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东林书院
走了不久,通过彩薇的指路,贾凝便来到了偏房前,这时听见薛芸的声音在房中传出。贾凝进屋后停住脚步,先开口喊了一声母亲,随即映入眼帘的是薛芸和晴雯,站着的是彩芸。贾凝见母亲和晴雯坐在纹鸟雀图案的椅子上,谈论着什么。贾凝倒是有些惊讶,这个心比天高的小丫鬟竟然和母亲对坐着。不过贾凝一瞬间就明白了薛芸的用意,应是看晴雯长的标致,又是在荣府出来的,一言一行有小姐的风范,配的上当贾凝小妾,所以才不把她当下人。薛芸连忙叫彩芸搬了个椅子,说道:“凝儿,先坐在娘跟前”。贾凝许久没有喝水,倒有些渴了,正巧看到方木桌上有茶壶、茶盏几个茶具,于是开口向薛芸要了一杯茶盏。晴雯刚开始一言不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喊什么,只是用余光打量着贾凝,直到贾凝坐在椅子上,在薛芸示意下,这才起身行礼道:“奴婢晴雯,见过凝大爷”。贾凝接过薛芸递给的茶盏,一边托着底托,一边掀起茶盏上的盏盖,抬头看向晴雯。晴雯发现贾凝的目光,美眸不由的闪躲,一双玉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动着,不知是怕还是羞。贾凝这次可好好打量了晴雯一番,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放下茶盏后轻声开口:“以后不要叫凝大爷了,怪难听的,你先坐下罢”。紧接着贾凝又道:“以后叫我爷又或凝爷都可,你看着叫吧”。晴雯倒是平静,抿了抿红唇回应道:“以后就叫您“爷”怎样”。贾凝脸上的笑意不断,微微点头问道:“母亲可给你说起例钱了”。晴雯微微抬起螓首,回道:“说起了,太太说例钱不变,月例半吊钱”。贾凝轻声一笑,道:“就按太太说的吧,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着,不用去干粗活”。贾凝也觉得月例半吊钱挺合适,不多不少,一个五口小康人家,一年用度也不过20两银子罢了,半吊钱就是半两银子。有些人家的丫鬟都没有月例,只是管吃住罢了,也只有荣国府这样奢侈,一等丫鬟有一两银子的月例。这时薛芸插话了,盈盈一笑道:“老太太说晴雯针线活做的不错,心灵手巧,也别让她做别的,就做些针线活好了”。薛芸知道晴雯在老太太屋里没有干过什么活,想着在自家也不能让她干什么活计,不能佛了老太太的体面。贾凝轻嗯一声道:“过几日搬到我屋旁的那个房子里去吧,虽有些杂物,让家里的下人收拾收拾就好”。在一阵谈话声中,时间飞逝,贾凝也回到了书房,只剩薛芸和晴雯在屋里闲聊了一会。在贾凝读书时,贾代儒匆匆赶来,门口的仆人认得贾代儒,所以直接让贾代儒进来了。贾代儒知晓他经常在书房中,便直接来了书房,贾凝也听到了脚步声,从窗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伯祖父,贾代儒。贾凝连
忙起身迎接,对于他这个伯祖父,还是很尊敬的。贾凝走到门前便遇到了贾代儒,随即握拳微微躬了下身子,表示尊敬。贾凝尊敬道:“祖父来找孙儿,有何事吗?”贾代儒满脸微笑,摆了摆袖子,笑道:“凝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你听了千万不要激动啊!”。贾代儒随即哈哈大笑了一声,颇为激动的说道:“东林书院的山长听闻你昨天的事后,对你的人和诗都颇为赞赏”。“特意和我在书院的老相识说了一句,如果你没有在其他书院学习的话,就邀请你到那边学习”。“今天正午我和那位老相识见了一面,他当面邀请了你,还带了一封他的举荐信,这么好的事,我随即答应了下来,凝儿,你没什么问题吧”。贾凝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正色的说道:“孙儿没有什么问题,谢谢祖父的帮助,日后一定认真学习,明年考中秀才给您报喜”。贾代儒捻须笑道:“这都是你的天赋和努力换来的,跟祖父有什么关系”。随即话音沉重道:“我相信你明年定能考中秀才,比珠儿那孩子还早一岁啊,你爹在天之灵,也算是欣慰了!”。贾凝不可否认贾代儒读书的天赋中庸,但是他学了一辈子的学问,就算是一个年轻的秀才也未必比他学问高。贾凝面不改色,眼中依旧透露着许些感激,道:“如果不是祖父倾囊相授,孙儿不可能学的这么快,请祖父受孙儿一拜,感谢这些天祖父的倾囊相授”。贾代儒感叹了一声,道:“我也就教你识了几个字,读了几本书,算不得什么”。“我的学问就到此为止了,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书院里有不少有大学问的人,你有机会一定要请教他们,对你帮忙很大”。贾凝一边邀请贾代儒往里面坐,一边回道:“孙儿只要有机会,定会请教他们的”。贾凝的书房还有一个备用的椅子,所以倒也够坐。贾代儒坐在备用的椅子上,从布衣的袖口缓缓掏出了一张信,随后拿着信看向贾凝,正色道:“这就是刘讲师的举荐信了,有山长的话,你定是能入学”。说着便将荐信递给贾凝。贾凝接过信,突然想起今刚让人买的茶,现在应该买回来了,起身说道:“孙儿买了些茶叶,结果买的太多了,正好听闻祖父喜欢喝茶,便拿给您一些,不算做贽”。贾代儒看着贾凝一脸正经的模样,知道这孩子没骗过人,便没有推迟什么。这时贾代儒看起了贾凝桌上临摹的字,桌面上的第一张纸就是刚才贾凝刚临摹不久的,临摹的是王羲之的《兰亭序》。贾代儒欣慰一叹,心道:“凝儿这些天的字,又长劲不少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过了不久,贾凝便拿着装绿茶的紫砂壶走了回来。贾凝专门让家里的小厮买的品质很好的绿茶,足足买了好几壶绿茶,贾凝拿了两壶给了贾代
儒,毕竟给多了,贾代儒当然就明白了贾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