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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二友居

而且即便是到了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这种用在鼻烟壶玻璃胎上的豇豆红的配料比例,以及制造工艺也还没能攻克。

所以现在市面上只要流传这样的黑套豇豆红的鼻烟壶,那就肯定是真品无疑,因为现在根本仿不出来。

物以稀为贵,黑套豇豆红的鼻烟壶在市面上价格非常的珍贵,市场行情绝对是三百万往上走。

要是碰上喜欢的玩家,五六百万也很正常。

……

而第三只,这只白套蓝玻璃胎珐琅彩竹鹊图鼻烟壶,那就更是不得了了。

在圈子里,大家有这样一个共识,那就是玻璃珐琅胎的宝贝肯定是没有瓷器珐琅胎的值钱,不过这是相对于其他古董领域。

而就鼻烟壶这个领域而言,玻璃珐琅胎的鼻烟壶,则是要比瓷器珐琅胎的鼻烟壶珍贵的多。

因为玻璃胎画珐琅的烧制成功率极低。

它是二次烧成,先把玻璃烧成某种器形,再用珐琅来绘画。

之后再烧,温度高了,玻璃就碎了,温度低了,珐琅颜色出不来。

所以清代玻璃胎画珐琅的生产量最少,也就显得极为珍贵。

尤其是这样器型非常小的鼻烟壶,这就更是需要非常高超的烧造工艺。

现在即便是故宫博物院,这样的玻璃珐琅的鼻烟壶,也不过才有二十几只而已。

所以这也导致了在市面上一旦有这样的藏品出现,很容易就会被炒作成天价,价格上千万,恐怕也是轻轻松松一抬腿的事儿。

……

至于最后这件青花青瓜蝙蝠鼻烟壶,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只鼻烟壶最醒目的就是蝙蝠纹饰。

蝙蝠之音通“福”,从康熙开始,一直到光绪,几乎所有皇帝御用的瓷器上面,蝙蝠都是常客。

但是每一代的蝙蝠造像却又都有不同,其中康熙年间的蝙蝠造型特点就是蝙蝠翅膀很尖,而且一定是打开的。

在这只青花青瓜蝙蝠鼻烟壶上,不光是壶身上的蝙蝠造像如此,就连壶盖上的蝙蝠造像也是如此。

至于鼻烟壶里面刻着成化年制,这没什么稀奇的,跟瓷器一样,清三代都特别喜欢成化瓷器,大量仿制。

鼻烟壶的成化年款也是这么来的。

而根据史书的记载,康熙时期宫廷造办处制造的鼻烟壶,一般都没有款识,有款识的也都写的是成化年制。

据说康熙带款识的鼻烟壶,全世界也不过就只有二十多只而已。

这东西虽然颜值不高,但顶不住它江湖地位高,它是世界上所有鼻烟壶的祖宗。

有了地位还要什么颜值?

它的主子康麻子有颜值吗?

不还是那啥啥圣祖?

这只鼻烟壶不同于其他三只,如果真要评级的话,应该可以独自划归一级。

甚至可以说前面三只鼻烟壶,加在一起的价格,也不一定有这一只高。

……

夜幕降临了,常老板把灯打开,看了看手头的东西,摸摸这个,拍拍那个,跟庞各庄西瓜地里的瓜农似的。

寻思着这么着散装不行,得找个地方做两盒子,不然要是cei了可没地儿哭去。

……

京城西四路口把角处一个苍蝇小馆,挂着一“西四包子铺”的招牌。

这家“西四包子铺”其实是“二友居”。

因为它的前身便是二友居便饭铺,与其他市面上的“西四包子铺”没有任何关系。

别看这地儿排面不大,生意可着实不错。

不单单窗口等着好些个,都是已经下单等着提拎着热乎菜式和包子面点回家的主,屋内几张桌也都满座。

灯光下,饭菜的香味儿在嘹亮的吆喝声中传得更远,像钩子似的把更远处的人们钩了过来。

靠墙角处,一张油腻的陈旧饭桌,有一人独饮,正是李东飞。

李东飞办完事儿后也没回家,在这点了几个包子一碗炒肝,加一瓶小二,吃一口炒肝嘬一口酒,慢悠悠的品味着什么。

“我说,我这大老远的刚从草原上放牧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你丫这火急火燎的,就叫我过来吃这玩意儿?”

一掀门帘子,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进来,都这时候了,嘴里还嘬一冰棍儿。

这人叫木仁,跟李东飞是光屁股长大的铁子,用京城话叫“磁器”,意思就是两磁铁吸一块儿,扯都扯不来那种。

两人身世差不多,现在是深华集团的项目负责人,主管的正是煤制油项目。

他进来眼珠子瞅见李东飞,大大咧咧的道:“老板,二两包子,一碗炒肝,一瓶小二……”

“好咧!”

李东飞看他咋咋呼呼地坐下,有些嫌弃地道:“都什么节气,什么岁数了,你丫还嘬一冰棍儿?”

木仁嘬了一口冰棍儿,砸吧下嘴道:“小着呐,不到四十!”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冰棍儿吃完,扯张纸擦擦嘴,笑道:“没办法,就好这一口!”

“记得吧,咱小时候那会儿,当时西单有一大体育场,一帮子小王八蛋都常在哪儿发疯。”

“那体育场下边儿,就有一卖冰棍的地儿,是卖纯奶油的双棒冰棍儿,1毛2一根儿。”

“当时我就想吃那个,有时候钱不够,看着别人吃,把我给馋的呀,然后晚上我就做梦,在特么梦里嘬那冰棍儿……”

这时,店家把他的炒肝端上来,木仁打开小二,却没喝,拿着筷子在碗里搅和蒜末,约莫过了十来秒,贴着碗延儿吸溜了一口炒肝,点点头,没有发表评价。

他抬头问道:“看你丫这一脸忧郁,像个诗人似的,是遇上啥事儿了?说出来老木帮着参详参详?”

两人光屁股长大,李东飞当然知道,木仁就是知道他有些不痛快了,才扯这么一通。

他笑着拍了拍木仁的肩膀,两人的小二瓶子磕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这几天吧,有一些感慨,想拉你扯扯淡,这么些年,似乎丢了很多不该丢的东西……”

他眼神有些空:“但要说什么盖丢什么不该丢,又特么的说不上来。听了你吃冰棍儿这一段儿,想着可能是在捡到成熟的同时,丢了青春和热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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