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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宁母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反复复如此,震惊地无以复加。

“你、你你你怎么会”

也许口说无凭不如眼见为实来得令人信服,若是旁人与她说宁湘有了身孕,她定然是不肯信的。

可此时亲眼见着她衣裳下圆润的肚子,比一切虚言都来得真实。

宁母还是难以接受“你怎么怎么会怀孕”

宁湘吸吸鼻子,钻进被褥里,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娘,我说我嫁人了,你信吗”

“嫁人”宁母更震惊了。

“之前我在太妃娘娘宫里当差时,认识了一个殿前司护卫,他为人正直,待我极好,有次我不小心跌进水池里,便是他救了我。这几年是他护我周全,我万般感激,太妃娘娘见我们有情,便指了婚事,所以才有了身孕。”

宁湘说得严肃,宁母深信不疑“然后呢”

“九月里他被派了任务,押送犯人流放,因着路途遥远,来回要半年,正巧得恩赦我能出宫来,便回家等着他来接我”

宁母久久不语,没想到这其中有这样的内情。

忽然得知宁湘怀孕,她猜想她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伤害,还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坏事。

宁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虽然一时难以接受,却还是心疼地抚了她的脸。

“怀孕很辛苦吧,往后肚子大了更难受”

宁湘庆幸自己没因着怀孕呕吐乏力精疲力尽,倒是她受了不少罪,这个孩子还坚强地待在她肚子里。

只是她的真实情况和告诉宁母那些有出入。

天地良心,她不是想说谎欺骗宁母,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们真相。

她怀了孩子,是当今皇帝的。

宁母要吓死。

眼看宁母逐渐接受了她怀孕的事实,宁湘却忍不住道“可我不想生”

宁母怔了下“为什么”

宁湘没能说出口。

宁母神情涩然∶“孩子来找你,是你们有母子缘分,怎能轻易舍弃当初我生你们兄妹三个,哪个不是拼尽了力气,叫我当眼珠子一样的疼着"

所以当初二儿子走时,她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恨不得就此随他去了,可她还有别的孩子需要照顾,不能一蹶不振。

后来宁远青娶妻生子,有了孙子,宁母更是付诸了身为长辈所有的爱意。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亘古不变。

宁湘哑然∶“我”

宁母观察着她的神色,试探问∶"你不愿留下这个孩子是跟你夫君有关"

她摇头“没有”

宁母显然不信,又问“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啊”宁湘呆住。

压根没这个人,让她怎么编

见宁母疑惑看过来,大约是质疑她为什么说不出自己夫君的名字。

宁湘硬着头皮想了想“他叫荆文。”

荆文。

净闻。

说得也没错。

这是净闻法师的孩子,不是宣明繁的。

尽管他们是同一个人。

宁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婿扔下孕妻出远门的行为有些生气,尤其放任她一个人从京城赶路回来,更是危险重重。好在路上没有什么意外,宁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不然她更加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你知道现在打掉孩子对你自身来说有多危险吗"宁母看宁湘没理解到女子滑胎的可怕程度,忍不住叹息,“你二姑家的媳妇春华就是因为怀孕六个月时,误食了滑胎的药物导致流产,最后不仅孩子没留住,连自己的命都险些搭上,大夫说春华今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宁湘听得寒毛倒竖“这这样可怕”

“女子怀孕本就不易,有时候滑胎比生产时更危险,万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从知道怀孕起,宁湘就不曾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当初在宫里无计可施只能作罢,如今机会摆在面前,宁母却告诉她滑胎的危险。

宁湘爱惜自己的小命,也担心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带来无数的麻烦。万一她的谎话暴露,宁母知道她根本没有什么夫君,会不会把她赶出门去

这些问题,足够让宁湘焦头烂额,原本已经做好的决定,此时开始动摇起来。

养个孩子吧,好像也不是太难

因为宁湘的事,宁母早前的睡意已经烟消云散,母女俩彻夜长谈,早上起来,宁母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正月初一,宁湘照旧赖床到日上三竿,宁远青敲门,扯着嗓子让她一起去寺庙上香。

宁母端着热水从书房出来,听见这话皱了皱眉∶“你是还约了奚留”

宁远青说是啊。

宁母说“湘湘不去,你们去吧,以后也别让奚留单独见你妹妹。”

宁远青诧异”为何”

昨日不是还挺支持的么

宁湘一回来,宁母就叫他为妹妹留意夫婿,他好不容易从青年才俊中挑中了奚留。

宁母前儿还说他眼光不错,奚留与湘湘很是相配。

结果转头,她说不要让奚留上门了

宁远青百思不得其解∶“娘,您怎么一晚上就改变主意了是不是湘湘说她不喜欢”

宁母正要开口,房门忽然开了,宁湘穿戴好出来,说“大哥替我回绝奚留的好意,我的确不喜欢他。”

宁远青试图为奚留说话“你们还没怎么说过话,怎么就不喜欢其实奚留挺不错的”

“奚留的确很好,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能耽误人家。”

宁远青无奈“你这”

见宁湘态度坚决,他的追问不起作用,只能无可奈何的应下。

“行吧。”

十里外有座寺庙,正是年节上,香火鼎盛,人来人往。

雪天路滑,宁湘走不了远路,奚留自然也没去。

不知宁远青怎么说的,留之后几日奚留便没有再出现过,像是特意避开了似的,宁湘再没见过他。

直到年初五拜财神,宁湘揉着在香烛里熏疼的眼,余光瞥见奚留从门前路过。

却是没有再进来打招呼。

这些年轻人,可真懂事。

再后来遇上,也只是点头之交,无人再提别的。

邻里们见奚留往宁家跑了几趟日渐没了动静,隐约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自从宁母得知了自己怀孕的事,宁湘几乎没有再刻意隐瞒孕相。

她脸上不长肉,只长肚子,稍微挺直脊背撑着腰肢,便能看出来。

怀疑她长胖的不少,只是没人把她往怀孕上想。

还是在一家人用晌午饭时,宁父瞥见她喝汤后摸着小腹的小动作,不禁皱眉。

宁湘一顿,迎上父亲探究的视线。

饭后没等宁父歇下,便亲自说了这事。

宁父得知她怀孕的真相,险些从轮椅上跳起来。

“那个男人呢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来”

她一个女子,怀着身孕独自赶路,已经足够让人担忧,回来月余,也不见那个叫荆文的找来,宁父立时觉得女儿很有可能是被骗了。

宁湘没忽略到他脸上的不满,顺口解释∶“他是派了外差,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宁父仍是不不满意“他真有你说得这么好,怎么连家书也不寄上一封”

宁湘∶”

她是不是还要去搞一封家书

好在宁母在旁边替她解围“年轻人心有志向是好事,湘湘好端端回来,就不要多想了”

宁父却对这个女婿不甚满意,尤其看到宁湘挺着肚子,艰难起身时,更坚定了要好好斥责荆文一顿的想法。

宁父在生气,宁母在劝慰,宁湘掀开避风的门帘想要出门透气,却见大嫂方氏经过眼前时略着急的步伐。

“大嫂。”她唤了一声。

方氏停下脚步,尴尬的摸摸鬓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我本来是路过”

实在是宁湘嫁人怀孕太出乎意料,相处了月余,她生过两个孩子,竟然都没能看出她有身孕。

宁湘现在本就不打算再刻意隐瞒,见方氏愧疚不安,便亲热握着她的手∶"嫂子别告诉我大哥就成”

方氏一言难尽,“那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直到上元节前,宁远青提议去城里看灯会时,都没注意过宁湘圆润的肚子。

序秋和知雅听说要进城,便兴致勃勃非要跟着同去。

方氏拉过女儿,担心她横冲直撞伤到宁湘。

“看完灯会很晚了吧,我怕湘湘受不了。”

宁湘只在宫里看过上元节灯会,先皇后在御花园设宴,邀请世家贵女们参加。

宫规森严,处处受制,即便花灯玲珑精致,奢华无比,也难免无趣。

不像市井间,花灯如星辰般缀在苍茫夜幕中,伴着熙熙攘攘的人间烟火,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宁远青抱着知雅,宁湘和方氏一左一右牵着序秋,见着前方卖糖葫芦的货郎经过,俩孩子便嚷嚷着要吃。

宁远青给宁湘也买了一串,酸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当真是美味极了。

宁湘心满意足地微眯着眼,视线落在不远处老榕树下,却莫名一窒。

她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环顾四周,又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觉得是自己多疑多思的错觉,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赏灯去了。

几日之后。

数百里外的皇宫。

常青掐着时辰到了勤政殿,正好遇到下朝的宣明繁。

他从重重光影里信步而来,身形如玉,清隽出尘。

“皇上。”

他在廊前停下脚步,明媚的日光落在眉眼上。

“如何”

常青迟疑了片刻,如实禀报∶“宁湘姑娘一切都好,就是看着身姿丰盈,像、像是像是身怀有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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