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初见

“肖羽，你呢？”肖羽走近，向眼前的不知男女的人打着招呼，对方留着到肩的短发，在路灯的白光映衬下，显得乌黑亮丽，微风拂过，黑发轻摇。看着对方有点冷峻却又带着一种别样清秀的五官，这种脸无论男女都很合适，赏心悦目。那人一双眼睛中透露着心中的坚定与温柔，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林生梦”，“你不怕死？这地方真有点邪门。”林生梦挑了一下眉，看着眼前外表有点吊儿郎当肖羽--一身黑衣似乎只是对方那幽暗眼眸的点缀，黑色的瞳孔中充斥着一种令他感到危险的气息，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东西，疯狂却又......理智。夜中微风划过，打在林梦生的脸上，让他感到一丝凉意。

看着眼前的林生梦，听到刚才的有点沙哑但又带着点女性口音的回答，“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他应该是男的吧。”皱了皱眉，肖羽说道：“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他转向这栋大楼，在心理补上了下半句“如果不是这地离我家太近鬼才想来哦。”当然，还有另一句话他没说，也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这个梗，想到这，肖羽的内心反而轻松了一些。

“那走吧。”林梦生也没有多说，看了一眼望着大楼的肖羽，转头往楼里面走去。

肖羽跟在他身后，谨慎地迈着步子，一步步跟着走进大楼。天空中的月亮又被云给遮住了一点，地上白色的月光愈加暗淡，风起，树叶随风舞动。

刚走进大楼，肖羽便闻到了一种味道，那是长时间不清扫的布满灰尘的房间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点水泥特有的气味。“很正常嘛，也没什么别的味道。”

“除了我遇到的那种情况，在这我没有发现别的异常。”林梦生回应道。

两人一步步向高层走去，“话说你怎么对这类地方这么感兴趣？”

“我的异能有点特殊，能强化感知，我想看一下这种地方有什么特殊。”

“你亲人有不治之症？”

林生梦猛然回头，“你怎么知道！”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已经接近于嘶吼。

“别一惊一乍的，不要命寻求力量的不是自己有所求，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有所求。我就是稍微试探一下，你就全暴露了。”肖羽耸了耸肩道。

林梦生一时无语，深吸了一口气，“我......我刚才有点激动了。”同时，他再一次确定，背后的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又想到对方在自己身后形影不离的跟着，一股凉气瞬间布满了他的后背。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顶楼慢慢走去，空荡的楼梯上响起二人的脚步声，“嗒..嗒..嗒..嗒，，嗒..”，肖羽打了个哈欠，随意往四周瞥了一眼，“这地好像真的没什么东西，你看我们都走到七楼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

林梦生觉得肖羽有些奇怪，为什么身后的这个人一会看起来严阵以待，一会又看起来像春游逛街，“他完全放松警惕了？怎么可能？”，林梦生觉得他和肖羽中一定有一个人有点大病。

“先回去吧。”林梦生也觉得既然都走到这里也没发生什么，而且他上次遇到问题是在快要离开的时候，也决定离开。

四楼，两人正在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去，肖羽在前，林梦生在后。

“嗒..嗒..嗒...嗒，，，，，嗒......”空荡荡的大楼里面只有脚踩楼梯的声音，而不属于肖羽的步声却小了一点。

不对！肖羽猛然回头，却发现林梦生在背对着他往楼上走，一股凉意直逼后脑。“喂！”肖羽大喊，想提醒林梦生，而他的脚却没有追上去--鬼知道现在追上去会发生什么！

看着对方一步步向楼上走去，肖羽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咚...咚......咚.咚.咚.”，“这又是什么声音？”从肖羽的左边、右边、上边、下边，四周所有的物体上忽然发出一种声响，刚开始只是有规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出声，后来渐渐变得有些混乱，之后混乱中似乎诞生了什么规律，声音的频率慢慢符合了这个规律，等这声音不再混乱再次清晰的时候已经和肖羽的心跳保持了完全一致。

肖羽瞳孔放大，腰背紧绷，双目逐渐无神只剩下恐惧，“啊啊啊”他什么也顾不了了，不要命的往楼下跑去。一股意识在这时出现在肖羽大脑之中，夹杂着疯狂、怨恨与绝望。在肖羽疯掉的前一刻，这股意识忽然消失了。

但那种感觉还萦绕在肖羽脑中，令他浑身发抖，“肖羽！”林梦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肖羽这才回过神来，等到对方再一次喊的时候，“我在这。”他终于可以做出回应了。

两人汇合，“刚才是怎么回事？”同样一脸惊恐林梦生问道。“不知道......但好像异常已经消散了。”肖羽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下意识的回答。

“嗯......那我们现在离开。”“嗯。”

等两人似乎全身力气都被吸走，半走半跑跌跌撞撞离开大楼，看见那盏不算明亮的路灯的时候，同时舒了一口气。

夜已深，两人打通了张亮的电话，坐着警车，随张亮一同回到了警局。洁白的明月已经完全被乌云笼罩，午夜的风呼啸而过，格外寒冷，能笼罩一切的黑暗降临在了这座城市，伴随众人的安眠，无声无息。

坐上警车，肖羽才算勉强恢复了正常，“什么越恐惧压力越大越冷静，真该把那些说这种话的人拉过来往他们脑子里塞点什么东西，看看那群家伙怎么冷静。”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吐槽着忽然想起来的一些琐碎念头。肖羽感觉他又好了一点。

“那栋楼里面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肖羽的直觉告诉他确实已经没什么了。

“你们把里面的东西给解决了？”张亮有些诧异，原本看两人的样子应该是被吓出来的，现在看来，两人还与里面的东西进行了一次搏杀，还把对方给解决了？

肖羽没有回答，林生梦不清楚情况也默不作声。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之中，三人回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