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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其实我喜…

晚风从耳边呼啸,时若先感受着谢墨赟因发力而弓起的臂肌绷得更紧。

放眼望去,京城再无比它高更的建筑了。

百丈高的塔楼,谢墨赟带着时若先也如履平地。

塔楼内有燃烛,但楼内并无人迹。

楼阁飞檐悬挂的玉绳随风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晚归的鸟从时若先眼前飞过,拍打翅膀带起的风扇动时若先卷密的睫毛。

时若先瞪大眼看着眼前所有。

这些对于虫虫来说都太过刺激。

星际的雄虫自出生以来,就被娇生惯养。

捂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为了让时若先这个天性跳脱的雄虫安稳长大,周围所有人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生怕时若先伤到毫毛。

更别提爬高去看月亮,连时若先站在阳台上多一分钟,都要被抓回室内。

而到了谢墨赟这里,时若先怎么闹都有他兜底。

今天带时若先上到塔楼顶,是时若先在星际vr里也无法达成的刺激体验。

“再抓紧点,我们快到了”谢墨赟低沉的声音透过风传到耳边。

时若先抱紧谢墨赟的腰,下巴搭在谢墨赟的肩上。

京城在他们脚下不断缩小,万家灯火渐渐浓缩成星星点点光亮。

而在这诸多房屋之中,有一处是时若先可以安心的容身之处。

时若先兴奋地和谢墨赟说“我看到了”

谢墨赟眼底泛开笑意。

下一句,时若先激动地说“那是怡红楼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

谢墨赟猛地加速,让时若先猝不及防地埋进他胸前。

原文里不近人情的、完美的纸片人男主,此时就活生生地和时若先密切相拥。

谢墨赟身上的温度还有稳健的心跳声,和时若先无比靠近。

头顶上的星空越来越近。

透过未被污染的清澈的大气层,夜幕承载着闪烁的星河。

谢墨赟低声说“等会再看,马上就到了。”

说完,脚尖一点,稳稳落在塔楼最高处的平台上。

这块平台三米见方,谢墨赟扶着时若先腰,叮嘱道“慢点坐下。”

时若先小步挪动着找到合适的地方,而谢墨赟的手紧紧拽着他,没有一刻松懈。

寒风渐起,时若先轻轻抖了两下。

几乎是同步的,一件带着温度披在时若先肩上。

谢墨赟坐到时若先身边,身上竹叶的草本味道把时若先紧密包围起来。

“谢谢。”时若先把手里一直护着的小糖兔递给谢墨赟。

谢墨赟眼里惊诧,珍重地接过来。

从塔楼看向京城,正中间是红墙黄瓦的紫禁城。

时若先说“宫里好亮啊。”

“如果宫里的烛火不亮,那里面就连最后一点光明都没有了。”谢墨赟眼中掠过嘲讽和悲哀。

不夜的宫殿里汇集着天下最高的权利和荣耀,过去的无数人流血浇筑出今日的辉煌。

时若先似懂非懂,看着谢墨赟说“那你就离远一点,不一定只有做皇帝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墨赟不回答,用手指向京城的西北方向。

“如果一直向着这个方向,出了嘉峪关,翻过祁连山和天山,就到了你的家乡。”

那边灯火稀少,从京郊不断向远处延伸着连天碧草,再往外就是无尽的黄沙与高山。

谢墨赟眺望着,“楼兰是什么样子”

“楼兰啊”

时若先抬起头,望向了天空。

“楼兰是个很好的地方,那边的人都对我很好,好吃的好玩都都第一时间想到我,虽然他们快被我烦死了,但他们还是无条件的爱我。”

想到平时雌父雄父拿他无可奈何的头疼表情,时若先忽然安静下来。

如果早知道看小说会穿书,时若先就不会在夜里偷偷打开那本书。

如果他没有打开那本书,那他的世界里“谢墨赟”就只是一本想看但没看的小说里的主角。

他们不会有交集,也不会在十五的晚上,对着月亮说话。

谢墨赟凝神看着时若先。

从时若先没心没肺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悲伤。

虽然转瞬即逝,但谢墨赟的心像是被大力攥了一下。

新婚夜那瓶洒在地上的毒药,他本来是打算自服的

谢墨赟轻声说“我从没去过楼兰,但是有朝一日,我是说以后我定然会开辟一道大启与楼兰商贸往来的路。让楼兰的丝绸卖进来,再把楼兰的公主送回去。”

“你王八蛋,我就值点丝绸吗”

时若先在谢墨赟肩上捶了一拳,“把兔子还我。”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

谢墨赟假意和时若先抢,但是一闪身,兔子就回到时若先手里,时若先也靠在谢墨赟身前。

同样是听着谢墨赟的心跳,但这一次格外不同。

谢墨赟没有放时若先走的意思,反而低头深深看着他。

“你知道吗,其实在大启月亮也是有特殊意义的。”

时若先心乱,随意回答道“什么意义”

“大启人对着月亮不能撒谎。”

时若先问,“那对着月亮不说实话会倒霉吗”

谢墨赟点头。

时若先眼睛转了转,捂着嘴小声说“月亮我承认了,卧房的鎏金大花瓶是因为我想拿藏在里面的话本才打碎的。”

“谢墨赟好不容易整理的经书也不是叽叽弄脏的,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砚台,然后拿着叽叽的爪子蘸着墨汁踩上去的。”

“还有那天我跑出去偷吃火锅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了。别的事情不是我不说,是太多了一时间记不全了。我如实说了,月亮你帮我保密,别告诉文武贝。”

谢墨赟“”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时若先眨眨眼,“你不能只听我做的坏事,你也要听听我干得那些好事。”

说完他挠挠脸,怎么听起来都不对劲。

谢墨赟深呼吸,把话题拉回他设想的方向上。

“其实在我很早的时候就想好了,区区不得意的皇子,孤寡终老是正常。”

“但要是有幸,能娶到一个普通人家的温婉姑娘,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平淡度过余生也满足。”

这些形容,每一个都刺得时若先直撇嘴。

时若先不知谢墨赟为什么突然提到他心仪的对象,但是本就乱糟糟的心更是烦躁起来。

时若先冷着脸说“喔,可惜你们大启没有美的电饭煲。”

“什么美地”

“你不是要找个漂亮温柔会煮饭的老婆吗美的电饭煲刚好。”

时若先发觉自己语气里的酸溜溜,突然住了嘴。

时若先改口说“但是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到时候你我和离,让她做你的皇子妃。”

谢墨赟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解释说“但那是我认为足够幸运才能得到的结局,我没想到我现在会更加幸运。”

时若先愣住。

他怎么感觉自己的大脑不转了

什么叫更幸运

谢墨赟试图拉住时若先的手。

但当手指触碰到时若先的手背时,时若先像弹簧似的收回手。

“你干嘛”

时若先感觉自己手背像是过电了一样,皱眉质问“你用内力电我”

谢墨赟解释“内力哪里会电人我只是想只是想”

时若先盯着谢墨赟,警惕地问“想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在谢墨赟耳边回荡。

你要向上爬

但他真的需要到这个位置吗

他真的能够让时若先安然无恙,不被卷进来吗

月色如水,仿佛在时若先脸上叠上一层柔软的纱。

殷红的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仿佛无意识地在索吻。

而且这张嘴实在厉害,时常把谢墨赟堵得说不出话。

但是

就算是再伶牙俐齿,嘴唇也是柔软的。

谢墨赟抿唇,心中一狠,便俯身欺向时若先。

时若先还不知谢墨赟要做什么,瞪着眼看向谢墨赟逼近的脸。

谢墨赟俊朗的脸近在眼前,时若先瞳孔放大,不停向后靠着。

被时若先比繁星还明亮干净的眼直勾勾地望着,谢墨赟心里什么都顾不上了。

如果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赌上,也不会让时若先被伤到。

在此刻,月亮下,他要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先先,我”

时若先的背已经完全靠在木板上,谢墨赟的鼻息就在正上方。

他心里怦怦乱跳。

在谢墨赟刚刚叫完他名字的时候,时若先猛地蓄力,在谢墨赟分神的时候先用膝盖顶胃,再手脚并用把他推开。

但好像用力过猛了

时若先转头看着扣在木板上的十指,无措地问“文武贝,你还能上来吗”

谢墨赟脸色发白,咬牙道“能。”

时若先提着裙子,蹲下向他伸出手。

谢墨赟伸手要抓,时若先又说“等一下”

谢墨赟挂在原地,看着时若先对着月亮双手合十。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只是想了一下顶文武贝的挂件,但是我没真顶,你别听错了给我记一笔。”

谢墨赟“。”

我自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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