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自己脸
哐当一声，老太婆手中的面盆掉在地上，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儿子没了！
吴月芬也是不可置信，一时间哭也哭不出来，直发愣。
“这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
老太婆像发疯了一样蹦了起来，抢过电话想质问对面的人，听到的却是冰冷的嘟声。
“还真让人家小姑娘给说准了，人呐就是不能作恶太多，你看，报应这不就来了？”
“是啊，可怜她儿媳没了丈夫，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
“我要是她儿媳我就改嫁，谁管她！”
病房里其他人小声讨论着对老太婆的看法，但声音再小，说话的人多了，病房里自然而然就吵闹了起来。
“50床病人，你该换药了。”
护士走了进来，大家停止了讨论，各自顾着自己的事了。
——
曲家在K市算是上流，原主的父亲曲俊出身一般，可以说他是凤凰男，原主母亲霍思佳正是现在所定义的白富美。
只可惜霍思佳遇人不淑，曲俊不仅是个凤凰男，还早在她患病期间就与秦玉丽扯上了关系。
更是在霍思佳去世之前，曲俊就将秦玉丽带到病房让霍思佳放心，他已经找好了人照顾儿子和女儿。
曲粥严重怀疑原主妈是被气死的。
站在曲家豪宅门口，她一直没动脚。
里面有脏东西。
这点秦玉丽倒是没说错，或者说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巧被她说中了。
不过曲粥不是怕脏东西，而是对里面的人没什么好感，怕忍不住骂人，在给自己做素质教育。
“曲粥，你还敢回来！”
浑身名牌，穿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女孩从她身后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曲粥淡定地看着她，原主的继妹秦梦梦。
“我家我不能回？”
秦梦梦稍许愕然，曲粥好像哪里变了，气场和以前怎么不一样？
“你究竟和我妈说了什么，把我妈气成那样，她平时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
她才不管曲粥才是曲俊的亲生女儿，谁让曲俊喜欢她妈妈呢，现在她才是曲家的千金。
“我说她不要脸，那么会当三怎么不考个证，有问题吗？”
曲粥迅速反驳，作为恶毒女配，她会的骂人的词可多了，不带脏字骂人是基础操作。
秦梦梦的脸从脖子红到了头顶，是给曲粥气的。
“曲粥！你有本事当着爸的面说！”
“爸？我有吗？”
曲粥一脸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打算靠亲爹生活。
秦梦梦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总觉得一股气憋在胸腔里发泄不出来。
“梦梦，你回来了。”曲俊在客厅喝茶看电视，忽然注意到秦梦梦，急忙来开门，才注意到站在秦梦梦身后刚才被挡住的曲粥。
他脸色顿时就变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
曲粥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秦梦梦和曲俊，径直走进餐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来，随后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休息。
曲俊和秦梦梦还处在震惊状态。
因为霍思佳出自书香门第，平时品行极好，简直就是贤惠的代名词。
所以原主在亲生母亲的熏陶之下平时也非常乖顺，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这也是原主被后妈和亲爹控制的原因。
所以曲粥这一系列动作在他们眼里反常态。
“粥粥，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见到爸爸也不叫一声？”
曲俊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语气很是不满，俨然一副严父的模样。
曲粥拿起遥控器调换了个频道，看也没看曲俊。
“你配吗？”
三个字激怒了曲俊，他骨子里是充满大男子主义的，实在不能接受子女对自己不敬。
“曲粥！你说什么！”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秦梦梦倒是很乐意看到曲俊骂曲粥，在一旁添油加醋，“爸，曲粥怎么能这么对你说话，她也不想想她是谁养大的。”
曲俊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在等曲粥给自己道歉。
然而曲粥当两人是空气，目光一直放在电视上。
曲俊气急，狠狠地拍在茶几上，发出了嘭一声巨响。
没等他说话，曲粥皱了皱眉。
“别破坏家具，不便宜。”
曲俊和秦梦梦：……
“曲粥，你上去跟你秦阿姨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还是爸的好女儿。”
看曲粥不接茬，曲俊有点泄气，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计较那么多了。
但让曲粥给秦玉丽道歉还是有这个必要的。
“她造谣我带不干净的东西回家，要道歉也是她给我道歉。”
曲粥语气坚定，她可不是原主那个包子性格。
“爸，我妈说这些不是空穴来风啊，每次姐姐回来，阁楼的杂物间都会有响动……”
秦梦梦见状帮母亲说话，恨不得曲俊立刻把曲粥赶走。
曲俊脸色难看，女儿的表现让他很失望，半晌没说话。
“既然这样，那就去杂物间看看？”
曲粥平静下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杂物间早就被秦玉丽给清理后放了自己的东西。
或许，脏东西还真的在杂物间。
“行啊，免得你说我妈造谣！”秦梦梦没多想就同意了，她只想着要是杂物间有问题，就能证明和曲粥有关。
曲俊没反驳，跟着两人上了阁楼。
曲家的别墅总共三层，地下一层，地面两层，外加一个阁楼平时放杂物。
霍思佳在的时候，曲家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条，阁楼是作为曲粥单独的练琴室的。
到了阁楼门口，果然从里面传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听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
“爸，我妈说的没错吧，杂物间真的有响动！”
秦梦梦白了一眼曲粥，很是得意。
曲粥没说什么，一脚踹开阁楼的门，里面已经被秦玉丽堆满了杂物，仅有的小窗口也封住了，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中年男人坐在阁楼角落的躺椅上，躺椅咯吱咯吱的响，他下半身空荡荡的，显然生前做过截肢。
一听到秦梦梦的声音，他倏地瞬移过来，原本无神的双眼充满鲜红的血色，愤怒地瞪着秦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