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在这挑拨离间什么呢!
“我真的是疯了。”路之术扫过唐糖儿,指着天河村的方向,隐忍着怒意,“赶紧走!”
唐糖儿摊开手掌,“行啊!那我就先走了。”
唐糖儿也想在县衙门口和他商谈,让徐燕把刘老太带上马车之后自己也钻了进去,王传举立马颠颠的坐上去赶马车了。
路之术看着马车远走的方向,瞬间感觉到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身子一软险些就摔在地上。
邱掌柜阻拦不及,到的时候就知道已无法挽回了,他实在不知道,路之术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非要保下唐糖儿,若说只是怕影响到生意,但也没必要把靠山都搬出来,这以后行事可就不便了。
“不是我说你,你这事怎能办成这样?”邱掌柜实在忍不住了,但却也知道现在是在大街上,“跟我回去。”
路之术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任由他拉他上马车。
“殿下定会大发雷霆,你一暴露,那其他皇子便知你是谁那边的,日后行事多方受阻,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你不是说你能稳得住的吗?你想要当官吗?但你看现在这情况,殿下还用不用你都另说。”
“之术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案子为了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就毁了自己的前路啊!你不想当从龙之臣了?你不想后半生身居高位名垂千史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怎么能这般糊涂,那唐糖儿值得你如此宁可暴露也要保下吗?”
邱掌柜恨铁不成钢,对着路之术劈头盖脸的指责道,路之术一语不发,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并未听到邱掌柜说的话。
“你,你该不会……”邱掌柜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
路之术侧过头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
“该不会你看上她了?”邱掌柜无比认真,除了这个,邱掌柜实在没法子为路之术寻个更好的理由出来。
“哈哈哈,怎么可能!”路之术当即出声反驳,“一个四十岁的老妇怎么可能!”
“那你这是为何这么做?”邱掌柜不依不饶。
路之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我想拉她入阵营。”
“我想靠着我对她的恩情让她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路之术为难的扶着额头,脑海中皆是唐糖儿不卑不亢不予言说的隔阂。
“你的意思是,你想让唐东家跟着殿下?”邱掌柜对此豁然开朗,“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唐东家可是有不少法子的,这般一来殿下会多了不少助力,的确不错,但唐东家肯吗?”
“那就要靠我自己怎么游说她了。”路之术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他眉头拧紧,谁也没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虽然气唐糖儿对他的试探但还是听到她出事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有的时候做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好好思量过就义无反顾冲上前了。
刘老太醒来的时候就在府上了,她匆忙跑去找唐糖儿,一路上差点摔倒好几次,周梅一直说没事了没事了,刘老太也像是没听见似的。
“没事就好!”刘老太看见唐糖儿和王传举在说话,这才热泪盈眶,刘老太被周梅扶着,看见唐糖儿正要走过来连忙摆手,“你们先聊先聊。”
说着就转身快步离开。
唐糖儿也没追上去,她微微侧过脸看着王传举,“你过来的还真是时候。”
王传举点了一下头,他略带小心的咳了咳,“那个婶子,这个事情。”
“事情解决了,但你为何要站出来作伪证?”唐糖儿笑眯眯地看着他,王传举一向敦厚老实,他也不是面不改色撒谎的人,可今日在朝堂上确是面不改色的撒了谎,逃荒要走那日王传举怎么可能见过徐家母子。
王传举来到府上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不知如何说起。
“主,是我的主意,是我让王传举这么说的。”墨风站出来,时间不多,他就只能让王传举咬死了见过徐家母子,这样唐糖儿就能洗脱嫌疑了。
可没想到,就算是如此,王官差还是不依不饶,若不是路之术拿着金牌出现,怕是唐糖儿还真要受些刑法出来了。
“他说你就听了?”唐糖儿挑挑眉,“传举,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
“这不是,不是怕你出事吗?婶子!”王传举挠了挠脑袋,虽然也知道说谎不好,但他实在不能旁若无人的不管不顾。
他生平第一次说谎,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紧张,他还是好奇地问出了那句话,“婶子,那两个人?”
“当时啊!他们放火要烧死我们,可惜啊!自己却落火堆里去了,你说说这事弄的。”唐糖儿哎的叹了一口气,无比惋惜道。
“这事就怪不得主。”墨风连忙附和道。
王传举也连连点头。
墨风甚至是对着王传举漏出了一个特别和善的笑容,“此事若是暴露,谁也拖不了干系!”
王传举听得出来墨风的话有几分威胁的含义。
唐糖儿上前打了一下墨风的脑袋,“都是自己人,你在这挑拨离间什么呢!”
“主说的对!”墨风立马垂下眼帘。
王传举这才心里舒坦了一些,“婶子放心,我记着你的恩情呢!”
“行了!你刚过来!先跟着墨风下去,安顿安顿你和你爷爷的住处,晚上过来一块吃个便饭,许久未见,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唐糖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
“都听婶子的安排。”王传举连忙谢了又谢,看来之前在宁和府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墨风领着他出去。
唐糖儿去了刘老太那里,刘老太受了惊吓,不住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见唐糖儿过来了,连忙起身,“这事解决了?”
唐糖儿看了一眼周梅。
周梅也很识相的退下了,连带着屋里的人都带了出去。
“怎么能一下就认了呢!”唐糖儿坐下道,“本就牵扯不到你身上,你倒是上赶子的认罪。”
“我这也是怕啊!丫子,我进去了没事,我一把老骨头的还能活个几年,但你不行啊!”刘老太自责道,“当初的事也怪我,若是我再努把力,估计徐家母子就不会死了。”
“是他们先动手要烧死我们的,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烧死了也是他们的宿命。”唐糖儿说不出的冷漠,“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出面了,你这番说辞并非帮我而是拖累我。”
刘老太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低了头,“是我鲁莽了,下次不会了。”
但若还有如此生死之际,她还是会顶在唐糖儿面前,提她定了这罪孽,她活了这么久早该知足了,况且这条命本就是唐糖儿救回来的。
她如今活一天算赚了一天。
唐糖儿走出房门,并非是对刘老太冷漠,是不想牵连到了,本身刘老太这岁数年事已高,况且当初动手的是唐糖儿,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唐糖儿不想她自作聪明的顶上前。
晚上,王传举带着王德发过来。
刘老太见到旧人很是高兴,唐糖儿让人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刘二巧在一旁帮着端菜,虽然家里有不少下人,但刘二巧也没习惯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一些随手就能做的事情她就做了。
王德发眼眶微红,被王传举搀扶着坐上桌。
唐糖儿拿了一壶果酒过来,是唐糖儿用葡萄做的葡萄酒,还没尝过味道,但唐糖儿之前也做过,想必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刘老太,“王老哥,许久未见身子还硬朗吗?”
“好着呢!这次过来,还得麻烦你跟丫子了。”王德发本是不想过来的,但王传举在那边实在是寻不到一个好的活计,他老了也就没什么,但王传举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总不能一直被他拖累着。
“这都不是大事,丫子把传举叫过来,就是因为传举老实肯干,是有大出息的。”刘老太接着道,“若传举没能耐,丫子也不会叫过来,归根结底,都是你家传举有出息,”
“咱就不要来回说了。”王德发心里畅快了不少。
刘老太推销着唐糖儿做出来的葡萄酒,“这葡萄酒啊!你可得尝尝,是我家丫子亲手做出来的,好喝着呢!”
刘二巧拉着唐糖儿,“娘,今日我不在,没什么大事吧!”
“没事!你那个爹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唐糖儿呵了一声。
刘二巧也没多问,想着偷偷的了解一下情况。
刘大狗一直忐忑不安,但也不得不去摊位上卖东西,因为精神不集中导致做错了好几份,惹得顾客很是不满。
方红袖从方老婆子那里得到事情的经过,连忙过来搭把手。
刘大狗一直浑浑噩噩,想着自己的爹娘竟然闹成这样,闹进了官府去。
“大狗,来吃的。”刘大大手一挥,见方红袖呆愣愣的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人,他拍了拍桌子,“刘大狗。”
刘大狗猛然起身,就看见刘大和徐氏在前面的桌子上坐着。
刘大狗皱了皱眉头,“大伯你们一家也在这边?”
“是啊!你这摊子不错啊!”刘大上下打量了一番,“生意好吧!”
“还行还行。”刘大狗看了一眼方红袖,“红袖做三份,我去那边坐会。”
来亲戚了方红袖自然没意见,就去做了。
刘大见刘大狗坐过来,连忙拉着他开始骂道,“你那个娘真不是人,你爹在官府被打了二十大板啊!你娘跟这个小白脸走了,你说说这……”
刘大狗不清楚什么状况,但听刘大这么说,心里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徐氏抹着眼泪,“大狗你是不知道啊!你娘把我娘我哥活活烧死了,这还不算,官府就向着你娘,我们刘家人啊!真的是要被欺负死了!”
“你爹不过是帮我们写了个诉状,做了个证,就被打了二十大板!二十大板啊!这活活不要了你爹的命吗?你娘心真狠!”
“也不知道那些银子她都是怎么赚的,一箱酒不干净,她一个女人……”
“豆腐来了。”方红袖刚把豆腐放在桌上。
刘大狗当即掀了桌子,“都别吃了!”
“刘大狗,你这是干嘛?”刘大当即一瞪眼。
“你说干嘛?当着我的面,你在这埋汰谁呢?”刘大狗冷冷地看了一眼刘大,“看在你们也是刘家人,给你们好脸色了,张口闭口的在那说谁呢?给你面子当你们是大伯大伯母的,你们算老几啊!”
刘大狗憋了一天的气撒了出来。
刘大被刘大狗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身为长辈被一个晚辈如此数落,面子上挂不住,就要吵起来。
周大带着人过来了。
“别闹事啊!”刚子和尖子最先冲上前,一人一边拉开两人。
刘大狗他们都熟悉,背地里都打听过了,是他们主家的儿子,另一边人不认识。
“别跟他们废话,在唐东家的地盘上想吃着饭还想骂她。”刘大狗说完这句话。
周大立马一挥手,刚子和尖子一人拖着一人,把他们从美食街里面拖了出去。
刘大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的这是谁的?”
“刘丫子的。”徐氏咽了咽口水,他们没听刘五说起这事啊!这怎么回事?
刘大狗卷起袖子收拾着一片狼藉,方红袖默默陪着,“大狗,我打算着还是让奶回去吧!”
“行!等挣了银子,咱多雇几个人。”刘大狗也没反对。
方红袖想着刘大狗如今维护了唐糖儿,还开始替她考虑起来了,怕她太累体贴她了,方红袖的心里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刘大狗心里就是不爽起来,唐糖儿再怎么样也是他娘,他可以算计,别人还是算了吧!
刘大狗从心里认为唐糖儿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所以他不会让别人把这一切抢走的,谁也不行!
刘五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就晕死了过去,刘大和徐氏早就跑了,他没人管,衙役就把他扔出了县衙。
齐家人看不过去,才把他弄到了客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