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粘人精

最后还外加了件和长裙同色的褙子以示正式。

等上官莹换完衣服出去，就见到公孙瑾立在门前的小院中。

院里阳光轻斜，站在满地金灿间的少年，眉眼间笼着微醺的薄光，莫名叫人移不开视线。

被上官莹那样的目光盯着好一会，公孙瑾终于抬眼望了过来。

不料上官莹望着他的脸，竟是突兀的说了四个字：“你真好看。”

听到上官莹那直截了当的四个字，公孙瑾闹了个大红脸。

扭过头并未看她，公孙瑾只抬手轻咳了下，轻斥：“一派胡言。”

“我哪里胡言了，要是说你难看，才是真的不长眼呢。”上官莹坚持己见。

公孙瑾已经放弃和她进行正常对话的念头了，眼看她那边已经换完衣服，就自顾自越过她走进房间，返身将人关在了门外。

此时他眼前已经没正经伺候的人了，所幸公孙瑾平素也不是四体不勤的，倒还不至于离了丫鬟小厮，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换完衣服走出房间时，旁侧等候已久的上官莹打斜刺里冲了出来，毫无任何女子矜持的挽了他的臂膀。

“瑾儿，下午你能带我出去玩吗？”

上官莹这是延续了之前救下公孙瑾后的相处习惯。

但今时不同往日，且旁侧还有丰年引玉几人看着……

公孙瑾皱了眉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冷声拒绝了，“我没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上官莹并没对他的态度在意，还想凑上来。

公孙瑾心头的嫌鄙再次涌了上来，盖过了前头对于自己利用她生出的愧疚。

他往旁侧跨出一大步，“没时间，什么时间都没有。”

迎着公孙瑾决绝的神色，上官莹显得委屈不已，“但是我现在一个人又不能随便出去，每天都憋在这院子里，什么都不能做，好无聊啊……”

这种控诉甚为刺耳，公孙瑾扭头看了她一眼。

轻叹了口气，跟着道：“那你想做什么？”

闻言，上官莹一扫方才颓废哀伤的神色，满眼放光的对他道：“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大抵是被上官莹身上妃红色的衣饰晃到了眼睛，公孙瑾的视线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转到了旁侧廊下那盆盛开的正好的芍药上。

盯着看了那盆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盆栽许久之后，公孙瑾才再次转向上官莹，确认道：“和我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上官莹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做出的点头行径了，因为公孙瑾带她进了书房。

现下里看着公孙瑾执笔临字帖，大字不识的她更觉憋闷了，只得在书房里东摸摸西看看消磨时间。

似乎是注意到上官莹不安定的小动作，本是专注临字帖的公孙瑾抬了头，“无聊吗？”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上官莹虽不认识字，却也知道言而无信是谓小人行径。

而她现在还不想当那无耻小人，自然就要睁眼说瞎话了。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死守这句话不放。

上官莹这句话，又勾起了公孙瑾心头对郑婉儿的记忆。

此时此地，手中狼毫随之不受控制的一顿，原本完美的字幅被这错手拉出的笔画彻底毁了。

“上官莹。”他搁下了狼毫，唤了她的名字，强抑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啊？”她应声抬头，看着他眼里显而易见的伤痛，不自已的呼吸微滞。

“你出去。”他深呼吸了下，微微阖眼，“我想静静。”

上官莹咬了唇看了他半晌，乖巧的转了身。

跨出书房之后，她看着跟在身边的引玉。

略略有些疑惑的朝她道：“引玉姑姑，你说这静静是谁啊？”

引玉：“……”这世上叫静静的，估计能拉一箩筐。

……

上官莹自公孙瑾书被请出来之后，无所事事就又捯饬起了盆栽。

引玉依旧恪尽职守的未发一言，只是随在上官莹三步远的位置候着。

等忙完了那些花花草草，扭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她朝引玉问道：“引玉姑姑，现在这什么时辰了？”

引玉先是屈膝行了礼，随后才道：“回少夫人的话，应该是未时了。”

“才未时啊。”

眼看离着晚膳还有些远，上官莹正是无趣之际，注意到丰年匆匆往书房那边走去。

想到自己先前的遭遇，担心丰年贸贸然闯进去会再挨骂，她便好心将他叫住了。

可她哪里知道，丰年身份不同于其他小厮，与公孙瑾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