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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锄头挥得好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身后的秦逸蹙眉:「以慕容薰对秦枫的心思,会对一个小倌感兴趣?」

闻言,林非晚轻笑,「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秦逸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薄唇微勾。

与此同时,寂静的山路上,一辆马车中不时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

一众护卫就像没听到一般,眼睛直直看着前方。

「贱-人,你要疼死我!」

慕容薰一脚踹开给自己上药的小丫鬟,五官扭曲:「等查出是谁在蒲团上动了手脚,我一定要将那人扒皮抽筋!」

她身上几乎都是血淋淋的抓痕,当时浑身痒极了,还好理智尚存,才保住了脸。

又动用了父亲留给她的保命人脉,才得以从宫中出来。

德妃要的是不动声色的惩罚,断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所以可以肯定调换蒲团的人不是德妃。

但她也不敢向德妃求助。

德妃一直因为秦枫不纳妾的事对她不满,只是迟迟找不到好的借口。

如果她一身伤被发现,无疑是亲手给德妃送去把柄。

而且,如果被秦枫知道,会不会嫌弃她也是未知数。

他曾说过,最喜欢的便是她如凝脂般的雪肌。

「父亲,」慕容薰紧紧抓住慕容刚的衣角,「我身上的伤一定不能留疤,一定不能。」

看到女儿此时的模样,慕容刚满眼都是心疼:「放心,你在寺院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

董太医说薰儿身上的毒好解,但伤口恐怕会留疤。

除非能尽快使用东璃送的玉红膏,还有机会让肌肤恢复如初。

他已经从慕容薰口中得知宫中仅剩的玉红膏落在了华嫔手中。

华嫔与德妃面和心不和,如今又圣眷正浓,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德妃敢这样对待慕容熏,看来是好日子过久了,忘了是谁帮忙,她才能有今天。

「哗啦!」

德妃端茶的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抬手扶了扶眉心,不知怎么的,眉心一个劲地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弥上心头。

丫鬟秀禾急匆匆从外间进来,「娘娘,您没事吧?」

德妃摇摇头,「就是一时没拿稳,太子那边可有新消息?」

「没有,血衣卫一直按兵不动,估计是怕了咱们殿下。」

德妃眯眼冷笑,「那可不一定,派人给太子传信,让他务必小心,不要轻敌,必要时要听季将军的意见。」

当年秦枫的军功是怎么来的,她再清楚不过。

如果不是有季通和三万宿卫军跟随,打死她也不会同意儿子带兵与雪千御对阵。

不过要说怪,还得怪慕容刚那个老匹夫。

是他替秦枫夸下海口,如果儿子出了什么事,他和慕容薰也别想好过!

德妃狠狠一拍桌子,带起的风,熄灭了一旁摇曳的烛火。

清晨的静园美得如同一幅画。

花团锦簇,风吹飘香。

林非晚痛快地伸了个懒腰,突然脸色一变。

「嘶……」

许是动作太大,小腹抽痛了一下。

「抱歉宝宝,娘亲差点把你给忘了。」

说也奇怪,有身孕的人在前三个月都会有反应,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

如果不是腹中真的在孕育着小生命,她都会怀疑是自己的脉象出了问题。

也或许是宝宝心疼她身子不好,才不折腾她的。

这样想着,林非晚脸上不自觉露出慈母的微笑。

最近忙着宫里的事,都忘了留在客栈的丁香。

这么久没去,那丫头肯定着急了。

她和秦逸打了个招呼,化成男子模样,从密道出了宫。中文網

出来时她并未乘坐马车,到如来客栈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喧闹一片,到了门口,更是见里面黑压压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被严公子看上,小姑娘要倒霉喽。」

「是呀,听说光是上个月就折腾死三个,唉!」

「严公子,敢问两个大哥,你们说的是哪个严公子?」

林非晚好奇地小声问。

其中一人不屑道:「还有哪个严公子,当然是严参将家的独子了。」

「嘘,你小点声,别惹祸上身。」

另外一个人用胳膊戳了戳说话的大哥,那人才讪讪地闭了嘴。

「严威。」

林非晚暗暗哼了声,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正愁不知道从哪里查严钊,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这时,楼上传来动静。

「登徒子,滚开,别碰我!」

林非晚脸色一变,这声音是……丁香!

顾不得许多,她扒开人群往前冲。

「喂,小兄弟,那人你惹不起!」

好心人想叫住她,话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你是……诶呦!」

门口的家丁刚抬手拦人,就被一脚踹飞。

「嘭!」

门被踹开。

严威此时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正往丁香身上扑。

被扰了兴致,对着趴在地上的家丁骂了句「废物」,挥拳砸向林非晚的门面。

林非晚一个闪身,顺势从腰间摸出几根银针,对准他的穴道弹出去。

「啊!」

严威还未来得及再出招,就感觉浑身剧痛不止,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非晚踹了他一脚,冷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下了点毒而已,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你就会活活疼死。」

闻言严威咬牙切齿:「告诉你,我父亲是太子亲信,姐姐是太子妃的好友,快把解药交出来,我还能好心饶你一命,不然小爷我让你生不如死。」

「切,」林非晚又给了他一脚,「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你的小命攥在我手里,还敢威胁我。」

严威忍着剧痛:「你……想怎么样。」

「没事吧。」

林非晚越过他,仔细打量起丁香。

丁香摇摇头,擦干眼泪。

被无视,严威急了:「喂,我和你说话呢,听见没。」

林非晚这才转头:「想要解药啊,简单,你自己去衙门报官,就说你强抢民女,我就把解药给你。」

严威心中暗笑:「好啊,你先把解药拿来,我保证会去衙门。」

林非晚一脚踩在他胸口:「你当我傻啊,你爹和府尹同朝为官,官官相护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自己去,而且要当着众人的面敲鸣冤鼓,等你上了堂,认了罪,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想活命,就只能听我的,」林非晚凑近,一字一顿:「懂了吗?」

严威后槽牙都要咬碎:「好!」

「滚吧!」

林非晚挥出两枚银针,两个晕倒的家丁如梦初醒,赶紧过来搀扶自家少爷

「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都怪我,要不是我……」

「是严威不是东西,不关你的事,快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带你换个地方。」

林非晚换了一套装束,将丁香装扮成男人模样,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翻窗离开,来到距离不足百米的另外一家客栈。

「小姐,会不会太近了,万一严威带人找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打死也想不到你会扮成男人。」

「小姐,严威若是不去,真的会死吗?」

「当然。」

只不过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疼死的。

她知道严威回去后肯定会先去找人夫解毒,只可惜她用的是银针封穴之法,并不是毒,结果可想而知。

严威无法,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到时,郭权就有借口将人带到大理寺,她再趁机去将银针取出即可。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得先去和郭权通个气。

她现在换了身装扮,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一辆马车擦身而过,恍惚间,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

「雪……」

她晃晃脑袋,自己在想什么,雪千御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而在她转身的瞬间,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起,露出一张冷峻面庞。

覆眼的白绫早已被撤去,原本黯淡的凤眸似一汪深泉,清澈深邃。

行人的身影倒映在深泉中,一点点逐渐清晰。

「你眼睛才刚恢复,不宜看太久。」

沈翊递上白绫,却被推开。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看看外面,可现在看完了,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可能是你失明太久的缘故,不用多想。」

「公子,如来客栈到了。」

「咦?这家客栈这么热闹吗?」

下了马车,沈翊好奇地进去,还没等他询问,外面就走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

「姓林的那个人呢,快把他叫出来,敢给我们少爷下毒,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掌柜的闻声跑过来:「几位爷,实在不巧,那位林公子已经带人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你糊弄谁呢,我们的人就在门口守着,都没见他出来过,来人,给我上去搜!」

「真的,他们留下一锭银子就不见了,连我也没见着人。」

这时,楼上检查的人摇摇头,领头的见状,这才冷哼着带人离开。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纷纷议论起来。

很快,沈翊就将来龙去脉听了个明白。

心中不禁「啧」了声,「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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