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半归来人
戚冉躲在房间里画了几张画，听到脚步声从门口过去，想着应该是赵博涛下去了，捡了一张自己画的比较满意的拿上，出门到了老爷子书房。
敲了敲门，戚冉推开门往里探了探头，蒋志国靠着椅子似乎正在打盹儿。
“外公？”戚冉进来关好门，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声。
蒋志国睁开眼睛。
“还以为你在丫头不来了呢。”说着站起身走到了书桌后面。
“哪能呢！您不说让我别偷懒嘛。
我一直听着动静，琢磨着您谈完事儿了就来找您了，外公，送您个礼物。”戚冉说着将手里的纸放到了桌上。
礼物？
蒋志国一愣，目光跟着落在了那张白纸上。
“你画的？”蒋志国诧异的坐下，拿起这张A4纸惊讶的问道。
简单的白纸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却是一副生动的画面。
一只小猴子，抱着一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桃子，正往一只老猴子面前送，那双眼睛画的很有神采，眼巴巴望着老猴子可爱还有点让人心疼。
而那只老猴胡子长到了肚皮，拄着拐棍儿，弯着腰苍老中带着几分诙谐，也看着小猴子，满心的欣慰都呈现在了那张褶皱的脸上。
这幅画没有颜色却看的蒋志国心里无比震撼，震撼的不止是画的生动逼真，还有这画的寓意。
“嘿嘿嘿……我瞎画的，是不是很难看？”戚冉抓抓头发有些窘迫。
自己画的东西从没给过谁，今天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看着有趣，就想送老头这张画，老爷子见多识广的，不会笑话她吧！
难看？
蒋志国抬起头看了看尴尬又无措的丫头，一双老眼越来越幽深，半天才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丫头，你坐下。”
“哦！”戚冉听话的坐到了对面。
老爷子是不是生气了？不会要骂她不好好学习，画这些没用的东西吧？
“你画的很好，什么时候学的？”蒋志国又看了看这张画。
“没学过，就是喜欢没事的时候乱划拉几下，有时候画一会不开心的事情就忘了，时间长了就成了毛病。”
“毛病？哈哈哈……丫头，你这个毛病好啊，不要改，让它一直留着吧！”蒋志国诧异过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戚冉愣了愣随后眼睛也亮了。
老爷子这是在夸她吧，意思是她画的好了？
“怎么想起送给我这个的？”蒋志国似乎很喜欢，一直都拿着这张纸看。
“刚才我就随手瞎画了几张，之前我也是这样随便惯了，想什么就画什么，过来的时候看到它怪好玩儿的，就给您拿来看看，逗您开心一下。”戚冉的话回答的很自然。
蒋志国点点头垂下了眸子。
戚冉果然是个实诚的孩子。
蒋志国问完这个问题，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戚冉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蒋志国的想法，换谁拿着这张画进来，被他问道原因，也会说因为这画表达的是一种孝道，或者直接会说自己就是那只小猴子要孝顺他这个长辈。
这个回答很贴题，也是聪明的人最佳的选择。
可是戚冉却说只是为了好玩儿，就是想拿来博自己一笑？
这么单纯的心思，也是这丫头对他的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吧，人，只有在自己最信赖的人面前，才最自然最坦诚的表达自己那种无意识的感觉。
就像一个孩子在自己的爹妈面前，毫无顾忌的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一样，面对至亲，孩子不会去担心他们会怎样自己，只知道自己无论怎样爹妈都是最疼爱他的那个。
看着老头儿出神戚冉眨眨眼睛。
“外公，您是不是累了？那我要不扶您回卧室休息吧，我们明天再练字好不好？”
蒋志国抬起头。
“谁说我累了，快，铺纸研墨，今晚我教你的字练不好不许睡觉！”
“啊？哦！”戚冉一愣，看着老头突然严厉的神色赶紧麻利的动起来。
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生气了？练不好都不许睡觉啦，这下完犊子了！她还不如不上赶着来找虐呢……
夜色深深，近午夜的时候，一辆豪车开进了蒋家大院，蒋世锦拎着西装下车挥了挥手就踏上了台阶。
小王下车看着蒋世锦的身影进了屋子才倒车离开。
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楼梯口亮着昏暗的小灯。
今晚蒋世锦喝的有点多，步履漂浮的走上楼梯，刚到了二楼，把头的房间突然开了，一道小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戚冉没想到出来就看到一个人，吓得差点尖叫出来。
刚要逃回房间却发现这人是蒋世锦，淡定了一下戚冉还是决定走过来，因为她要下楼找药。
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痒醒了，戚冉看了看，胳膊和腿上一片一片的红疹，估计是受风了。
因为白天的事情戚冉很不想搭理蒋世锦，假装没看见越过他就要下楼，却不想被蒋世锦一把给抓住推到了墙边。
“你干哈。”惊吓到的戚冉飙了一句方言，惊恐地看着蒋世锦的同时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
喝多了？靠！
戚冉心里警铃大作，这会儿想到的，不止是被摁浴缸里挨浇了，还有青城那一晚上蒋世锦的邪佞狂妄。
蒋世锦似乎料想到了戚冉要挣扎，大手掐着她的下巴，整个人紧紧抵在了戚冉身上，让她不止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低下头，蒋世锦危险的眸子紧紧盯着戚冉那张昏暗中依旧能看清的小脸，邪肆的一勾唇角。
“戚冉，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想去勾引谁？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魅力，一顿饭的功夫，就把别人的魂儿勾走了？嗯？”
戚冉“……”
这个混蛋说什么呢？她勾谁了？
戚冉用尽了力气拧着身子挣扎，只穿着单薄的睡裙，跟蒋世锦拉扯间，身体也不断的磨蹭着，衣领扯的更大，露出了一大截*的肩膀。
桎梏着戚冉的蒋世锦突然感觉身体里升腾起了一股燥热，那双眼神随即也更加凛厉。
这种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感觉，似乎一出现都跟这个丫头有关，蒋世锦意识到这一点瞬间暴怒了。
“见货！”低咒了一声，蒋世锦狠狠的给戚冉一扯一甩扔了出去。
戚冉就感觉自己跟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随着一股很大很大的惯力，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彭”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后，头紧跟着重重的磕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