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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柔弱妾侍她不当了上官莹公孙瑾 > 094 闲聊

094 闲聊

这日里上官莹难得是最后一个到偏殿用斋饭的,不过即使最后入席也便是她吃的最多。

永荣公主基本已经对上官莹半放弃状态,只要她不惹出别的新事端也自当没看见了。

永荣公主如是,公孙老夫人自然闲的独坐一旁。

公孙瑾与男丁都是坐在隔邻用斋饭的,不在一处也看不见这里。

唯一会发难的赵姨娘,被上官莹此前惊了下也是不会说什么。

桃杏虽是心里对上官莹不满,但在这处里也是不会蠢得多做表达。

只公孙福兰,笑吟吟的看着上官莹。

朱红望着她那笑,不自觉的发毛。

上官莹自是当没看见,只管了自己。

下午,公孙老夫人和永荣公主上香供奉之后,另找了方丈大师去延讲经集。

上官莹等人无处去,也只得随了在讲经室感受禅意。

到了寅时,一干人等就离开了半山寺。

上车架前,上官莹难掩失落的再望了这青山绿水一眼。

这一去,就又要困在那小小的府邸里了。

……

天际斜飞过一行大雁,衬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鸣叫着掠过大将军府占地广袤的宅邸。

一根羽毛自翱翔的大雁羽翅间脱落,轻飘飘的落到了永荣公主所居的院落内,恰恰好掉在了上官莹鼻端。

她忍了又忍,到底还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然后就有些怯怯的往旁侧看去,跟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自观音诞一途归府后,这日子便过到了七月初二,离上官莹嫁入将军府也有小半月。

这小半月间除了陪同公孙瑾晨昏定省外,她平日也就是在府里各处逛逛。

但大抵是看着她这样不事生产来了气,永荣公主一早就吩咐人将她唤来了这院里。

口里说着要带着她熟悉府里各项事物,以便日后可以帮她分担管家的重担。

话虽如此说的漂亮,明眼人自是知道永荣公主这遭也就是个障眼法。

她本不会真的愿意放权,再加上上官莹本就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喊她看账还不如看戏班里的武旦,能翻出几个花来才是正经。

于是,在她对着那满桌账册表示出看不懂的意思之后,永荣公主就甩了脸子,指使人将她放到这院里头罚站来了。

七月流火,近午时的日头明晃晃的刺目。

上官莹虽是站在这树下,没被日头直晒却也是有些眼晕。

再被那大雁的羽毛惊得一个喷嚏,这就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只是看了看旁侧立着的粗使婆子,也不敢多声张。

想她入府前也是风吹日晒的农女做派,照实不该如此孱弱,却不想在这府里头养将了三个多月就成了这幅样子。

听着院子里的蝉鸣,上官莹一面的心疼自己,一面就恍悟到,这就是公主故意想要借着这由头来训诫自己的。

公孙瑾护她也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类似永荣公主这种背地里动手脚的,他根本就不会搭理。

况上官莹也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就到处诉苦的嘴碎之人,到底是出身低寒,类似这种刁难奚落对她而言也并不算大事。

只是今日里,她这站了大半日的还没口水喝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想着,上官莹就冲那看着自己的婆子讨好的开了口,“妈妈,你看着日头毒辣的,能容我喝口水吗?”

这婆子是孙婆子手下的,一早就得了孙婆子的私下暗示,此时对着上官莹便状似未闻,只定定的将她望着。

一应她说什么都摇头以对,比划了半天,上官莹只当她有哑疾,也就只得悻悻作罢。

叹了口气后扭头朝跟在自己身边的朱红道:“委屈你了。”

这便是一人遭罪全家受罚,上官莹被永荣公主指责,朱红自然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朱红虽是丫鬟出身,但与上官莹这种风里来雨里去、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相比也算身娇肉贵,在那树荫下站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听着她招呼,才勉强撑了个笑来。上官莹看她那神色不对,探问了句,“朱红,你没事吧?”

一句没事还在口里打转,她人就朝着西面倒了下去。

上官莹虽是唬了一跳,但还是及时托住了她软倒的身体,碰到她手臂才觉得她身上热烫的吓人。

上官莹禁不住扭头朝那婆子道:“看什么看,还不找人来,这都要出人命了。”

那婆子见状便转自喊起人来,听着她的动静,上官莹知道方才她那遭是装聋作哑,眼里自然而然的浮起了一丝阴狠之意。

……

而另一边,永荣公主的室内摆着两方从地窖拖出来的冰块,正自眯着眼享受着清凉之意,却听得那婆子在院里头大呼小叫。

永荣公主自是有些不耐烦,抬了眼喊桃杏去看看。

桃杏口里应着,但脚下步子却故意拖得很慢。

永荣公主眼角扫到也只当了没看见。

永荣公主所居的院落内因着朱红突然倒下,呼啦啦围上来三四个人,都是这处院里的粗使打杂的。

倒是与正经在主子身边的人不同,显得热情不少,看着朱红那情况,探看的探看,递水的递水。

上官莹虽然自己也是湿了大片后衣襟,但现下里并管不了太多,只围着朱红照顾。

这暑热也不是啥疑难之症,这些粗使打杂的自是知道如何化解。

到这桃杏出来时,看着院里这番忙乱也不管不顾的,当即拉下脸来数落起众人,“毒头百日的,公主好容易安下心来歇息,你们闹些什么呢?”

闻听桃杏出来,那方才监督上官莹主仆二人的婆子忙忙袖了手走过来。

立到她跟前福了福,跟着垂着头道:“回姑娘的话,这是少夫人的贴身婢女被这日头晒晕了,这才闹出了这些。”

“贴身婢女?!”听说晒晕的居然不是上官莹,桃杏心内虽有些不悦,但顾忌这公孙瑾的关系,她面上还是颇有些急切的表象,往前跨了两步。

随后,就见到那人群里,躺在树下的朱红。

她昔日一张红润的小脸此时全无半点血色,惨白的如同冬季落下的白雪,看得人止不住的心头一紧。

到底也是之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饶是互相存着心结也是有些相处的交情在。

见了朱红这样,桃杏捏了捏袖子,出声示意,“少夫人,这朱红姐姐可是需要我们帮忙的?”

站在朱红身边一位稍有些岁数的老婆子垂了头,接话道:“桃杏姑娘莫急,这不碍事的,朱红姑娘就是一口气回不上来,现下喘气了,能出汗了也就好了。”

“如此甚好。”桃杏依言往旁侧看了眼,见上官莹神色也有些不活络便关切的问了句,“朱红姐姐如此,少夫人可是觉的身体还好吧?”

“我没事,你自去忙吧。”上官莹摇了摇头。

桃杏见状虚应了礼,旋自就回了屋内。

对着独倚在榻上的永荣公主谦恭道:“回禀公主,原是外头罚站的朱红中了暑热。下人们,都在帮着治。”

“朱红?!也就半盏茶的时间竟能中了暑热,哼。”永荣公主话音冷然,显是不信。

桃杏忖度一番,启口道:“我看那朱红神色,竟不像是装的。”

永荣公主闻言略略睁了睁眼,“果道是如此,那你就领了几个人,帮着将那朱红搬回曲溪院吧。省的晚了些,世子又来朝我甩脸子。”

桃杏知道永荣公主是怕之前责打曲溪院下人的事再有牵扯,跟着点了点头,自领了几个人出去了。

到公孙瑾自东内回来的时候,朱红还是有些不适,上官莹就在她屋里陪了半晌。

到了晚膳时分,公孙瑾去了隔壁的房间才发现到人不在这,才从画禾那里知道这些经过。

他自知母亲平素对下人惯是严厉的,思忖了一番,也没拨冗找人去喊上官莹,在端午的服侍下自顾自用完了饭就背着手回了书房。

临进门前,他才状似随意的朝端午道:“让宝扇准备些吃食送去给少夫人,还有帮朱红也备些能吃的。”

“喏。”端午双手交握置于额前,弯腰行礼后自下去吩咐了。

晚间,上官莹在朱红的下人房接到了宝扇送来的晚膳,还有一盅特地熬给朱红的汤药。对着那些吃食,上官莹自然是感激涕零的。

想来她这个救命恩人没白当,这被救的还是有几分人性在的。

……

天元十七年七月十五,中元之节。这日也就是坊间俗称的鬼节。

传说该日地府放出全部鬼魂,民间大多会在次日里进行祭祀鬼魂的活动。

是以街市巷尾的摊子在这日便是歇的比素日早些,堪堪到了申时,东市的生意人就纷纷开始收起摊子,预备关张了。

到的酉时二刻,天光便有些暗下来,铅黑的乌云层叠在天际。

原本热闹繁华的东市此时早就人去楼空,路上只有野狗跑来跑去,间或狂吠几声。

暖橘色的夕照光影下,这东市竟是莫名的血染一般。

而此刻的太子暮成辉,正坐在东市的一处茶座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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