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神
斯图尔走到池塘边，将手缓慢探入到水中，随后一道道圣光波纹，在水面上绽放。
众人有一种刚刚受到惊惧的心灵被洗涤的感觉。
等到斯图尔装作一切都净化干净后，其余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亚森局长选择了后面的方案。
用一台大型抽水泵将池塘的水给抽干净。
专业的水下搜救人员，在下水之后表示，水底的淤泥太厚了，想要在水下查难度太大，很有可能还会漏查。
目前最主要的是查清楚威特罗到底杀害了多少人。
用人体骨骼拼起来的阿齐拉像被法医小心翼翼地拆掉，这里一共用了七位不同人相同部位的骨骼。
这就已经表明有七位受害者了，但不知道威特罗是怎么处理其余的残骸。
伯里斯大着胆子爬下地窟，阿齐拉像给他带来巨大冲击，当他打算拍下一张照片用在报纸上时。
他被莱登神官拦了下来。
“圣子并不希望这个东西被外界的人知道，要不然法医就不会开始拆掉它。”
听到对方提到那位被称作圣子的少年，伯里斯便忍不住想起与那位少年面对面时，对方身上那种充斥圣洁的威严。
甚至在刚才，对方问他事情时，伯里斯都不敢隐瞒任何一点。
“好的。”他将照相机收起来。
莱登接着对他说:“我是来自圣尼尔教堂，我很清楚如果你在报道这起连环杀人案时，如果把凶手信仰邪神给写进去，说不定你的主编会拿着你带回来的新闻素材重新换一个人动笔报道。”
伯里斯点了点头，现在外界的风向就是这样，现任教皇疯狂推动灾厄论，导致圣主教在各国都被打压嫌弃。
现在的圣主教正走向一个衰败的过程，他就相当于是一个下山的神。
如果威特罗是一个圣主教信徒，那报社会将当天所有的报纸，头版头条都换成他写的新闻，同时各界名人都会对圣主教发动舆论攻势。
但这个人信仰的是邪神，是一个邪教成员，如果报道出去的话，会衬托出圣主教作为正统拥有千年传承的教会，是那么干净神圣。
即便是之前一段时间推崇灾厄论，也不过是一个小瑕疵。
而且现任教皇病重，都快要死了。
未来新的教皇必然不会继续在教会内推崇灾厄论，甚至外界猜测新教皇上台第一件事，便要修改圣经有关于灾厄的这一小部分。
伯里斯拿着相机爬出去，他会将这篇报道着重于案情上。
……
忙碌了一天之后，随着越来越多周边地区，乃至更远地区的警察赶来增援。
整个小镇的人们都被这里发生的事情给震惊了，居民们从来没想过宁静的镇子里竟然还住着一个可怕的杀人犯。
当他们得知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并且凶手是威特罗时，他们绝大部分人对威特罗都感觉很陌生。
这种感觉更让他们惶恐。
同时他们还听说，这起案件似乎和皮特神父的死有关，就连圣子都赶过去了，正在为死去的人做祈祷。
这起案件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绝大部分人上午才参加完皮特神父的葬礼。
被调动过来的周边警员有近百人。
斯图尔安静的坐在池塘边缘祈祷着，身后还有莱登和鲁斯特，这是他们俩唯一能做的。
“这里的进展如何？”
正在现场指挥调度的亚森局长突然被人叫住。
亚森转身看着眼前的两位联邦警部探员。
“你们来的速度可真快！从蒙特市赶过来的？”
“准确的说我们原本是在执行另一个跨州案件，但因为距离这里比较近，所以被临时指派了过来。”
年轻的女探员解释道。
这两位探员一男一女，女的很年轻靓丽，男的看起来神色孤傲。
亚森看向年轻的女探员露出笑容：“你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自从你恢复了之后，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和你母亲。”
女探员也笑了：“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我每个周都会给圣子写信。”
亚森局长轻轻摇头：“你给圣子写信，却从来没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
眼前的年轻女探员正是亚森局长的女儿‘梅尔·布兰特’，亚森局长的全名是亚森·布兰特。
梅尔向亚森介绍旁边的男性探员：“这位是‘杰马·弗朗’！”
这会儿，杰马探员也能看出他这一次的临时搭档和面前甘农镇警局的局长关系不一般，从刚才的交流中也能猜出他们应该是父女的关系。
梅尔对杰马笑道：“这种大案会安排给我们，并不是因为我们离得最近。
而是我的父亲是当地警局的局长‘亚森·布兰特’，而且这里的案情也是我父亲往上面汇报的。”
杰马点了点头，他直接对亚森说：“我们先过来，这段时间陆续还会有其他探员赶过来，并且联邦警部在蒙特市设立了专案组。
可惜……你把这次案件的凶手给打死了，要不然联邦法院也会派来助力，要是凶手还活着，我们也不需要像解密一样这么麻烦。”
亚森局长皱了皱眉，他感觉对方有点怪他开枪把威特罗杀死了，而且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语调神情让亚森局长很不舒服。
“这里由我们先接手管理，亚森局长你还有你的手下，要配合我们！”
“好！”
亚森将手上的卷宗袋子直接拍在对方的胸膛上，杰马的表情很不满意，但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对方是他临时搭档的父亲。
“我先去看看物证！”
“那里，自己去看！”亚森局长指了一个方向。
所有和案件有关的物证都被放进了透明的物证袋子，地面上铺了一张巨大的蓝篷布，所有的物证都摆在上面。
最主要的一件便是威特罗的那把斧子。
亚森局长看着他走过去，随后压低了声音询问女儿：“他真是你的搭档？”
梅尔苦笑道：“临时的。”
她接着说：“我毕竟受过重伤，如果没有圣子出手我是不可能恢复健康的，而上个月我回到了蒙特市联邦警部，之前的搭档已经被调走了。
这次把他和我临时组在一块去调查一桩走私案。”
梅尔也压低了声音说：“这家伙当了十年的探员，资历比较老，说实话我也受不了他这种性格。”
“而且这一次已经成立专案组，因为你是我父亲所以才把我们从正在追查的走私案件中调过来。
等到其他探员到了，这里可就不是杰马一个人说的算，而且专案组还有组长呢，我估计他差不多明天就能到。”
亚森点了点头，没办法大不了多忍忍就是了。
“呵呵，这种偏僻的小镇，果然也不能期待这里的警察能把工作做得多出色。”
杰马在看过警员们收集并保存的物证之后，顿时讥讽地说道，他对这些人的工作很不满，又不说出问题出在哪里。
这让周围的人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他，而杰马也毫不在意。
“你们是？”杰马看着巴利先生还有阿辛纱。
梅尔过来向他介绍道：“图杨夫·巴利先生，这位是阿辛纱·巴利小姐，是巴利先生的女儿。”
阿辛纱主动伸手和梅尔握手，她亲切道：“好久没见面了梅尔小姐。”
梅尔有些惊讶，毕竟阿辛纱是巴利财团的千金，两个人即便都是在甘农镇成长，也并没有什么交集。
在梅尔的印象里，应该是她认识阿辛纱，但阿辛纱不应该知道她才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知道她的名字。
而阿辛纱之所以认识梅尔，那是因为梅尔之前在执行探员的工作时受过一次重伤。
几乎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过悠久的余生，不过因为圣子斯图尔施展神迹让她又重新恢复了健康。
而那时候阿辛纱也期盼着斯图尔能治好自己，所以对每一次斯图尔施展神迹治愈的对象，都记忆犹新。
可能那时候是源于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吧。
两个人短暂打招呼后，梅尔继续介绍道：“巴利先生是巴利酒业财团的老板！
而且这座小镇虽然偏僻，但巴利酒业的总部，酒庄，酒厂都在这个地方。”
杰马瞪大了眼睛，巴利酒业即便是在蒙特市也有很大影响力。
基本上在蒙特市的任何一家餐饮店，商店，超市里都能买的到巴利啤酒或者是红酒。
甚至在蒙特市巴利财团还有各项投资，例如金杯大厦……等等。
但没想到巴利酒业财团的总部竟然是在这座小镇里。
亚森局长也走过来说：“这台巨大的抽水泵，就是从巴利先生的酒庄里借过来的。
而且这台抽水泵原先使用在存酒的储存罐中，现在被拿来用过之后，就不能再用了，这可是巴利先生的一笔损失。”
巴利先生笑着摆手，表示无所谓。
杰马听完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头离开了。
亚森局长想要教训这个探员，对方实在是太没礼貌了，目空无人到这种程度。
巴利先生笑着拦下了亚森局长表示他无所谓，不和这种人交流也挺好的。
“记者？”亚森看着伯里斯问道。
伯里斯拍的照片已经足够了，他正在收起拍摄的设备。
看到杰马过来询问，伯里斯有些发愣。
“看看我给你的报告，上面都写的很清楚！”亚森局长过来说：“他叫伯里斯，是这次事件唯一的生还者……他还是一名实习记者。”
杰马说：“我一直很好奇，凶手所住的这个地方很孤僻，而且甘农镇近期根本没有失踪报告。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凶杀案的？
而且一次性出动了那么多警察？”
亚森局长脸色变了变，没想到杰马的思维这么敏锐。
他总不能和杰马解释，是圣子带着他们来净化异魔诞生地。
“是我……是我偷偷给警局报的案，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觉着威特罗不正常，所以偷偷报完案之后，我一直在这里等着警察们来。”
伯里斯主动说，他已经看出来有些事情是当地警员们也不愿意向外界透露的。
杰马看着伯里斯：“我等下还会来询问你！”
“好的。”伯里斯看着杰马离开，吐出一口气，亚森局长则对杰马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而这时杰马来到了斯图尔所在的地方，而此时周边所有人都在悄悄留意着那边。
“圣主教的？
神父？”
他看到三个人在祈祷，直接询问后面的莱登和鲁斯特，那位看起来不大的少年被杰马忽略掉了。
“我们是圣尼尔教堂的神官，他是……”
“一名小修士。”斯图尔主动介绍自己，他不想鲁斯特和莱登一开口就介绍他是圣子。
杰马皱眉，看起来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对斯图尔几人有一点厌恶的情绪，他直接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祈祷，希望这些受害人的灵魂能够解脱，回到圣主的怀抱。”鲁斯特说。
杰马直接破口大骂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们垃圾圣主教的？你以为人人都信仰什么狗屁圣主？
你怎么知道这些被害人就乐意让你们来祈祷！”
莱登和鲁斯特愣了一下，随后怒气冲冲地要和杰马理论，斯图尔拉住了他们两个人。
“这里不需要你们这样做！再出现在案发现场我就把你们扣起来！滚吧！”
斯图尔拉住了他们两人的衣服，说道：“我们这就走！”
杰马没有察觉到周围气氛发生了变化，他忽然感觉到后脑勺部位被一块坚硬的物体顶住了。
他茫然回头，却看到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持枪的人是他的搭档，梅尔·布兰特。
“道歉！杰马！”
杰马愣住了，随后他脸色变得很难看：“母神在上，梅尔你疯了！”
原本打算离开的斯图尔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对方“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