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方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她失去了一身神功,失去了权势地位,失去了一切,唯一不变的,就是始终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细雨中,她蜷缩在屋檐下,穿着不知哪里捡来的破旧衣裳,一双小手被冻得通红,眼神呆滞,无数人影从眼前走过,突然,她眼神一亮,惊喜道:“童大哥!童大哥!”
小小身子跌跌撞撞向着一个人影跑去,人影却不为所动,看似缓慢实则飞速离去,方白追逐着,呼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行渐远。
扑通一声,方白扑倒在水坑里,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呢喃着:“方大哥……”
人影模糊,逐渐消失在街角,方白眼中再次失去了神采,脸上冰凉凉的,也不知是雨还是泪。
“呵~”就在这时,一声熟悉又欠打的轻笑在耳边响起,一团浑身散发着温暖光芒的人影出现在方白面前,人脸被光遮掩看不真切。“爱哭鬼~”人影笑道,伸出一只光芒包裹着的大手,轻轻拭去了方白脸上的泪水。
触感略显粗糙,但是,好暖和。
-------------------------------------
见方白睡梦中还哭哭啼啼的,柳湘莲不觉好笑,伸手轻轻擦去了他,不,她眼角的泪水,入手滑腻,柳湘莲忍不住多摸了一下。
大哥这么大方,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柳湘莲有些心虚,却见方白小扇子似的睫毛微微颤动,连忙端坐好身子,脸上挂上最和煦的笑容。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方白缓缓睁开眼睛,脑袋微沉,有些睁不开眼,只模模糊糊见到眼前一团人影,跟梦中的发光人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逐渐适应清晨微微刺眼的阳光,眼前人影变得清晰,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方白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刚才似乎听到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什么来着?方白下意识忽略了。
稍微坐起身来,方白问道:“二郎,这是~”
声音略显沙哑,却难掩其悦耳动听,如黄莺啼叫。话刚一出口,方白就意识到了不对,连连咳嗽,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浑厚。
“二郎,这是哪里?”方白努力绷紧小脸,不露出破绽,泛红的耳朵却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见到方白原本白皙顺滑的喉咙上不知何时鼓起了一个小包,柳湘莲啧啧称奇,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似是想要上手一探究竟。
“你看什么?”方白凶巴巴地道,双手捂住了自己粉颈,柳湘莲的眼神令她本能有点害怕。
“没什么。”柳湘莲略显遗憾地收回视线,一脸沉痛道:“我只是想要告知方大哥,由于你的伤势过于严重,没能保住你的雄风,以后你只能当女孩子了。”
闻言,方白呆滞片刻,似在消化柳湘莲话里的意思,随后,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上到额头,下到脖子,如煮熟的虾子一样。
“你,我……”方白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水光盈盈,已是泫然欲泣,头发却无风自动飘了起来,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
柳湘莲吞咽了口唾沫,只觉房间里充斥着强大的电场,汗毛都竖了起来:“方大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姐姐,姑奶奶!”
柳湘莲的话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方白娇喝一声:“去死!无礼之徒!”
只闻“砰”的一声,
气机终于爆发出来,不仅将周围的东西吹得乱七八糟,也将方白衣衫吹得七零八落,正面承受的柳湘莲更是“噗”的一下撞到了墙上。
再看方白,羞愤欲绝之下,已是两眼一闭,再次晕倒在床上。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方白先是虚着眼睛悄悄观察了一下周围,那个登徒子不在,身边椅子上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正在埋头做女红,根据情报,这应该是柳家管家媳妇张陈氏。
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一间朴素的房间,一床,一桌,两把椅子,几个小凳,没什么装饰,只有对面墙上挂着一对宝剑,这应该是二郎的房间吧?那自己岂不是在他床上,想到这里,方白脸上又有些烧。
“咳咳~”清咳两声,引起旁边中年妇女的注意,方白缓缓睁开眼睛,假装刚刚醒来。
“呀!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张婶见状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过来搀扶。
“姑娘身子还没好,当心些。”扶着方白做好,张婶将这个昨夜少爷抱回来的女孩看了又看,越看越满意,是个好生养的。
被张婶莫名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方白俏脸微红道:“没有不舒服,多谢这位婶子。”声如泉水潺潺,黄莺出谷,只是略带沙哑。
“若不嫌弃,姑娘如莲哥儿一般唤我一声张婶便是。-”张婶呵呵笑道:“姑娘口渴了吧,我给姑娘倒杯水去,若是想用饭还得再等一会儿,莲哥儿正占着厨房呢。”
“谢过张婶了。”结果水杯呡了一口,方白想要起身。“张婶可看到我的衣服了?”见自己身上白色的中衣不是之前那套,方白俏脸又红了起来,自己胸前十分轻松,那段布条也不见了。
见到俏脸通红的方白,张婶哪里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是装作不知道,很是乐见这姑娘产生误解。
“姑娘之前的衣物啊?好像见少爷拿去烧了。不过姑娘无需担心,我给你准备了夫人出嫁前的衣服,那用料,那做工,都是一等一的,这些年一直舍不得仍,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张婶絮絮叨叨道。
方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夫人应该是说的柳湘莲母亲,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像个洋娃娃一样任张婶打扮,只是站起来穿衣的时候,脑袋一沉,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
“姑娘可小心了,你头上受了伤,可还没好呢。”张婶连忙扶了方白坐下。
是了,自己头上被什么狠狠打了一下,出了很多血。方白这才想起来,不由伸手摸了摸左侧颞部,那里用布包扎起来了,什么也没摸到。
很大一个口子吧,会不会很丑?
方白有些忧心忡忡,随后又把这想法抛到脑后。
二郎敢说自己丑,自己就把他舌头割了,再把他嘴巴缝起来,天天拿鞭子抽他,方白恶狠狠想到,奇怪,我为什么只针对二郎呢?哼,都是因为他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