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初 第10章 老东西

“啪！”

一个学生散架般倒在叶霄身前，叶霄身子佝偻，双手自然垂落，手掌连着手臂阵阵颤抖着。

“到极限了吗？”

将手收回杵在膝盖之上，叶霄急促的呼吸稍微缓和了些许，汗水不停地从他额头溢出，成股滑过面颊。

眼睑无力的撑开，入眼是一道道朦胧摇晃的重影，头颅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胀得叶霄阵阵刺痛。

在他的周围，此时仅有十来个仍然站立着的身影，其余的人，都已倒在地上，但多数都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咳咳！”

伴随着一阵轻咳，叶霄双手顿时从双膝滑落，身子骤然踉跄向前，险些直接倒向地面。

不得不说，同时对战千人的力度太过强大，过多的体力消耗让叶霄只觉得浑身各处都是无比的酸痛。

且此时因流汗而造成身体水分的流失也让他喉咙干涩难忍。

当然，体力的消耗只是一部分，在与千余人战斗的过程中，叶霄或多或少的都被他们所击中过。

虽然劲道不强，次数也不多，但放在此时他虚弱的身躯之上，那种因受击而形成的疼痛感便是被放大了百倍，千倍。

“他已经不行了，我们一起出手，一鼓作气将他干掉！”

耳边传来一阵迫不及待的喝声，随即只见那剩下的十来人同时动身，挥拳冲向叶霄。

拳头未至，疾风已起，叶霄只能看到几道模糊的身影迅速的向他靠拢，双手却已无法使出力气去迎击。

“结束了！”

嘴角轻微上扬，在叶霄脸颊上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双腿猛的哆嗦，再也无法支撑住身躯，一顿前倾，即是无力的倒向地面。

陷入昏迷之前，叶霄似感觉有人伸手挽在了他的腹部之上。

透过还未完全闭合的眼睑，隐隐看到原本向他冲来的十余人皆是停下了步伐。

耳边响起一段听不清楚的对话，而后双眼终是徐徐没入了黑暗。

“嘀！嘀！嘀！”

病床旁，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有序的鸣响。

伴随着大脑神经的活跃，叶霄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灯光照得他不由得用手挡在了眼前。

“你醒了！”

一边传来道沉厚的声音，在适应么灯光过后，叶霄也是看清楚了说话之人的模样。

“老东西？”

借着明亮的光线，叶霄目光自然寻向屋内一角，只见到一道身影正背对着他直挺挺的站在窗户旁边，窗外是无边的黑夜。

透过玻璃映照出的画面，能够看到这人是个年过九旬的老人，头发苍白，有点驼背，脸上因岁月流逝而显露的痕迹亦是纵横交错着。

通过叶霄的话语，已然能够知晓，此人便是他口中一直念叨着的老东西，同时也是昆仑学院现任院长——关元。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又走过了三载，我更老了，你也长大了，可惜，你这对我极不礼貌的称呼还是没有丁点的改变。”

“叫习惯了，改不了了！”

叶霄没好气的回应，眼睛则是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关元的背影，双眼之中充满崇敬。

显然，虽然他嘴上不饶人，但在他内心深处，对于老东西还是无比的尊敬。

“罢了！想来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太客气的称呼我，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吧！”

关元叹息的开口，转过身来，用一双深邃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叶霄，看得叶霄都是感觉不自在起来。

“别这样看着我，我好得很，就那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还不至于让我赔了小命。”

说着，叶霄刻意避开关元的视线，而后眉头微微皱起，似想起了什么，重新看向关元道:

“说起这个，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都会给你解答。”关元脸上挂着一丝笑容，配上密集的皱纹，尽显和蔼之态。

“我想知道当初和我一起入学的那些人都去哪了，为什么我在武斗场时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到。”

见关元开口，叶霄也是很直接的切入主题。

“哟，直觉还挺敏锐，看来三年的禁地历练没有白去。”

面对叶霄提出的疑惑，关元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言语中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叶霄的赞赏。

“您知道就快说，别瞎扯一些有的没的。”

“小兔崽子，性子还挺急，我看你真正想知道的是你同窗的三个伙伴吧！”

被叶霄一阵不耐烦的催促，关元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的更加灿烂起来。

“那您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叶霄再次开口，但语气已然缓和了许多，他确实不得不承认，关元方才所说正是他内心所想。

只是即便叶霄已是如此，关元却依旧没有立刻向他解答的意思，只是深深吸了口，在叶霄茫然的眼神中朝着屋外走去。

“话说！”

眼看着关元就要出了屋子，他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你现在体力恢复的如何，能下床走动了吗？要是能走了，就跟上吧！”

说完，关元头都不转的再次迈开步子，至于床上的叶霄，在听了关元话后，也是想都没想的掀开被褥，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匆忙跟上关元的步伐。

出了屋子，叶霄跟着关元接连通过几道安检门，便是直接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通道的内壁皆是用厚厚的精钢打造，笔直延伸着，哪怕是沿途一路布满了灯光，也还是让人无法看到尽头。

只是对于这些，叶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因为在来的路途中，关元便已和他说明了一切。

在这通道的尽头，有着一座秘密的实验室，且平时之间这实验室只对学院内部的管理人员开放。

所以知道的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实验室中所进行的事情更是被列为机密的存在。

而关于实验室中所做的事情，关元并没有多说。

只道是在进行着一项伟大的计划，最直接的一点，是他想让叶霄亲眼去看看，感受一番。

不过，对于关元这种吊人胃口的做法，叶霄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毕竟都是要进入实验室的，所以对他来说，早知道和晚知道并没有多少区别。

当然，除了实验室，关元还和他说了点其他的事情，同时叶霄也终于知晓了与他同批次进入学院时那些人的去向。

在他历练的三年之间，世界各地对于生命禁区的探索也是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但碍于人手的不足，探索的进度始终进行得十分缓慢。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元老会决定从下设的诸个学院中抽取部分学生，组编成无数支先遣小队，共同加入到禁区的探索之中。

既是先遣小队，理所应当就是冲在最前方的人，而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还未学有所成者，没有丝毫禁区探索的经验。

明面上是一种带头冲锋的无上光荣，实际却是给有能力和经验者充当了前行的炮灰。

而这，显然不过是元老会为了保存探索部队整体实力水平所施展的手段罢了。

以弱者的牺牲，成就强者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