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
快到了晌午,朱县令的轿子到了水生家篱笆门口。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正议论纷纷,有的人正凭着想像,把昨晚水生家发生的事情描绘的有声有色,就像亲临看到的一样,引得旁人一片惊奇愕然,赞叹、嘘唏之声。
朱县令一下轿,看着嘲杂的人群,里面居然有端着饭碗,边吃边看热闹的。朱县令内心暗忖道:“该吃饭了!赶快办完,回去吃饭。”扭头向身边衙役捕快示了一个眼色。
“让开,县令老爷来了”衙役大吼道。人群立即安静下来,像潮水一样向两边退开,露出了篱笆门。但很快窃窃私语声响起。
“嗯”朱县令满意点点头,向屋内走去。一个穿着都头服饰,胖胖的人迎了上来,点头哈腰,满脸堆着谄媚的笑。
“哼,王都头!”朱县令把王都头三个字念得很长,紧接着训斥道:“每次有一点事情,无论大小,都要本老爷亲临,要你有什么用,干什么吃的?”
“是!是……。”王都头连忙点头赔笑道:“小的无能!小的无能!但确实有难解之处,还请老爷定夺!”
“嗯”朱县令总算点了点头:“仵作何在啊?”小人在此”一个穿仵作服饰的从屋内走出来:“请老爷进屋查看。”说完弯腰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朱县令向屋内走去,只屋内摆着五具人的尸体和一只死狗。一个男孩跪在其中两具尸体旁哭泣,声音嘶哑。门口和屋内有几处黑色的血迹。正是收割稻子季节,天气炎热,这些尸体已经发出难闻的气味,苍蝇在这些尸体间盘旋,嗡嗡地飞来飞去。
朱县令皱了皱眉,赶快拿出衣服里的手帕,遮住口鼻,向屋外摇了摇头,示意仵作出来说话。
出得屋来,仵作说道:“老爷,‘稻草人’死在篱笆门外,脸色灰青明显是中毒所致,据乡亲们说:这是中了罗摩謁密罗花的毒。”
“什么花?”朱县令问道。
“罗摩謁密罗花“仵作答道“乡亲们说:这种花本是西域才有,夜晚开放,有淡淡的花香。有毒,人近距离闻上半柱香的时间,就会中毒。但是经常喝茶的人不会中毒,就算中毒,喝一碗茶就没事了。这种花还是极好的药材,可以可以用来治愈麻风、刀剑创伤、脖肿、恶疮,去除死肉。这里附近家家都有种。但是这种花只要夜晚一次没浇水,天亮就会枯萎,香味也会消失。”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这世上还有这种花。嗯?这里有这种花,为何啊?”朱县令问道。
仵作接着道:“乡亲们说:是芸娘给的种子。”“芸娘是谁?”“芸娘是张霆岳的妻子,也是死者之一。”
朱县令若有所思:“这芸娘来历不简单啊?这些花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仵作向前方地上一指,说道:“这就是。”朱县令低头一看,小径两旁果然种满了一种花草,不到十寸高,都已经枯萎。
朱县令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喝道:“这些刁民,居然敢背着本官种这种花,毒死人如何得了?呔,来人,凡是种这种花者,罚纹银二两,仗打二十。责令拔除,不得再种,如有违者,重罚。”众人一听此话,吓得都赶快跑回家,回家拔花去了。只有几户没有种的人还呆在原地观看。忽然有一人道:“老爷以前也没说不让种啊?”“呵,竟敢顶嘴,来人!”“在”随从们应道。“先将此人仗打二十!”“是”众衙役捕快说完,如狼似虎般将那人扑倒在地,马上,那人哭嚎起来。
朱县令回头对仵作道:“接着说。”
“张霆岳夫妇都是被人从背后用利器刺死,特别是张霆岳被一把短剑贯穿身体,应该是被那两黑衣人偷袭所杀,那小男孩是他们的独子,乡亲们说,他们来时,发现那孩子胸口中镖,昏死在门口,是他们灌姜汤,掐人中,才醒过来,黑衣人死因奇特,不知何人所为,一个眉心有一凹洞,一人檀中穴有一指深的深洞,不知什么凶器,应该是另有凶手所为!至于狗,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而死。”
朱县令“嗯,分析得极是。”又扭头问道:“王都头,你怎么看。”
“嘿嘿,是,是,有道理!”王都头嘿嘿笑道“另外那个杀死两个黑衣人的凶手哪里去找?”
“笨,你派人到外面散布消息,说张霆岳之子未死,凶手闻此必来杀他。到时你再来个关门抓贼,瓮中捉鳖。”
王都头听此,连忙伸出大拇指道:“妙啊!高!实在是高!”
“来人,打道回府!”朱县令听完立即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