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与画皮鬼的1夜
随着余景醉倒在路边,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房檐上,独角恶鬼陷入了两难。
昨晚让它白费了一番功夫的小子就躺在了自己面前,此刻便是肉已经送到了嘴边,但独角恶鬼却不能动手。
它有自己的规矩,只有被它吓住的人露出了胆怯,哪怕是一丝一毫,它才能吃掉,否则便不能动手。
忽然,只见一张人皮帖着墙壁,无声无息的来到屋顶上落在独角恶鬼身后,人披上的五官十分狰狞,张着獠牙巨口咬向独角恶鬼。
“画皮鬼,你这种低贱的东西也敢来惹我?”独角恶鬼的头颅只见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双绿油油的鬼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画皮。
“咯咯,原来是衢州的独角鬼啊,奴家还以为是什么野鬼准备饱餐一顿呢。”
独角鬼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余景:“看来你也盯上他了,怎么,你要与我抢?”
画皮鬼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却是看出了独角鬼的虚实:“你若真身在此奴家自是不敢与你抢的,不过一具灵身嘛...滋味儿应当不错!”
只见画皮鬼身躯猛然伸展开来,好似一张滤布盖向独角鬼,一张大嘴张开满是锯齿獠牙。
撕拉!
独角恶鬼并未坐以待毙,甚至十分愤怒,区区一只画皮鬼竟然也敢来招惹它了?若是在衢州早就被它撕碎了。
头上独角忽然闪烁着一道黑光,轻轻一晃便将那张画皮撕碎,只是当中并没有画皮鬼,只是一张画皮罢了。
忽然,独角恶鬼感应到了什么,阴影当中还有什么东西,淅淅索索的。
它费尽艰辛才来到此地,故此不愿损伤这具灵身,当即便张开肉蹼消失在夜色当中。
独角恶鬼走后,又一张人皮落在房顶上,砰的鼓胀成一道人影,正是丫鬟碧儿。
碧儿捡起地上的画皮:“哎呀,破了这么大个洞,可惜了呢,至少要两张人皮才能补上。”
随即便将画皮卷了起来,收好。
路边,余景用余光从头到尾的看清了房顶上发生的事,心头顿时浮现一丝窃喜,前天才念叨着到哪儿去找画皮鬼呢,没想到这就送上门来了!
碧儿收好画皮,轻轻一跳整个身子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落在余景面前。
招魂幡疯狂示警,这只画皮鬼绝对有五百年道行!
“真是一具健壮的肉身,你的血肉一定很美味,还有这一张皮,咯咯,好浓郁的纯阳之气,完美!”
小丫鬟轻轻的捏了捏余景的胳膊,大腿,一脸沉醉道。
想起上次看见的那只画皮女鬼的真容险些让他隔夜饭都吐出来,但今日不曾带着狼牙棒和刀,只能暂时忍住找机会一击必杀。
碧儿双手化作利爪,闪烁着寒光,轻轻的抚摸着余景的面庞。
忽然,余景睁开了眼睛。
“什么?”
“摸够了没,丑八怪!”
一把抱住丫鬟的腰肢,轻轻提起没有丝毫重量,随即便重重的砸向地面。
砰!
画皮鬼上半身都被砸的缩了进去,余景自是趁机不给它反映的机会,连续几个大风车抡在地上,将娇俏可爱的小丫鬟砸成了一摊镶嵌着五官和手脚的恶心玩意儿。
“该死!你竟敢毁坏我的画皮,我要将你的皮活活剥下来!”
砰的一声,画皮恢复原样,变作了小丫鬟,只是此刻脸上不再是一副娇容,就好似无数张脸的眼睛鼻子拼凑在一起的怪物,
狰狞而恐怖。
余景也有些意外,这只画皮鬼竟然这么抗揍?在北溪村那次可是被他用力一勒便险些勒死的。
而且他发现这皮格外的坚韧,恐怕寻常刀剑砍上去连一个印子都无法留下,果然,没有重型兵器对付这些邪门玩意儿容易吃亏。
“夜叉!”
嗖!
背生双翅的飞天夜叉窜出,好似一道黑风,一双利爪直扑画皮鬼。
“你竟然能操控夜叉?”画皮鬼又惊又怒,伸手一挡,却听撕拉一声被夜叉的利爪给抓出了一个洞来。
画皮鬼当即转身便逃,但饿了许多天的夜叉怎么会放过它?
双翅一展飞在空中让它根本逃脱不了。
夜叉飞掠而来正要一爪擒住画皮鬼,忽然,四周又飞出了几张画皮来,猛的将夜叉扑倒在地,夜叉亦是不甘示弱抓住一张画皮开始撕咬。
碧儿贴着墙壁快速游走,画皮破了,它的实力正在飞速下降。
正在这时,啪!一只手臂牢牢的将其抓住。
“你想往哪里跑?”
画皮鬼顿时好似一块橡皮,生出利爪尖牙向余景撕咬而去。
“喝!”
余景爆喝一声,聚起全身力气,整个身躯都好似涌起一股热气,一拳砸在画皮鬼面上。
砰砰砰——
小巷子中,只见一位一米八几的壮汉挥舞着拳头将一个娇笑的人儿按在墙上疯狂暴锤。
若是清净道长在此便可看出是夸父逐日图的力量让他有些失控了。
余景双目变得一片赤红,-那张画皮明明已经不动了,但他依旧还在疯狂挥拳。
夜叉解决完那几张画皮振翅落在巷子中,看见余景这般残暴的一幕顿时声音都小了些。
“主人,画皮鬼的真身并不在此地。”
”呼呼,呼......”
余景这才停了手,喘了几下才问道是什么意思。
夜叉道:“这些只是那只画皮鬼操纵的画皮,它的真身并没在这些画皮当中。”
难怪了,余景打了它这么久竟然都没死,这画皮只是傀儡罢了。
如此说来,真正的画皮鬼便是那位少女吗?
但余景的目的也算达成了,这张丫鬟的画皮已经达到了五百年的标准,九阴灭魂伞的材料集齐了!
随即便收回夜叉,拿着那张画皮回了家中。
船帮码头,一座临河小楼中。
三小姐正坐在窗前静静的画着眉,忽然,它感应到自己派出去的画皮傀儡们正一张张的死去。
咔擦!
面前的铜镜碎成了数块。
“是谁?镇狱司还是城隍司?”三小姐暗自猜测道。
至于余景她根本没有想过,区区一名镇狱卫小旗还不被她放在眼中。
“福伯,你去看看是什么人在与我作对。”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应道:“是,小姐。”
只见院子中的马车上又飘下一张画皮来,贴着门砖墙缝,无声无息的便离开了船帮码头。
一缕江风掀起马车的一角窗帘。
只见马车当中,一张张画皮贴满了四周车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