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话 MOM的来由
朴泉的派对上，白衣少年赢下比赛领走了娱乐赛的赏金两千纳斯贝，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登出了游戏，甚至连招呼也没和主办派对的朴泉打过。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林清泽一看时间已经快来到十点，他还没有习惯长时间登录在虚拟游戏中，两个小时不看手机他已经开始担心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和泉哥打过招呼后，他便退出了Nace。
床前的手机闪着绿色的光点，说明有简讯还没有被查看。
“又玩游戏了？”
苏式注意到从床上坐起的林清泽随口问道，林清泽告诉他自己只是参加朋友的派对并没有沉迷游戏。
“你早上那位朋友怎么样了？”苏式指的是在体育馆晕倒的陈予。
“好多了，改天去谢谢你们社团。”
“我真的吓一跳呢，当时人都倒在地上了。是你的方法奏效了吗？”
林清泽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计划帮助陈予克服了心理障碍。他想起陈予所说的那个在她昏迷后给他讲故事的男生。
“苏式，帮我把那个机器拿一下。”林清泽指着桌上的MOM说道。
陈予晕倒时还戴着MOM，如果她清楚地听到有男生的声音在引导她，那么那个人很可能是接通了MOM的曾泽华。
林清泽想再联系曾泽华，之前他把曾泽华被拘禁的事交待给了罗浩，应该也要和曾泽华再说一声，并且他也很想知道曾泽华是怎么帮助陈予克服目光恐惧症的。
他准备戴上MOM时，又想起MOM仅是有通话功能而已，和虚拟世界不一样，他所说的每句话都会反应在现实里被人听到。他还没习惯虚拟和现实的切换。
无奈林清泽只能艰难地从上铺爬下，带着MOM去往楼顶的天台。
披着厚厚的棉袄，林清泽坐在露天屋顶的粗大管道上瑟瑟发抖，他将绑着绷带的脚，架在一张放着晒着鞋子的凳子上，望着远处星空，等待着孙谦文接听他的电话。之所以打电话给孙谦文，是因为他依然没有找到关于MOM通讯功能的线索。
“还好之前留了电话...”
“这个点应该还没有睡吧...”林清泽看了看时间，正是晚上八点。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孙谦文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林清泽，你在忙吗？”
“咦？！学长！”孙谦文好像有些意外的样子。“因为最近有些忙，还没有计划好测试的事...”
测试？什么测试...
糟糕，我完全忘记了...林清泽这才想起他答应过帮孙谦文做MOM测试的事情。
“没事...没事...我主要是想问下你，MOM通讯功能怎么用。”
“通讯功能？”孙谦文头抓抓，有些不理解林清泽说的话。
“MOM...应该是没有通讯功能的，学长。”
“MOM不能和人通话？你确定吗？”林清泽回想与曾泽华的对话，那的的确确是通过MOM完成的。
孙谦文依旧给林清泽肯定的答复。难道说孙谦文并不了解MOM的设计？不可能，他既然负责MOM实验室的文字相关工作，在宣传推广上必然会接触到产品的全貌。孙谦文之所以不知道，更可能是因为有人刻意隐瞒。
林清泽回忆，当时罗浩得知曾泽华与自己通讯的消息时，几乎没有给他任何反应，这能说明罗浩是知情者吗？还是他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缘故。
既然孙谦文没有从曾泽华处得知MOM的通讯功能，那他恐怕也不能够轻易地把自己与曾泽华通话过的事告诉孙谦文。
只能戴上MOM凑凑运气了吗...
林清泽坐在天台上，一阵寒风袭来冻得他直发抖。对于曾泽华被拘禁这件事，林清泽从没有轻视过。虽然曾泽华明确告诉他不要掺和，但他岂是对同窗校友陷入困境袖手旁观的人。
曾泽华说过拘禁他的人是MOM的导师，此人正是江大神经科学研究所的教授安部日晓。林清泽特意关注过他，校内外论坛新闻中几乎只有他发表的文章和演讲，其中也有关于MOM实验室成立的报道。对于这位教授，林清泽就像端着一盘盛满屎的碗一样，无从下手。
而其他MOM实验室的成员，林清泽在调查中就多多少少有些收获。大四的学长方正明，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学生，经常被安部日晓安排协助科研工作，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因种种原因多次延期毕业。另一名大四学生吴建飞，似乎在学生道德规范上常常受到批评，也因此被留校观察了一年。罗浩，虽然只接触过一次，却很轻易就可以给他的形象盖棺定论，傲慢无礼的科研狂人，恐怕除了曾泽华那样有能力人之外，罗浩对谁都会是臭脸相迎。至于孙谦文，倒是一名十分正常的大一新生，不过他加入MOM实验室的动机似乎是因为崇拜曾泽华，但他对科研方面又是一窍不通，给人自相矛盾的感觉。从与安部日晓教授的关系来看，协助其拘禁曾泽华的学生是两名大四的学生的可能性较大。
——滴滴...
来了！MOM里传来了异响，林清泽瞬间专注起来，因为一直在被动等待的缘故，他有些担心会错过这次连线的机会，于是主动向曾泽华打招呼。
“曾泽华，是你吗？”
“嗯。”
听到曾泽华的回复，林清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个小时的等待总算是有了结果。他必须问清楚一个问题，他已经不想再吹冷风了...
“MOM是可以让我们通讯但不能拨打给你吗？我怎么都找不到主动联系你的方法...”
“MOM是没有这个功能的。-”曾泽华的答复和孙谦文如出一辙。
“我之所以能和你通话，是因为你的MOM是特殊的那一个。那是我为我母亲所做的MOM。”
咦？
林清泽忽然觉得，自己头上戴着的不是一台普通的机器了...
曾泽华之所以有发明MOM的想法，正是因为他开面馆的母亲。从小看着母亲劳累的身影，曾泽华才萌生了发明一个能代替母亲工作的机器人这样一个想法，虽然最后机器人演变成了MOM，母亲也意外离世，但他依旧打算将第一台MOM送给天堂的母亲。
“抱歉...”
“没关系的，大概是孙谦文寄件的时候拿错了吧，他并不知道这些。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曾泽华也明白，如果是其他的MOM机器，他就没办法联系到林清泽了，那么事情的发展很可能会大不相同。
“林清泽，我还有件事必须要拜托你。”曾泽华说道。
“你说。”林清泽认真倾听着。
“你已经把我的事情告诉罗浩了吗？”
“是的。”
“他什么反应？”
“好像...没什么反应...我也说不清...”
“果然是这样么...”
林清泽有些云里雾里，果然？曾泽华是什么意思呢？他好像对罗浩的反应有所预料，又接着说道：
“清泽，我想请你帮我调查关于Nace作弊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