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
最近的日子很是安逸。自姜舒窈的茶楼开张后,她的店铺接连几日人都很多。想到这月可能的进账,姜舒窈便欢喜得不行。
虽然她是宣平侯府嫡女,平日里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可是,谁能拒绝钱钱呢?更何况,还是姜舒窈自己赚的,到底不同。
接连几天姜舒窈的心情都很好。今日她也同往常一样,早早的去向陈氏请安。
没记错的话,来向大姐姐提亲的要正式登门了。不出意外,姜舒蕙的亲事就要定下来了。想起那日见到的人,姜舒窈暗自摇头。
她觉得,那人瞧着一心攀慕权贵,想来是配不上她大姐姐的。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也畏惧强权。若他真能看在宣平侯府的地位上,一辈子敬着姜舒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四姑娘。”在姜舒窈一如既往踏上去主院的路时,竟被一侍卫拦住了去路。
“何事?”那侍卫有些眼熟,只是姜舒窈一时想不起是从哪里见到过。
“有人让属下将这个送给四姑娘。”侍卫将手中之物递给丫鬟,姜舒窈接过来,竟是一张纸条。
好奇怪,若是有事情找她,直接来宣平侯府拜访不就好了,为何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打开前,姜舒窈满脑子想的都是可能会是“某时某刻,某某地点一叙”这样的字。她都开始想最近可曾得罪过谁了。却没想到,内容截然不同。
看清字迹的那一刻,姜舒窈脸色一变。她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折好:“那人可有说他是谁?”会暗自给她递这样的消息,一时间,姜舒窈只能想到顾敛。
也是这时她才想起,怪不得眼熟,这侍卫一般都在王府门口当值。那侍卫拱手:“他说,四姑娘若要问起,便让我告诉您,他们家公子姓萧。”
姓萧?她没记错的话,京中姓萧的人家,最出名的就只有那么一家。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帮宣平侯府?
“辛苦了。”姜舒窈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晴欢便极有眼色地上前一步,递给了他些碎银两:“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声张。”
“四姑娘放心,这是自然。”侍卫喜滋滋地收下了银子。他是常年在宣平侯府当差的,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犯不着上赶着砸自己饭碗。
因为这件事,到陈氏房间前姜舒窈都皱着眉头。她当真是高估了那人的人品,竟差点将人推进火坑里去。
“怎么了,小脸皱巴巴的。”女儿一进来就小大人似的,愁眉苦脸的。陈氏好笑道。
“母亲。”姜舒窈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双手抱住了陈氏的腰。陈氏的腰肢纤细,香香软软的,姜舒窈满足地闻了闻,几乎愤怒的情绪缓和了些。
“谁招惹我们呦呦了,”看不到表情,陈氏只能捏了捏女儿头上挽起来的发髻,柔声安抚:“怎么一大早就这般凶巴巴的?”
“今日那蒋家人可要来提亲了?”姜舒窈闷闷不乐地问。
“是啊。”陈氏明显心情很好,毕竟定亲这是好事,所以她也难得没有说姜舒窈随意将男女之事挂在嘴边的行为。
只是,陈氏将姜舒窈的不开心归结到了定亲的事情上,以为她在闹孩子脾气:“乖,你大姐姐年纪不小了,你可不能说舍不得她之类的傻话。况且,只是定亲,离真正嫁出去,还有一段时间呢。”
姜舒窈不是因着这样的事情不开心,自然无动于衷。只是,她到底冷静了些。陈氏与姜舒蕙并没有多大感情,想来是不能感同身受她的愤怒的。
不过,陈氏和姜绪必定是要以宣平侯府的利益为先的。姜舒窈将人放开:“母亲,大姐姐既是嫁去做正妻,她的地位,是不容挑衅的吧?”
“那当然。”陈氏一心只以为女儿要安慰自己。姜舒窈同姜舒蕙走得近,陈氏自然是知道的。那孩子也很识趣,陈氏不介意两人关系好些。
只是,若姜舒窈不满姜舒蕙的亲事,陈氏便无能为力了。她与姜绪挑拣了好久,且双方已经合过意了。这样的情况下,可不容许有差错。
“那,不把大姐姐当回事,自然也是不将宣平侯府放在眼中了?”
“自然。”虽是带了哄小女儿的意味,陈氏回答的仍很是认真。毕竟,无论她们嫁到哪里,宣平侯府永远是她们的底气。
得到这样的保证,姜舒窈就放心了。她将下人挥退,递给了陈氏那张纸条:“刚有人传到侯府来的。真实性有待考证,只是女儿觉得,这种事情,不值得作假。”
陈氏疑惑地看了女儿一眼。然而接下来,她的目光便凝重起来。若这纸上的内容真的属实……
顾不得再详细询问姜舒窈细节,陈氏转头道:“云瑶。”
“夫人。”云瑶福身。
“请侯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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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中秋夜,安慰了周氏一番后,姜绪便接连几天都宿在了她那里。周氏很懂得拿捏姜绪的心态,又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对姜绪的爱慕和依赖,姜绪自是满意得不行。
云瑶到时,姜绪已经在周氏的服侍下穿戴妥当,正心血来潮地给周氏画眉。
“侯爷的画眉技术又精进了不少。妾身今日出去,怕是少不得要被人夸呢。”周氏捂嘴,笑得甜蜜。
“侯爷。”怕打扰两人,云瑶识趣地等在一旁。见姜绪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这才上前道。
“嗯?”姜绪记性很好,一看就看出来了:“你不是夫人身边的那个……什么摇云?”
“奴婢名唤云瑶。”云瑶为自己正名。
“罢了,称谓而已。”姜绪一摆手:“夫人让你来,何事?”
“夫人请您过去。”
姜绪当真有些疑惑了。什么事情,竟这般紧迫?
“侯爷快过去吧。夫人都派人来请了,怕是什么急事呢。若是因为妾身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周氏这样说,就是将姜绪迟到的责任揽在她身上了。这样,姜绪也只能起身:“那就走吧。”
待姜绪走后,周氏这才慢条斯理地让人将一边上歪歪扭扭的眉毛卸了下来,嘴上嘀咕着:“在沈氏那里待了一年多,竟还是连眉毛都不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