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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限正版,尽在晋江

夏日炎炎。房间里,萧衍正坐在阴暗的一角,擦拭自己的剑。

剑是由灵气幻化而成的,名为妄念,通体缭绕着一层淡薄的乌色,如水般缓缓流动着,时浓时淡。

萧衍指间夹着帕子,一丝不苟地顺着剑脊擦过去,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剑锋上纤尘不染,他却好似从这上看到了粘稠浓厚的血迹,摸上去,是温热的,淬满了晏顷迟的血。

帕子被撂在脚边,冷冽的剑锋倒映出萧衍眉目间的阴戾,却照不清他眼底的晦暗。

——不出两日,他必会用这把剑贯穿晏顷迟的心口,就如同当年那样。

“师叔啊……”萧衍在这寂静中,阴郁又畅快地笑起来,“你真是……让我好愉悦啊。”

————

段问一连两天都没回门派,只在第八日末的时候,派小厮回门派给萧衍递了个口信,说是找到了江之郁的踪迹,派出去的人刚从金陵回来,先在满福楼歇息了,问萧衍要不要过去看看。

萧衍喜好深色,今日难得换了身素白袍,束了冠,不比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此时的他,隐去了眉目间的笑意,竟衬地人有几分清冷,似是藏在潇湘间的浅淡弯月。

小厮递信时,瞧见这公子端坐在椅子上,惬意地品着茶,简直像个不敢让人觑觎冒犯的神仙。

萧衍听了口信,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淡淡问道:“是抓着人了,还是只寻到了踪迹?”

“这……这小的也不晓得。”小厮唯唯诺诺地回道。

萧衍将茶盏搁在桌上,莞尔道:“走吧。”

出门时,已是浓夜,夜里头静,风将一簇簇的树叶压得低了,黑影全打在墙上,窗户纸上,像是张牙舞爪地野兽,隐约有要落雨的迹象。

萧衍的白袍被风吹得卷起,引得腰间玉佩也荡出了细细琐琐地碰撞声。

寒夜凄凉,等他来到客栈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雨,风斜潲着雨卷进来,打湿了地上一片。

段问今天包了满福楼的场子,在二楼的厢房里设了宴,等人来。

萧衍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伙计便把门关上了,一边关,一边还小声埋怨道:“怎么就下雨了……”

楼上,段问正在把玩一只玉杯,忽地听见了靴子踩踏地板的声音,一抬头,萧衍已经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哎呦,外甥怎么这会儿才来,菜都要等凉了。”段问把杯子搁下,笑道,“怎地还换了这身衣裳,不像你平时的喜好啊。”

“我的喜好?”萧衍顺势坐到了小厮替他拉开的椅子上,微笑道,“我的喜好是什么?是杀人取乐,还是穷奢极欲?”

“好了好了,那么较真作什么,你就当我开个玩笑,来,人既然都到了,那就把剩下的菜上完吧。”段问一摆手,屏风后便有伙计端着菜,鱼贯穿梭在包厢里。

萧衍盯着这些人瞧了会,忽然转过脸来看向段问:“昨天去做什么了?”

“这几日都在金陵,昨天刚逮到人,太晚了,来不及回来,”段问说道,“这不,今天刚回来,就赶紧叫人去通知你了。”

萧衍偏头,问道:“人呢?”

“关隔壁间了,叫人看着了,不急,”段问持着酒壶,亲自为萧衍倒了一杯,“咱们今天不以这个为重。”

萧衍不说话,他持筷,捡了点素食进碗里,却是迟迟没动口。

“怎地,这些菜不合萧公子胃口?”段问见他不吃,又招手让伙计过来,说道,“他点什么,甭管什么,都给做了。”

伙计连连点头,又跑到萧衍前面,好声问道:“公子想吃点什么?”

萧衍不答,反而对段问说道:“这瞧着,像鸿门宴。”

“那哪能呢?”段问学着萧衍的口气,笑道,“萧公子啊,我们现在可是同舟共济,要一并对付晏顷迟的,我命都捏在你手里呢,还能给你使什么绊子不成?”

“是么?”萧衍微微一笑,他一笑,眼尾就朝上翘起,勾起诱惑的弧度。

段问一杯酒下肚,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萧公子,今夜这里没有旁人,我们就把话敞开了讲,打开天窗说亮话,谁都别瞒着谁,也免得日后晏顷迟还没碰到,咱们自己人先斗了起来。”

“你想听什么?”萧衍状似不解。

“我想听听看,你为什么会叫我去找江之郁呢?”段问搓着手,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不是,压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啊?”

萧衍微笑,不答,似乎并不急于辩白。

窗外是疾风骤雨,倏然一记惊雷炸开,连着几声轰然巨响,更将此处的安静衬托出来。

见萧衍不说话,段问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接着说道:“三百年前,萧公子曾经被晏顷迟困于神域,是靠着自己出来的,后又一手坐揽魔界,实力是令人不容小觑,只可惜了最后还是栽在晏顷迟手里,这事儿要搁我身上,叫我再重生一次,我也会跟你做同样的选择,让晏顷迟生不如死。我段某人,也信你有那个本事。”

他就这样开诚布公地说了,见萧衍仍旧是处变不惊的模样,不免有些惊诧于对方的耐性。他摸不透萧衍的想法,就只能从萧衍的反应中来揣测。

可萧衍既没有想象中的慌张,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他依旧泰然自若的坐在那,持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清透的酒液,注满碧色的酒盏,映衬着满室烛火。

段问见他神色淡然,只得继续说道:“背叛师门,这错也不在你,床上滚一遭,那都是两厢情愿的事,他要是不愿意,你也没什么办法,要怪还是得怪姓晏的提上裤子不认人。”

萧衍不言语,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酒,饮下半盏。

“萧公子,说实话,我是真佩服你,你本事通天,从阴曹地府里爬回来了,什么都没有,还能够踩我一脚,”段问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缓缓打着圈儿,“可耍人也该有个限度的,萧公子,破釜沉舟,咱们谁都不好过,既然你想跟我做一根绳上的蚂蚱,何不坦诚相待?你这样,叫人哪里放心的下。”

萧衍认真瞧着他,眼里并无情绪,只问:“那你想怎样呢?”

“只要你肯把解药交出来,话都好说,”段问凝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可以既往不咎,咱们俩依旧能两厢无事的相处,你不是想要晏顷迟死吗,可你缺钱也缺势啊,晏顷迟死了,宗玄剑派必会派人出来查,你认为他们查不到你头上吗?一旦让他们知道你是萧衍,那是什么后果,你应当比我要清楚的。”

“萧公子啊,你现在什么都没有,独木难支,是无法长久的,你需要有人来弥补你这方面的空缺,而这些,我都有啊,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不是吗?你身份泄露出去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何况晏顷迟现在还没死,他要是知道了你是谁,你还能好过吗?”

萧衍明白了,轻颔首道:“那依段掌门的意思,只要我今天把解药交出来,就可以活着出去了?”

“理是这个理,但是话都好说,没有说非要你的命。”段问尽量把话说得圆滑,不露出破绽,倘若萧衍愿意把解药交出来,他会考虑给对方留个全尸,总好过鱼死网破。

“那看来,这顿饭是送行宴了。”萧衍平静地说道。

他比段问想象中的还要冷漠,这倒要段问忐忑起来,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可萧衍摘下那张假皮后的真模样,他是见过的。

那绝对和江之郁的画像差不了多少,再加上老者的话,他确信萧翊就是重生后的萧衍,可为什么,萧衍在听到这番话后,没有多少反应?

段问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思绪变了又变。

几乎是下一瞬,他又想到自己和萧衍相处的这段时日以来,萧衍的脸上总是捎着的笑意,那笑里分明藏着深不见底的阴郁。

这人最擅长伪装了,又有手段,留不得,今夜一定要处理掉。

“萧公子啊,你是个谨慎的人,空口无凭嘛,这都好说,”段问说着,招手唤来藏隐在屏风后的一名手下,拿过一张锦帛,说道,“这是我拟得信笺,上面有掌门印,还有传送符,是京墨阁特制的,只要你愿意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把这个给你,不然的话,这东西过不了两个时辰就会到晏顷迟手上。”

萧衍闻言失笑:“我给你了,你再拟一份给晏顷迟,那我岂不是被耍的团团转。”

“既然要联手,也该让你信得过我才是,”段问说着,将自己腰上挂着的掌门令解下,放到了桌上,“我可以把这东西放你那压着,怎么样萧公子,这把你稳赚不赔。”

萧衍目光落在掌门令上,暗色的纹路在杯盏的映射下,漾着碧色的波纹。

段问见他神色动容,继续趁热打铁:“什么送行宴不送行宴的,只要萧公子肯把东西拿出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一顿夜宴。”

“啊,段掌门是不是听错了?”萧衍抬眼,意外地说道,“我何时说过是我的送行宴了?”

他话音方落,一道闪电遽然撕裂云层,映出了潜藏在走廊暗夜里的无数的黑影。

“不用想逃走,今夜我在这里布了天罗地网,连只鸟都飞不出去。门外上千把剑,都是特意为你而备的,我晓得你功法高,做事谨慎,可你又怎么能想到我早就暗中在这酒楼里设了埋伏呢,”段问不再客气,立身而起,“把解药交出来吧,萧衍,这是你今夜唯一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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