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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同居日常五(魔界的酒是这么喝的...)

所谓群魔乱舞, 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到处都是卖酒的、下注的,还有在巨大的石头平台上,抱着互相痛殴的魔族。这是魔族最大的娱乐场所, 娱乐的主要内容就是赌台上的哪只魔会被吃掉,等到一只魔被吞噬后, 就会一起欢呼,喝酒, 哈哈大笑。据冉羊说, 在魔尊出手整顿之前, 这种娱乐赛不仅吃对手,还随即抓观众吃,吃完之后一起哈哈大笑。她在这群魔族中间显得非常与众不同,一身白衣在一堆黑黝黝的魔族中间简直不要太显眼,要不是身边有一个眼熟的魔将冉羊, 一定会有魔上来想吃掉她。她把一只想靠过来的魔一脚踹开:“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也在台上么?”冉羊带着她继续往地下走:“不,尊上在地下。”到了地下第三层, 她一走进去,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被挤压:冉羊:“是的。这里由一种界石搭建而成,进来之后, 除了灵兽之外,不管是人是魔,修为都会被压制,越强大, 力量被压制得越厉害。”难怪魔都还能维持大体上的安定,界石的禁制非常适合发狂的魔族。他们一下来, 就被守门的魔给拦住了。听见外面的动静,广平走了出来, 惊讶道:“朝姑娘?你怎么来了?”广平下意识地看了看里面,踌躇了起来:放尊上的相好进去,违抗尊上容易被踹;不放她进去,得罪相好,更容易被踹。左右都要被踹,最后广平到底还是没有拦着她,把她放进去了。这地底下,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周围空无一魔,已经被清场了。只见斗兽场的正中间,是一个非常眼熟的青年,正是燕雪衣。看气息,他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了中阶魔族的程度。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他上半身没穿衣服,结实流畅的肌肉像是蓄势待发的凶兽,矫健地舒展着,简直像是美于力量的结合,就是肩上、腰上,都缠着厚厚的白布,上面隐约有血迹渗出来。周围浓郁的魔气已经具象化成了黑雾。紧接着,就看见了四个巨大笼子被打开,四只巨大的灵豹猛地窜了出去,朝着里面的那只魔冲了上去!这些灵豹的气息恐怖,朝今岁却明显注意到,灵豹的双眼都是黑漆漆的,这显然是已经被魔气侵袭的、暴走的灵豹!而那正中间的青年,如今的修为被压制到了中阶魔族,如何能是四只发狂的豹子的对手?她拔剑就要下去,被广平给拦住了。广平说:“朝姑娘,尊上想要练成《明心诀》,就要一次次把自己逼到接近失控的状态。”她猛地捏紧了手心,转过头来:“《明心诀》?”却见斗兽场的中央,长发青年和四只灵豹缠斗着!一只失控发狂的豹子嘶吼一声,猛地飞扑上去,几乎一掌将那个魔族掀翻,却被他猛地钳制住脑袋,只听见让人牙酸的一声咔哒,那只灵豹已

经被扭断了脖子!朝今岁突然间想起来,这在斗兽场的场面,像极了小魔头小时候在当奴隶时的样子。所以他这是逼迫自己回到小时候的场面,然后用战斗和浓郁的魔气,引诱自己进入失控的状态?果然,伴随着魔气的逐渐浓郁,再抬头之时,那青年的双眼已经一片漆黑,在浓郁的魔气里,漆黑的眸子像是只焦躁的兽似的四处逡巡。广平又放了几只灵豹子进去。在下一只发狂的豹子扑过来的时候,黑发青年的眸子已经彻底一片漆黑,化作了一团咆哮的黑气朝着猎物猛地扑了过去!朝今岁见过他失控的样子,此时的他已经和那时没有区别了。可是,他要进入失控的状态做什么?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她震惊地发现,青年的身上渐渐的出现了金色的、流动着的佛经!佛经猛地暴涨,成为一条金光大作的锁链,猛地束缚住了那只魔头!就像是将他身上的魔气死死地锁着一般,让这青筋暴起的魔族显得诡异又美丽。他一次次地发狂地冲向那巨兽之时,那些金色的锁链就会发挥作用,猛地将他束缚住,让那只黑色的发狂的魔族,发出嘶哑而痛苦的低吼声,愤怒又崩溃地将一只灵豹给撕碎。他一次次地发狂,又一次次被那金色的锁链拦住!她捏紧了掌心,一直到感觉到刺痛才回过神来。她已经明白他在做什么了。他想要——在失控的时候,给自己上一重枷锁。哪怕那一重枷锁,是一条锁链。广平:“那金色的锁链,其实就是《明心诀》的心法。”她有些艰涩地问广平:“这本心法没问题么?”广平摇头道:“不仅没问题,恐怕还是一本至圣佛经。”这本从太玄无极得到的《明心诀》,的确是本至宝。广平说:“这本功法又叫做《明心经》,对于人族而言,这轻松可以抑制魔气的心法;对于魔族而言,练起来却是万分痛苦。”“所谓抑制邪魔心生,明心静气。”这就是问题所在,这是一本佛经,佛家功法。一只魔,却要去练一本佛法。邪魔试图向道,杀神想要有一颗佛心。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他选择了这个地方,一遍遍地人为诱发自己进入疯狂的状态;一遍遍地练习着如何在失控之时用这个心法控制自己。他就用这《明心诀》变成金色的锁链,压制、鞭策自己,这样就可以维持一线的理智,拼出来一线生机。她看着开了眼,不去看那一幕:“我不知道上一次失控的事对他刺激那么大,可是上一次,他并没有伤到我。”广平说:“上一次没有,下一次呢?”她哑然。其实,没有人比她更加知道他以后会失控的未来,因为她上一次,曾经无数次和失控的他交手。但是她就像是个背负了所有秘密的独行僧,走着一条以为没人知道的独木桥。她在努力想办法那个

结局的时候,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也在努力。但是他努力的初衷似乎和她不一样。他好像就是为了,堂堂正正地对她说一句:我以后绝对不会伤害你。她只觉得心尖发烫。广平叹息了一声:“朝姑娘,准确来说,我们所有的魔族都很在意这件事。”所有的魔族都在意,因为他们都是随时会发疯、会造成不可挽回后果的疯子。他们会在失控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亲人、爱人,等到醒过来之后再痛苦也无法挽回。所以魔极少爱人。魔族生性□□又开放,他们活得疯狂又豪放,就像是原野上的野兽部族。他们宁愿露水姻缘,也不愿意和人族一样组成家庭、安定下来,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承受亲手毁掉一切的痛苦么?就算是像是魔尊这样强大而极少失控的高阶魔族,他们的魔生里也许只有少有的几次失控,但是只要有一次,往往就会毁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天性里的疯狂,让魔族仿佛丧失了爱人的权利。哪个魔族不介意呢?广平:“只是能够做到尊上这个地步的魔,只有他一个罢了。”为什么呢?她心中知道答案。朝今岁低头看着下方。那只青筋暴起的邪魔,正在发狂般地试图挣脱那金色的锁链。下一秒,那金色的锁链猛地破碎,在空气中寸寸裂开。比起上次的魔气暴动,这人为刺激造成魔气暴动,并没有那么强烈,所以那《明心诀》制造的金色的锁链,大概坚持了一炷香那么长。这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了,在战斗中,哪怕金色锁链出现的时间缩短,哪怕只有一瞬间,就已经可以救下一个人的性命了!她就像是看见了一只恶犬,在努力地给自己套上嘴套、剪掉自己的爪子,试着去接近她,不让锋利的爪牙伤害到她。她感觉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声变得很大。明明地上的魔族青筋暴起,样子非常可怕,她却突然间有种想要摸摸他的头、抱一抱他的冲动。她问广平:“锁链碎了,他说了要怎么办么?”广平:“尊上说,若是碎了,就不停地往里面丢发狂的灵兽,一直到把他消耗到恢复正常为止。”大魔头对自己,永远是最狠的那一个。是不是在她今天来看之前,他一直用这种方式训练自己?她闭了闭眼,问道:“昨天是多少只?”广平犹豫了一会儿:“十七只。”“别放了,我去。”广平想要拦,但是她已经提着剑,直接跳下了斗兽场。“燕燕!”那黑色的邪魔扭过头来,下一秒,那本来已经碎裂的金色的锁链,再次猛地暴涨。朝今岁突然发现:燕燕两个字,仿佛是这锁链的开关。她有所猜测,但是发现这一点后,还是忍不住有点想要笑。那黑色的邪魔双目黑气暴涨,在金色佛文制造的锁链之下,发出了非人的,野兽威胁一般的声音。她一步步地朝着他靠近,挣扎的邪魔嘶吼了

一声,猛地想要朝着她扑过来,却又被金色的锁链束缚住!她在他的面前停下。那邪魔面颊上爬着黑色蝴蝶一般的魔纹,样子根本不像是个人了。在那邪魔发出咆哮之时,她又叫了一声“燕燕”。她抚摸着他脸上的魔纹。不管这邪魔青筋暴起,双目黑气弥漫的恐怖模样,她直接抱住了他。在她叫了一声“燕燕”后,那邪魔身上金色的锁链再次暴涨,却被她抱住的时候,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发出了更大的嘶吼,想要把她和身上的锁链一起甩出去!她叫他“燕燕”、“燕燕”,但是一直坚定不移地,不肯松手。“燕燕”两个字像是有着神奇的魔力。许久之后,渐渐的,金色的锁链消失了。那咆哮、挣扎愤怒的邪魔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在失控的时候,魔族只有非常模糊的一点记忆。于是大魔头只记得自己就和往常一样地进入了斗兽场,和往常一样地用发疯的兽刺激自己进入失控状态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每次醒过来,都是在一次次搏杀当中消耗干净了最后一丝体力、流尽了最后一滴汗。他的意识渐渐地苏醒,刚刚想要叫广平,就听见了一个声音:“燕燕。”他浑身一僵。他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就要去看周围,确定自己还在斗兽场之后,他有些无措道:“岁岁?你怎么来了?”他不想叫她看见,不管是和野兽搏杀,还是自我折磨的过程,都太狼狈。大魔头最不喜欢在她面前露出不好看的样子来;而且他还受了伤,更不想她生气。他不自在至极,想到身上的伤,就要立马转过去把外袍披上。却被她叫住了,“燕燕。”“我都看见了,从头到尾。”她拉住了他的手,他浑身一僵。刚刚魔气四溢看不清楚,如今看清楚了,却见到了他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抓痕,血从白色的绷带里面渗出来,肩头也缠了厚厚的绷带,却有新的伤从划开的绷带里隐隐透出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清晰可见,就连嘴角都青了一块。他僵硬地任由她打量着。她伸手去摸他嘴角的淤青,他立马嘶了一声。她的手一顿,他就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贴在了面颊上说:“疼。”不知道为什么,这魔头总觉得受了伤就不能让她看到,她肯定会生气或者不开心。他生怕她生气,还在她的手心蹭了蹭。她摸了摸他面颊上的魔纹,沉默着。广平已经准备好了伤药,还送了些吃食过来,空旷的斗兽场,一下子就剩下了两个人。他拆了绷带,她才知道他这段时间把自己折腾得有多么狼狈。她只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就为了跑过来和她说:我不会伤害你么?就为了可以大胆地亲她么?他一直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久久不说话,在永夜烛的火光中,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大魔头立马手足无措起来。他说:“都是小伤,没事的。”“我

不是瞒着你,不过是快要成功了,没必要叫你担心。”他见她笑了笑,松了一口气。她突然间问:“就这么喜欢么?”她是一个情感很淡薄的人,永远不会像他一样情感炙烈如火。她从前甚至以为自己会走无情道。她很小就承担起了很多的责任,太早学会了审时度势、人情交往,于是和人相处,也永远是淡淡的,像是隔了一层。她年少成名,长得好看,身边从不缺乏爱慕者,诸如夙流云之流,她就算是听了他们的表白,也只觉得:哦,听完就可以练剑去了。她从未想过和谁在一起,在同龄人风花雪月之时,她在为昆仑殚精竭虑,哪还有心思想其他?但在这团烈火面前,她感觉到了被灼烧的滚烫。烫得她心尖发颤,再也不能淡定回头去练剑。对面的大魔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凑了过来。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眼神毫不遮掩的掠夺性,这只战斗后的凶兽一笑,露出了两颗犬齿:“是啊,就这么喜欢。”他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想要逗她笑。她突然间说:“燕燕,我负责。”他猛地顿住了,一双丹凤眼微微一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会儿,这只魔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我说,我会对你负责。”她不想要再逃避下去,在他努力地朝她走来之时,她不想再退后。“不过,要等一个月后。”她始终不知道要怎么和他开口,既然如此,就不如等到一个月后,补魂之时,他会知道前世的那件事。等到他亲眼所见,再做决定也不迟。她这么想着,也有点开始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这魔头会是个什么反应——但是下一秒,她被人直接给一把抱了起来,大魔头个子高、长得又高,直接就这么抱着她猛地转了好几圈。她抱住了他的脑袋,一边被他抱着转圈,一遍忍不住叫道:“燕燕,一个月!一个月!”他就差把她抛起来在半空中掂几下了!漂亮的魔头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一个月?还要等什么一个月?本座现在就可以!”她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不行,要一个月。”她很认真的说,“等一个月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届时,不管恨她还是如何,她都接受。漂亮的魔头嘴角疯狂上扬,但还是不满道:“这算什么?试用期?”她也忍不住笑了:“就当做是试用期。”漂亮的魔头突然间狐疑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座很可怜,对本座心生怜惜才同意的?”她:“……”什么叫做对他心生怜惜?他不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么?漂亮的魔头面色一下子阴晴不定起来,越想越狐疑:“本座不过是受了些小伤——”她伸手按了按那魔的肩头,他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连忙抓住了她手,抓进了手心里,心想:真狠心!“你若是可怜本座才和本座在一起……”

她打断了这魔头的奇思妙想,认真道:“燕燕,我可怜你,可以给你灵石。”青年一顿,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他就这么专注看着她,一边看,一边笑,像是看不够似的。她怀疑他根本没有把一个月的约定放在心里,刚刚想要提醒他:“燕燕你还记得一个……”下一秒,她就直接被这魔头在怀里抛了抛,他看起来非常想把她抛高点的,但是好歹记得她是个人族,不是他们疯起来不管不顾的魔族,于是恋恋不舍地松了手。他笑道:“抱紧了,本座带你去喝酒。”他不肯放她下来,就像是抱住了什么珍宝就不肯撒手似的,直接抱着她出了房门。她拍拍他:“燕燕,你松开我!”他笑:“不松!”这魔族恶劣起来就像是个大混混,还恶作剧似的把她往上抛。她不得不抱紧了他,他就发出了恶劣的笑声,还抱着她转了两圈。魔界的赌场日夜不休,现在仍然热闹无比,到处都是在喝酒的魔族,大笑声此起彼伏,热闹又欢悦。他说带她来喝酒,就是真的喝酒的——魔界的酒是用酒瓮装的,一上来就是一股浓郁的酒香。这种酒酿造过程简单,却十分的辛辣。他盯着她好一会儿。他不知道她说的“一个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发现自己的企图后,意识到他的势在必得,所以甩出了个诱饵先吊着他,届时想要摆脱他?还是别有什么打算,打算一个月之后要了他的命,或者有别的企图?但魔族都是伺机而动的蛇,一旦住了机会,就会死死咬住猎物,绝不松口。管她什么诱饵,咬了再说!若是从未得到过,他还有可能放手;但是现在——他想:指望一个月就打发了他,做她的春秋大梦呢!他的丹凤眼恶劣地眯了起来,像是一只懒洋洋的野兽,他突然间说:“岁岁,我们魔界可不是这么喝酒的。”她把酒杯放下,面露疑惑:“那魔界,是怎么喝酒的?”大魔头低头喝了一口酒,突然间靠近了她,然后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猛地吻了上去。天旋地转,烈酒入喉。魔界辛辣的酒在唇齿间融化,又在凶猛的攻城略地当中渡入腹中。吻得凶猛又热情,简直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一口酒尽了。她被这烈酒呛得开始咳嗽,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才刚刚缓过来,下一秒,他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铁一般的手猛地托住了她柔软的臀,将她抵在了墙壁上,炽热至极的体温,掠夺性极强的眼神锁定着她。她抓住了他的魔角,要把他稍微推开一些。这魔头单手托住她,一只手举起了酒瓮灌了一口酒,再次吻了上来,这一口酒辛辣至极,被两人尽数吞了下去。她抓住了他的魔角,他炙热的大手就掐住了她的臀,越吻越深入。酒精在鼓噪,气温在升高,周围热情的尖叫刺激着人的耳膜。许久之后,他才松开她,气息滚烫地

在她耳侧轻喘着。他的一双丹凤眼无比潋滟又充满了攻击性,像是某种美丽又有毒的花,掀起了长长的睫毛看着她,漂亮的魔头眼尾有一抹显得格外糜丽的绯红,声音沙哑至极:“魔界的酒,是这么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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