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三哥,你是不是闷.骚啊
童熙捏着自己打过人的那只手的腕骨,甩了甩。
瞧见这个动作,陆云溪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动作的幅度很小,所以她在意识到的时候,收回去时显得不那么狼狈。
她大睁着双眼,满眼的防备,“你想做什么?”
童熙微微一垂眸,淡笑了起来:“骂人的是你,辱我的也是你,反而倒过来问我想做什么,你这么什么脑回路。”
陆云溪控制不住的咬了咬牙:“你......”
“我?”童熙快速的截断了她的话,平静的开口:“你在我走后的那几年,缠上了裴堇年,结果现自己只是他用来气我的一个借口,你不甘心,你和凌彦上床没有人逼你,事情曝光出来了,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陆川为了拿到贷款,把你送去陌生男人的床上,你没拒绝,一桩桩一件件的,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
“就算没有我,这些事你也会去做。”
童熙根本不给她说完整话的机会,句句咄咄逼人:“我没有拿枪逼着你,你现在的名声的确不好,三年前你跟陆允辰陷害我,我那时的名声又能比你好过多少,我有像你这样要死要活的了?”
陆云溪直勾勾的瞪着她,呼吸粗重,五官扭曲到了一处。
童熙微微转过头来,第一次认真的与她视线相对。
她只是安静的微微笑着,明明是那么浅那么淡的笑容,却有种芳华霎失,明艳动人的光彩。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让人不嫉妒。
话已至此,再多说已无益。
童熙与她擦肩而过,就要走。
陆云溪突然慌了,她冲着童熙大声的喊:“童熙,童氏已经快不行了,你如果还当自己是童家人,伸手......”
童熙顿了顿脚,没回头,缓了一秒之后离开。
推开包厢的门,室内的火锅味淡了一些,天花板上的排风扇大开,合着窗户外送进的风,将那股刺鼻的气味弱化了几分。
童熙仍是呼吸不敢太用力。
她坐下来,裴堇年一只手臂横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搭着,手掌把着她的肩膀,凑近过来,低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遇到了熟人,谈了两句。”
他双眸浅显的眯了眯:“谁?”
童熙抬眸,眼眶内徒然浮出了一丝戏谑,就那么好笑的睨着他,“陆云溪。”
裴堇年静静的与她对视了片刻,深邃的黑瞳一眼望进她的眼窝深处,唇角微微翘了翘,轻点她的鼻尖:“少来这套,你明知道我和她没什么。”
“是没什么,差点结婚而已。”
裴堇年凑近她耳郭,敛下的目光沉沉,说话时双唇擦碰着她的耳垂,呢喃:“比起你,还差那么一步,你不是连婚纱都穿上了?”
这个记仇的男人!
童熙不吭声了,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垂落在桌下的手撑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退开些,好多人看着呢。”
他顺从的撤开少许的距离,把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坏心的捏了捏,半个上身几乎都倾倒了过来,隔得太近,童熙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视线淡淡瞥了瞥,果然见着坐在他身旁蒋云哲面前的烟灰缸里放了两只燃过的雪茄。
在场的人,只有裴堇年有抽雪茄的习惯。
聚餐到后半段,这些男人开始谈论工作上的事,中英文交换的术语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熟稔的很,也只有这种时候,裴堇年和徐东辰这两个死对头才会好好的说话。
童熙抿着唇笑了笑,啜了一口热牛奶,然后撑着脑袋听他们说话。
散场后,蒋云哲和闫震直接在酒店住了下来,徐东辰和游单铠各自开了车来,喝了酒,叫了酒店的代驾。
童熙和裴堇年一个车,看见他坐进驾驶座里,特意的凑过头去闻了闻。
“没喝酒。”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暗哑的沉嗓混着气音说出口:“有你在,我怎么会沾酒,你可是个大宝贝。”
童熙的脸,经不住红了红。
他最近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车行出一段距离,等红灯的间隙,裴堇年忽然说道:“童氏最近是遇到了难关,年初定的五个大项目全出了错,被人毁了约。”
童熙侧头看他,“那华阴路的项目呢?”
最初被廉榆阳拿下,后来不知怎么的,项目转到了裴堇年的手上。
童熙在这当中还插了一脚,只不过她那点动静,相当于是在水面上拿指甲划了一下,连一点涟漪都没起。
“被我转出去了,我本来就不看好那个工程,脱手了也好。”
童熙看着他半隐在阴影里的侧脸,刀削斧凿般深刻的眉眼轻微的眯了一眯,忽然咧嘴笑出了声来:“三哥,你是不是闷.骚啊,自己不看好的项目还拿过来,是不是就为了要追我呢。”
裴堇年勾着唇笑,未看她,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是泡你。”
童熙想也没想的抬手去打他,还没碰到手背,就被捉住了手。
红灯过后,车子重新前行。
“有人在暗地里收购童氏,公司内部的情报泄露,陆川一门心思的抓内鬼,拿贷款,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手里的那点股份都快被架空了。”
他声音低醇清淡,听不清情绪。
童熙手指抠着身下的座椅,霓虹掠过的光影从她脸上快速的跳过。
“哦。”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问。
裴堇年侧眼用余光掠了掠她,一直到车快要开到别墅的时候,他伸手过来,在暗色里准确的寻到了她的手,握了握。
“不管你想做什么,先问过我。”
童熙心头震了震。
原来自己的那点心思都被看穿了。
她扬起一抹笑,嘻嘻的看着他,“好啊,有老公罩着,我一点都不担心。”
裴堇年勾着唇角,笑得性感又蛊惑,“这才乖。”
回了家里,童熙被监督着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一颗叶酸,然后钻进了浴室里,手扶在门把上的时候,停了停,然后脱下身上的衣服,雪白姣好的胴体在半毛玻璃上映出了纤细的剪影。
里面,哗哗的水声还在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