,喃喃的苦涩道“父亲!”

门外备好马车,陈世行三人等了良久,只见赵沐语肩上斜跨着行囊,看的风顷也是噤声失笑!大家闺秀,乡野书生的打扮!陈世行看着赵沐语这顷世容颜的落落之气,也是诧异的定了定神!

“世行哥哥,很好看吗?”风顷眉头微微一皱!

“额,那个,喂,韩将军,好了没,快点儿,我们要出发了!”吞吞吐吐,一字一顿。像是谁家的小贼进了官府,又像是搞大了肚子还要撇清关系!

“什么跟什么嘛?韩将军在车上啊!”风顷傻傻的摸了摸头!跟着上了马车!

韩肖快马扬鞭,江湖再起风尘。

(太守府中,赵沐语的丫鬟冲进房间,“总管,小姐没带银两!”

“什么?”魏总管大惊,面露愁容!)

南翎往东走就是南康,一行四人离了淮阳,赶了半日的行程,进入了青河郡!

南翎淮阳居中,西有紫阳,北上丘合,南有傅海,青河便在东边!一路上,风顷和赵沐语笑谈文学,两人相处的当是让人心悦!陈世行只笑意浅浅的看着二人,他没怎么看过书,应该说,只看过陈阔写的书,不精儒道,不知道何处开口,而且就算是想起了几句不上道的文辞,就是随口说说,二人也都面色潮红,反应极大,所以干脆,就当是欣赏风景了。忍着不说话,当真不容易啊!

“公主,过了青河郡,就到南康了!”韩肖在马车外应声!

“世行哥哥,沐语姐姐,走了半日,有些累了,我们先行找个茶馆休息一下吧!”风顷盈盈轻语,笑脸颦颦堪趣。

“天色稍晚,再过一会儿,不便行路了,找间客栈吧!”关切的看了一眼风顷,微微笑着说。

韩肖整顿马车,三人一齐走进茶楼。

“三位,里边请,不知三位是需要看茶啊,还是住店啊!”小二上前招呼。

“先喝茶,再住店!”陈世行支手,豪气的说!

“世行哥哥什么时候这么阔绰了!这间茶楼如此豪奢,

世行哥哥也舍得出手!”风顷诧异的看着他。打趣的笑道。

陈世行眉眼不着形色,却是异样的看着赵沐语,满满的期待,他可是体会过的,财路阻行,人不顺步,好不容易傍身豪门千金,再怎么样,也不能和韩肖睡一块儿了!

却见赵沐语,低头颔羞,面色潮红,手指摸索着尬然说着:“那个,二位,我忘带钱了!”

“什么?”陈世行惊出了声。

一旁的小二也是察觉了情况。面色不悦的说了句“这里可是青河郡头牌茶楼,青河太守亲自高价盘下来的。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都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如此寒酸!”

“你!”陈世行些许怒气。

“世行哥哥,你给安平县令当女婿的二百两银子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风顷笑语。

“女婿?”赵沐语先是惊讶。

“对啊,说不定,还和你占亲呢!”风顷应声急忙答应。

“没有的事儿,那是本事得来的。”反驳了风顷,又不好意思的低头说到“那天在淮阳外城,马车坏了,行李应当还在哪里。”的确,那日遇刺,是他们进去江湖第一次经历绝望,哪还有心思整理盘缠啊。要不是赵汉光,他们早就做了山野孤魂。

陈世行又眼眸一动:“风顷,你不是在刚进淮阳时得了一个镯子吗。”

“不行,那可是世行哥哥第一次送我的礼物!”风顷怯声声的回了一句。

“礼物?”看着二人说笑的玩趣!赵沐语竟是心里一顿,略微失落。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进店,不要妨碍我接待客人。”店小二略显烦躁。

这时,韩肖放置好马车,走了进来,甩手柜台,放了一锭银子,朝着掌柜的沉声说着:“四盏茶水,两间客房。”又转头看了看还在门口处聊趣的三人。

陈世行也是注意到了韩肖,跟了过来。有点儿不愿的说到,“有钱摆什么架子!而且,为什么又是两间!”

“不愿意我可以一间,你可以不住!”韩肖面不改色。陈世行转头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风顷,其实他是想让风顷帮忙求求情的,让这个冰块再开一间房。但是,风顷“不负众望”的误会了。……

四人找好了位置,风顷赌气的不和陈世行说话,只在一旁继续对着赵沐语谈论风趣。

茶楼很大,上有三层,一层前台是看茶区,往里走是块很大的幕台,二层阁楼是贵族专座,三四层客房供人休息。陈世行没见过这场面的,来此只想睡的舒服,风顷也不曾看过这等风光!赵沐语一向知行,这等风月之地也是少有来过。韩肖不用说了,冷的不像个活人。台上舞姬俏丽,四人却都不着眼去看。可他们不注意别人,可不代表自己不惹别人的眼。

二楼上,柳夜寒看着下面四人。

左边头一个。肤玉凝脂!面浣娟霞!行身俗落!文秀端装。冷艳绝绝如风贯流霜,骄姿气宇比月婵颦蹙,长发冠髻似水瀑行舟,绿衫细礼,尽是春光!

看着赵沐语,莫不是仙子!

另一侧。笑颜浮态俏首,仙人临世低头,若是人间绝色,当属佳人作羞。紫纱青影风华聚,竟是这番婵婵,白鹤展翼亮红阳,可有如此芊芊!

看着风顷,绝色比之,亦是不足!

转头聚神,看了看韩肖,此人身着黑衫,案伏斗笠,面有剑痕,冷峻孤傲,气质不低,琢磨不透。

又注意到桌子远端,一身白衫,伏案撑首,似与三人有所隔阂。但是柳夜寒看了依旧不悦,因为他和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一起,如果长成旁边男子那样也就算了,可是他,,,很帅!

再看对坐的四人!

“这么说,陈公子差点儿成了我的表妹夫。”赵沐语娇声笑着。“没看出来,陈公子文武兼备啊,可是我很好奇,是怎么样的一首文词,能让我黎安学堂文境达到思修的学徒赞赏!”正欲转头问问陈世行。

风顷羞意难堪,快速接话,支吾的说了一声。“艳词罢了!”

“喂,什么叫艳词,我写的是绝色。绝色好吗!”陈世行辩驳道。

“登徒子,不要说话。”风顷还是满脸羞涩。

“我说,我的小公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还有,再不说话,就有人要贪图美色喽。”因为一直插不上话,又被冷落了,他只能手撑着桌案侧头观察,楼上的一双眼睛他早是注意到了的。

“世行哥哥什么意思!”风顷不经意之间搭上了话。

“我说,长的这么好看的两个人坐在我旁边,我会注意不到别人看我的眼睛?”陈世行没好气的说。

风顷也是注意到自己又接过了话,不等陈世行高兴,转头又和赵沐语聊了起来。

“风顷姑娘当年在青城郡读学?师从何处啊!”赵沐语对风顷的才学是很感兴趣的。毕竟第一次见面,两位便是讨论的这“学才所依”的文辩。

“嗯,我在尚德学府书育十载,教我的是府上的老先生!”风顷沉声。

“尚德学府?”赵沐语先是一惊,又急忙问道,“教你的人是不是复姓南宫,赘名尚德!”

“你怎么知道,开始我一直称呼老先生南宫爷爷,可老先生每次听到都貌似很伤心,后来老先生让我叫他师公。还叮嘱我,等我离了学堂,外人问起师承,只说是学堂的老先生就是了。”

赵沐语面露伤感,赵汉光告诉过她的,他母亲南宫蒲玉的父亲,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仅受人推崇,文治无双,而且学才绝卓,学徒遍布天下。“我的外公,就是南宫尚德!”

陈世行再一旁听着,开始理清关系。“我母亲和风顷的母后都是文首的徒弟,赵沐语是文首的外孙女,我爹,南康皇帝还有淮阳太守都师承天门堂!这样看来,陈阔怎么都没有理由背叛南康啊!”喃喃自语的说了一会儿,接着转头问赵沐语。“你多大?”

赵沐语面色潮红,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回答:“公子胡乱问人年岁真的好吗?”

风顷在一旁陪衬了一句:“我也想知道沐语姐姐妙龄几何?不知与世行哥哥谁更年长,总不能是沐语妹妹了吧。”

“我今年十八,再有两月,过冬就十九了!”轻声的回了一句,风顷在一旁也是惊讶。

“竟比世行哥哥还年长两岁!怪不得如此绝色!”这身段发育的风顷都不忍咋舌。陈世行闭口不言,竟在一旁推算了起来。

风顷两人还在快谈畅意,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站过了一人:“我家公子,请二位小姐上楼一叙。”

赵沐沐怔了半息,和气的问道“先生认识我们?你家公子又是?”

“我家公子为人宽厚,带人随和。公子说,楼上观舞更佳,特意请二位姑娘上楼品茶。”

赵沐语看了眼风顷,“你去吗?”

“我不去!”

“那我也不去!”

“我去。”

…………

陈世行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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