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梦魇

“晏哥哥，你看那蝴蝶多好看，我去把它抓来，呵呵呵”少女银耳般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她飞身而去的身影还在眼前。

“晏哥哥你的琴声真好听，已和娘亲不相上下了，你弹琴，我来舞剑如何？”她行动如风，剑气如虹，一曲红尘，潇洒随性，这样的日子好不自在！

“晏哥哥，你看这桃花真好看，我们折几枝回去插瓶子里吧！”少女天真无邪，笑的甜美。

“晏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吧，听说南山的花都开了。”藏身于花海中的少女，灵动俏丽，眼里的光茫如天上的星星，那一瞥一笑，像是人间的精灵一般。

“晏哥哥你看花都落了，好可惜啊！我们去喝酒赏落花怎么样？不过你的身体不好，我们来拾花煮酒吧，我记得娘亲给父亲煮过梅花酒。”少女在花树下随着落花翩翩起舞，把花放在酒中，在小炉上加热，少年在树下弹琴，喝着她送到嘴边的酒，花香酒香女儿香，实在是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晏哥哥，我们去塞北看雪好不好？我记得上次看雪还是小时候呢！你是不是就没看过雪啊“？”塞北的雪很美，但是那里也是极冷，看着冻得少女双脸通红，小手冰冷，少年将他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给她裹紧，而她却脱下来，依偎在他的怀里，俩人共赏雪景，共享一个手炉，共乘一辆马车。

凤舞租了一个小院子，院子不大，四间屋子，一间厨房，院里种了花草，也有茅厕。

那夜静的出奇，无风，闪闪星空，连云都没有，弯月如弓般挂在天上。春寒池晏的腿疾犯了，而凤舞也患了伤寒，怕病气过给他，所以一连几天都避着他，为了他的身体，凤舞特意请了一个懂推拿的师傅来照顾他，那几日常有大夫出入。

冷冷的夜里传来凤舞阵阵咳喘声，池晏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心爱之人病倒在床，他却不能在身旁照顾，无奈的握拳狠砸自己的腿，可是它毫无知觉。

推拿师傅见他如此，便抱着他坐上轮椅，推着他去看凤舞，没想到他看到凤舞在默默垂泪。

凤舞拿手帕抹了眼角的泪滴边咳嗽边小声说着：“晏哥哥，你好可怜啊！及冠礼都没有人准备，父母姐妹兄弟都不在了，谁给你戴上这墨玉冠呢？”

凤舞说着拿起桌上的墨玉冠，看了看又放进了锦盒之中，她全身无力，摇摇晃晃地到床上睡了下去。

池晏紧握双拳，看着她那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又想到父母兄弟姐妹惨死，他发誓他要做个有用之人，为了她，为了家人，为了他自己都要振作。

及冠礼是凤舞在病中准备的，也不热闹，就是请了一些人吃了一桌酒菜，凤舞亲自帮他戴上了墨玉冠道：“晏哥哥虽然亲人都不在身边，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做你的亲人的。”

池晏纠结了十多日，还是将准备好的墨玉木兰簪放在桌上，偷偷地离开了她。

一年后再相见，他已习得功夫，成了青城派的弟子，名门正派，恁恶扬善，一代宗师，侠之大者。狗屁！

“晏哥哥救我，不要过来，求你不要过来？”凤舞在梦中大喊：“不，不要，晏哥哥不要，你快走，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这时凤舞全身发抖，面容扭曲，痛苦挣扎着，凤鸣紧握住她的手道：“阿姐快醒醒，不能再睡了。”

楚雄也忙推着轮椅过来，手中握着半支断掉的墨玉木兰簪，双拳紧握，断裂的玉兰簪刺伤了他的手，血流不止，他却不知痛一般，焦急地看着凤舞道：“你不是有银针吗？快给她施针吧！”

凤鸣一脸悲愤地看他一眼，赶忙给凤舞施针让她镇定下来，然后长吁一口气道：“阿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凤鸣回头看着楚雄受伤的手说：“没想到谷主还有自残的倾向啊！”

楚雄这才松开了手，手中的断裂的墨玉簪尖，凤鸣看着那个心中似乎有了答案，楚雄肯定就是池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