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刚想好的人设就崩塌
太阳刚出来，地面便要着火了一般，远处的景象，因为炙烤有些变形。
黑龙城马路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镇入口处的一个不起眼的停车位上。
开着空调的车内，林雅左手手肘搭在车窗，身体微倾，手心托着好看的侧脸。
右手拿着手机放在大长腿上，手机的屏幕亮着，处于拨通状态。
很快电话接通。
“林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有低沉磁性，男人的声音。
“我要一个名额。”林雅声音略显慵懒，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你确定？”
“确定。”
“三年才有一个名额，上个月你还说没有找到嫡传弟子呢，这个月就找到了？”
“我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提起江航，林雅嘴角抹起弧度。
“有趣？很少听你给别人这个评价。”
“跟了我练了一段时间，遇到一点小事居然打电话报警，最后还向我求助。”林雅脸上的笑意很浓。
“……”
“确实挺有趣。
那名额我给你留着了。”
“好。”林雅手指轻点，挂掉电话。
……
小镇公交车旁的柳树下，江航将迷彩帽檐拉的很低。
这也不是45年的长崎，所以在这个地方，他倒是不担心见到什么熟人，只是单纯的保持神秘感。
电话打出去没有多久，一个身材魁梧，右侧轻微耷拉着肩膀，怀里夹着一个皮包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三十五六岁，肥头大耳，留着毛寸，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身上花衬衫，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歪一下脑袋。
“你打的电话？”
“一个朋友给的电话，我要进黑市，需要一个向导。”江航故意压着嗓子发出低沉的声音。
他没有说出林雅。
在这里任何人的都不值得信任，他可不期待眼前的人会因为林雅的名字，而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照顾。
男人点燃一根香烟。
“规矩知道吧，一趟五百。你是现金刷卡，还是扫我二维码。”
江航意外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连自己的身份也不排查一下，就这么直接的带着自己进去？
来之前江航就在心里，给自己立了一个‘人若不狠，地位不稳’的狠人人设。
将对方单手拎起来暴揍一顿，再将钱砸在对方脸上的戏份……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表演的机会啊。
江航撇撇嘴，掏出银行卡。“刷卡。”
男人输入五百块钱，结果显示余额不足，最后只刷了三百块钱，江航这边补了两张皱巴巴的软妹币。
男人：“……”
“下面只支持银行卡和现金交易。”
男人看了一眼行装简单，只背着一个印着奥特曼干瘪的书包，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钱的江航，忍不住的说道。
“知道。”
……
男人耷拉着肩膀，夹着包走在前面，转过一个街口，走向街尾的河马酒吧。
离着酒吧还有段距离，哪怕酒吧的大门是合拢着，但还是能够听到一阵阵吵闹的喧嚣声从酒吧方向传来。
砰！
快要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酒吧被重重的踹开，一个不知道是被血还是红酒染红了大半白衬衫的男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他快速从江航身边跑过的时候，江航才看见他后背上还插着一把刀。
随后，酒吧的门口再次的冲出来两个人，两个人手里拎着刀子，脸色阴沉的快速从后面追了上去。
大白天就这么直接的动刀子？
江航愕然，他故作沉着，看着身边的向导。“这样不怕惊动了警察？”
男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他走到酒吧门口。
一个同样留着毛寸，但是光看面容就十分凶悍的人冲着向导摆了摆手。“国权来了。”
“强哥，里面怎么了？”
“老把戏了，据说是钱输光了，动了肝火，就动刀子了呗。”
国权习惯性歪了歪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刀子带到街上来了。”
“放心没事，是非不过街口，过了街口还要闹，大老板就出面了。”
听着两个人的话，江航扭头看去。
果然，到了街口后，拎着刀子追赶的两个人骂骂咧咧的折返了回来。
‘那个大老板挺有力度。街口是分界线，出了街口才算是到了安全区。’
江航在心里记下。
“下面今天还开么？”国权问起重点。
“刚才二老板下去了，应该恢复了吧，你还是进去自己看看。”
“那就好，我先进去看看，回聊。”
国权调整了一下夹着的包，推开酒吧大门。
江航跟在身后，刚进们，一阵混合着酒味和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口十分的凌乱，桌椅，碎酒瓶，还有红色液体洒了一地。
几个服务生正在清理，周围喝酒的人说说笑笑，似乎对于刚才的混乱，一点也不在意一般。
酒吧很大，国权穿过这里，便来到一个台球室。
一个穿着超短牛仔短裤，穿着露着肚脐短衫的年轻妖娆女人，嘴里叼着香烟坐在台球桌沿上，一个穿着黑色t恤，右臂纹着花臂的男人，正架杆瞄准洞孔。
花臂男抬头看了一眼国权。
国权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才带着江航穿行了好几个房间，最后往地下方向下台阶。
走了很远，这才走到了一处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
江航打量了一下这里，这里显然是利用坑道做出来的一个小型的集市，里面摆着不少的地摊。
顾客行走于地摊之间，讨价还价，审视交流的。
以中间篮球场这么大的空间为中心。还有一些通道通向四面八方，那里也是灯火辉煌的。
“不管你是买卖，所有的收益要上交百分之十的保护费。在这别坏了规矩，大老板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习惯。”国权尽职的给江航做了科普。
买卖两头通吃，这大老板比马云还会做生意……江航忍不住地腹诽。
只是提供了场地和庇护，就能商铺和买家各赚一笔。
“如果你缺钱，那边有当铺，不过给不了什么好价格，如果你想玩，那边有玩的地方，赌牌的，赌狗的，那边还有女人，沙特的妞比阿根廷的妞强点，你可以试试……摆摊卖东西的，都在这个中央区域了。”
江航暗暗的记在心里。
看着国权起身，江航跟了上去。
穿过一个个地摊，这里有卖不知名药物的，纯银的一些古怪制品，红水晶，还有黑色矿石的东西。
“你想要买什么东西？我帮你看看，有我面子，肯定不会砸你。”国权问道。
有你在，宰的才更狠吧。
江航可是做足了攻略，这些向导就是把游客当成大肥羊塞到商铺里去宰，然后赚提成的。
“我先看看。”
“你自己逛一下，我那边有个朋友，我去办点事。有事情可以喊我。”见江航不用自己帮忙，国权打了一个哈欠，指着一条隧道口的位置。
“好的。”江航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