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脾气被惯的越来越骄纵了
童熙洗完澡才现这里没有自己的换洗衣服,拢干了身上的水珠,直接将换下来的衣服重新穿上。
她拿着水杯走出房间,陆允溪就站在缓步台处,童熙眼梢也没抬一下,从她身后走过,淡定的下到客厅里接了杯开水。
走回房间时,被陆允溪伸手拦了下来,童熙心里哼了一声,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有事?”童熙露出个弧度恰好的笑容,不冷不热,淡然而疏离。
陆允溪心登时沉了一沉,横在半空的手显得有些仓惶,“熙熙,我们谈谈。”
童熙挑唇,牵扯出一丝似笑非笑:“可以,你想在哪里谈。”
陆允溪没想到童熙连推拒的意思也没有,在她面前也这副坦然的模样,反倒是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分明年纪上大一些,却总也学不来童熙身上这种处变不惊的气质。
她梗着脖子,视线逼迫,将声音压得温和:“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堇年到底存的什么心?”
“你希望我存什么心?”
童熙心内好笑,她很清楚陆允溪在她面前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因为什么,总是假想她会是抢走裴堇年的人,可惜童熙不想,如果可以,她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想听到,只是这么一而再的被挑衅,她觉得烦了,态度不由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要有本事的话,好好守好你的男人,不必总是来找我麻烦。”
陆允溪闻言一惊,继而眉心微蹙:“你究竟哪里来的高高在上的语气,当你自己是谁。”
“我是童熙。”童熙双手贴着杯壁,颇有兴味的看着她。
陆允溪有片刻的诧异,随后似笑非笑:“我告诉你,无论你是什么心思,你都没机会了。”
她往前站近几步,手微微托着小腹,故意的沉了下语气,在童熙耳边说了句轻到不能再轻的话:“我怀孕了,怀的堇年的孩子。”
童熙忽然就笑了,颇为戏谑的模样,一声轻嗤直接从唇口溜了出来,她问:“你确定?”
陆允溪脸色僵了一瞬,骤然愠怒,吊着眼尾抬起手指指着童熙的鼻子,咬着牙龈挤出来的话只够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是,我确定,我和堇年马上要结婚,我又怀了他的孩子,所以童熙,不管你再怎么蹦跶,都没机会了。”
童熙垂下眸子,就那么盯着陆允溪的肚子,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大。
呵,说谎真是眼也不眨一下。
那晚上躲在花房里,亲耳听见陆允溪抱怨裴堇年从来也没碰过她,这突然就有了孩子,童熙忽然有些可怜裴堇年,头上一片绿了,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是么,那真是恭喜你了。”童熙憋着没有说出早生贵子这种话,态度也不咸不淡,这场谈话对她的影响简直是微小不堪。
童熙转身要走,陆允溪忽然觉得心下空落落的,感觉像是唱了一场独角戏,这种滋味与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区别,她突然拉住童熙的胳膊。
童熙被她扯得脚步踉跄,扬手就要甩开,陆允溪却掐着她的手臂,力气越来越紧,童熙穿得单薄,皮肉被掐的痛楚顿时让她产生一种冲顶的烦躁。
“你不能走,你得跟我保证你再也不会靠近堇年!”
陆允溪不依不挠,童熙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突然放大了的担忧和警惕是从何而来,童熙抿着唇,懒得再多说一句话,顺手就推了她一把。
这一推力气也不大,竟把陆允溪推得仓促后退,她瞟了一眼陆允溪两步之后的楼梯,脸色一变,本能的伸手去拉她,却见陆允溪身子一稳,跌入了一具怀抱中。
童熙的动作不尴不尬的顿住了,险些被杯子里漾出的开水烫到手指。
陆允溪脸上一晃而过又惊又喜的表情,侧头往后看去,裴堇年恰好上楼梯,长身玉立的站在迎光处,一身凛冽矜贵,温热的掌心托在她后腰抵了一把。
陆允溪站住脚步,一时贪恋,并未从他的怀里退出来,闻着他身上干净的须后水味道,温柔的笑:“堇年,已经把车停进车库了么?”
裴堇年点了下头,淡淡回应,抬眼睨着童熙:“怎么性子这么野,把人推下楼梯了你就满意了?”
童熙对上他轻拧着眉心而更显愠怒的双眼,心下漏了一拍,而他的双眼深邃,瞳仁深处蛰出一丝沉冷。
童熙一句话也懒得说,她闷着没有吭声,紧紧抿着唇,当着两人的面走回自己的房间,临关门时,陆允溪故作娇柔的嗓音溜缝传了进来:“我没事堇年,你别太责怪熙熙了,她不懂事......”
砰的一声,童熙并未刻意放轻动静。
后背抵着门板,深深的大呼了几口,一扬脖子,喝光杯子里的水。
她竟然被人当做猴耍。
回到房间没多久,搁在矮几上的手机有电话拨进来,童熙正在浴室里刷牙,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心不禁蹙了起来,沉沉的盯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铃声响过一轮便停了,童熙松了一口气,紧跟着下一秒又再响了起来。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划开通话键把免提打开,就那么随手搁在盥洗台上。
“我在你右边第二个房间,过来。”
童熙含了一口清水,漱口的动静弄得很大,面不改色一声不吭,那便似乎错愕了一下,掐了线,开着免提的手机传出嘟嘟的盲音。
童熙毫不在意的将手机扔在一边,没过多会,传进来一条短信,点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她顷刻煞白了脸色,狠狠咒了一句,拉开门便冲了出去。
她没敲门,直接拧开把手,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灯,暖黄色的灯光将黑白色调的房间修饰得柔和沉静,她侧身往里走了一步,突然被人勾住腰往旁边一带。
门在身后被关上的声音刺激得她浑身一跳,短暂的失神后,伸手就往人身上掐,手上下足了力气。
裴堇年吃痛,闷哼了一声,捉下她作乱的小手,反身将摁在门板上,“脾气被惯得越来越骄纵了,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