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仪式

一月十五日

夜已渐深，窗外的灯火已然寥寥，此时的环境很是静谧，静的想让人回归那最初的怀抱，想让人思索那未知的远方。这，是属于安眠的时光。

往日的琐碎与肖羽渐行渐远，他逐渐感到轻松，感到自己的心的深处，但这时候并非是无想无念，有轻微的思绪，但是都悄然划过，仿佛过眼云烟，又如爱人的轻语绕耳，“偶尔，这样放松一下也不错啊”。

肖羽此时已心无外物，他开始感受他所在的地方，他那小小的房间被他感知，窗外的万家沉眠与他同在。

“遥远星空的不可名状，无尽深海的远古主宰，我在此祈祷，渴求注释，祈望赐福，我恳求长夜无梦愿，我希望黑星照常升起......”默念祷告词，肖羽一边开始回想那种无法探知无法言语的恐惧，那是人类在天灾面前的无能为力，是在绝望中的歇斯底里，是伴随着无知的疯狂与死亡。

他看到了！肖羽明白了！这就是......肖羽仿佛身在一片无法描述的海洋之中，之所说是海洋，是因为它的无边无尽，是因为这种无法言喻的窒息，在这里，似乎时间和空间都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肖羽身边又都在那无穷远处，他可以触碰一切，我可以掌握一切！一个东西似乎从海面升起，无尽的恐惧在此刻爆发。

一个人的恐惧是有限的，在到达极限的时候会有自我保护的机制，但当全人类的恐惧凝聚到一点的时候，那就是未知的死亡。肖羽此时正面临着无尽的恐惧无尽的死亡，这一刻，他忽然失去了意识。

“砰”，这是脑袋撞到木制床头的声音。肖羽没有被这种小小的疼痛惊醒，死死的昏了过去。

当日早晨，当肖羽妈喊了两声“吃饭”发现无人过来，便不再管此时生死不明的肖羽了，这孩子经常晚起不吃早饭。

当肖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你醒了，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啊？”，“哦，你啊。”，看了看熟悉的天花板，又看了看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就在一旁的张亮，我这是昏了过去？

“关于那个仪式还有一点没有提醒你，我也是在你问完之后才得到消息，给你发消息你不理，我就过来了。不过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提醒什么？”肖羽歪着头看着张亮。

“你不该先确认一下你的性别吗？”

“那不重要，女孩子也蛮不错的，嗯......我觉得我能接受。”

“嗯......好吧。”张亮叹了一口气，又好像认清了什么现实。“就是在心中默想形象那一步上不要去想一些和负面情绪比如暴怒、贪婪、**等有关的形象，关于后果，现在已知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张亮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反正肖羽已经活下来了，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肖羽同样面无表情，就像在谈论一件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在肖羽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正面负面之分，都是人所拥有的情绪，哪有什么好坏呢？有人被活活吓死，也有人因高兴而心梗，对他来说显然无所谓。

“嗯？”刚刚肖羽在回想他仪式的细节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是午夜的时候，然后......然后呢？

“怎么了？”“仪式过后有失忆，就是不记得仪式的具体情况这种现象吗？”

“根据现有的资料，

在进行仪式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种记忆模糊的现象，这似乎是每一个进行仪式的人都会有的情况。”

“这样，那没什么事了。”至于记忆模糊和完全失忆有什么区别，肖羽并不怎么想去深究，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送走张亮，在回来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我记得我进行仪式前是把我卧室的门反锁了啊，张亮是怎么进来的？”又往前走了两步，“是跟我妈要的钥匙？不对，那钥匙我妈都多久没用了，如果到了用钥匙开门的地步，我妈怎么可能毫无反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技术性开锁？”对于张亮撬锁的举动肖羽觉得很正常，而且他掌握这种技巧也在情理之中。

“呼”，关上门，肖羽准备试一下自己的异能有没有提升。

肖羽意念锁定一张纸，然后，那张纸直接漂浮到了半空然后上下舞动！虽然速度不快，但比起之前只能扑棱的结果已经好太多了，他非常满意。一张A4纸的重量大概在4克左右，而肖羽可以控制这一张A4纸在他的控制范围内随意行动，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并不能随意移动，因为只要他的意识不在这张纸上，那控制便会减弱，这张纸就会呆呆的悬浮在半空，甚至有可能直接失去控制。

“这种情况应该可以通过一定的锻炼来强化控制，之所以会控制减弱是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意识来一边行动一边控制纸张，如果我可以一心二用的话，那这种情况就会好很多。”肖羽如是总结到。

一边把情况报告给张亮，肖羽将他准备探索那个废弃大楼的想法也告诉了他。

“那栋大楼那边的情况我也知道，并做了一定的调查，当然，我并没有直接进去，我这边的档案并没有什么能解释它现在这种情况的地方，我接下来会把这些资料发给你，你小心行事。这栋大楼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现在并没有被完全证实，不能排除是那位去探险的异能者在特定的环境下所产生的心理问题所导致出现幻听这种可能，所以我这边能提供的帮助有限，你可以在当地的聊天群里问一下有没有愿意和你一起去的。”

“知道了。”肖羽等着那份资料传过来，然后开始准备一些他觉得到时候可能用到的东西--比如一个带钩子的绳索，这可以帮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直接挂到窗台等地的边缘然后直接跳楼，比如一个不算太重的防弹背心，比如一把大概三十厘米的小刀，又比如一点压缩饼干。他不准备弄个背包，所以能带的东西也有限，而这些东西全都是他跟张亮要的，自己没花一分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