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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可持续性发展

在狭窄的街巷中七拐八拐,回到塔尔家中,迪迦正在和姬丝太太唠家常。

“阿福小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考虑今晚在塔尔家看门了。”

迪迦脸正对着刘阿福,细小的眼缝中一对褐色的眼珠从眼睛中心转向眼角,如果不是下巴也跟着努了努,刘阿福都以为他在COS滑稽了。

实际上迪迦在示意他墙角那三个渣滓怎么处理:“阿福,这三个家伙怎么说?”

“迪迦大叔,你是受害者,他们三个是加害者,处理权在你,你有什么建议吗?”

“一般来说,这样的事情都是找他们隶属的黑帮,或者当地的管辖黑帮处理的。绿潮区有些特殊,这方法没地方用啊。”迪迦挠了挠头,将左手手腕放到眼前,怔怔的看着。

刘阿福等了一会,看迪迦还是没有决断,便和迪迦说了准备把它们送去赏金公会的处理方法,迪迦听后,脸上流露出一丝释然的神情:“那你先去吧,我就不跟你去了,等孩子们来把这三个运走,我还得去杰瑞那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零散的木料。”

和迪迦与姬丝太太告了别,刘阿福走出巷子,前往维克街。

破旧街道上的人流,较往常来说有些多的不对劲,近二三十人汇聚在一起,如箭头一般目标明确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刘阿福跟在队伍的最后头,听了几句人们的讨论,得知这三十多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被三臭虫抢过。如今三臭虫被打倒的消息传开来,这些受害者便聚集在一起诉苦,其中有人自诉知道三臭虫的老窝,大伙平常遭受压迫,怨怒沉积,如今补回损失的机会就在眼前,人多势众、群情激奋之下,便一窝蜂的前往三臭虫老巢。

“小家伙,那三臭虫抢了你什么东西?”一个头发稀疏,身材瘦弱的老人问刘阿福,不过老人说话有一股含着的感觉,刘阿福多问了两便才听清楚。

“啊?我啊,他们……他们把我的鞋子抢走了。”

“切~~才抢了双鞋子啊,你晓得这三个杀千刀的崽子抢了我什么吗?他把我假牙给抢了!害的老头子我鱼骨头都啃不动。我天天向希瑞斯祈祷,让这三个臭虫掉进运河里淹死,你看,遭报应了吧!”

刘阿福惊奇于三臭虫连老头子的假牙都要薅,忽略了老人家语气中隐隐的攀比欲。心里想着这么多人,林德该怎么应付过去时,发现人潮的移动方向和林德所在的方向相反。

最终众人来到一栋半坍塌的二层小楼,楼体的一层保存完好,但墙面仍然斑驳,露出内部的砖石墙体,而二层则有一整面墙体坍塌,里面全是被绿潮侵蚀后的枯黄的草。

一层的门是铁锁双开木门,被众人合力砸开,大伙高声欢呼一声,争先恐后的挤入门中,不断有人高呼找到了自己的失物。

刘阿福意识到三臭虫的老窝可能不止一个,他们找到的窝点,里面储存的东西并不足以支持长期生存。而从首批出来的人怀中抱着的残破的面包和小小一串带着油脂香气的香肠,就知道这个窝点中存放着大量的生活物资。

脱离队伍,刘阿福继续前往维克街。他心里知道,从事物的普遍性来看,也会有一部分人发现林德现在所处的窝点,他们在铁门上发现的踹门的脚印便是证据。如今只能看林德的处事手段了。而自己则需要迅速地确认林德所给消息的准确性,以便尽早将三臭虫处理了。

经过一阵折腾,到了七声浊钟时,

刘阿福才来到维克街,肚子里不时的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抗议刘阿福长期不进食的自虐行为。

来到熟悉的霍尔酒馆,此时还没到饭点,桌椅上坐着零零星星的几个食客,吧台前则坐着一个人,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吧台的座椅,是一个个相对高瘦的酒桶,掏空四分之一的桶壁,嵌入一块圆形软垫,在维持了装饰风格统一的同时达成了舒适性。

刘阿福挑了个位置坐下,离另一个酒客两个座位远。吧台侍者见有顾客,脸上拉起职业的八齿笑容:“酒神护佑,客人要喝点什么?”

“你好,请问能在吧台点吃的吗?”吧台后面的墙壁背面好像就是厨房,墙壁旁的窗口传来一阵海鲜香气,勾的刘阿福口水直流。

侍者听见要求后,低声带着询问的语气对着刘阿福说:“现在顾客较少,没有什么限制,但如果待会到饭点,客人来的多,可能就需要您挪位置了。您看?”

“没事,待会人多了我自己挪,这软垫木桶可比那硬木板坐着舒坦,我现在腰可酸了。”找侍者要来菜单,刘阿福点了一杯低度数的蓝莓酒,在侍者推荐下配了一盘中辣口味的飓风海味串烧。

一旁的酒客听见刘阿福点的蓝莓酒,吭哧笑出声,本想嘲讽几句,但见刘阿福没有搭理的意思,便就此作罢。

菜上的很迅速,刘阿福的肚子叫了十多下便上来了,串烧配果酒,让刘阿福找到了在大学小吃街里撸串的熟悉感。

见侍者不忙了,刘阿福招招手把侍者带到面前:“伙计,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说到这,考虑到霍尔酒馆是铁手帮的管辖范围,怕有什么忌讳,转了个委婉些的路子问去:“你知道‘三臭虫’吗?就是现在绿潮区的三臭虫?”

侍者听了问题后摇了摇头:“抱歉客人,我并没有听过。”

刘阿福还想在继续追问一下,一旁的酒客却热情地插嘴道:“小子,别问了,他是半年前来酒馆的新人,想知道啥,问我。”

一直没有关注一旁酒客的刘阿福,听着声音突然感觉到有些耳熟,转头一看,嚯!路人甲!

一旁的酒客见到阿福全脸,也怔了一下,在脑子里上搜索了一下记忆:“阿福小子?”

“大哥,上次还没问你名字,真是遗憾呢。”

“叫我嘉仁就好。不过阿福小子我可告诉你,这规矩还是要讲的哈,看在咱俩熟络的份上,一杯黑麦就行。”

刘阿福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拍在吧台的松木台桌上:“给我嘉仁大哥来两杯黑麦啤酒!”

嘉仁盯着刘阿福的眼睛里满是欣赏的神情:“你小子花钱挺敞亮,喝酒怎么这么娘们气啊,大小伙子一个,喝什么蓝莓酒?”

刘阿福没有接嘉仁的调侃,从位子上下来,将餐盘挪到嘉仁作为边,两人挨着坐下。

刘阿福贴着嘉仁的耳朵小声说到:“嘉仁哥,其实我想问的是,一年前,三臭虫有没有从铁手手上抢走一批货。”

嘉仁推推刘阿福的肩膀示意他别靠这么近,说话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大:“这事儿不用这么悄咪咪的,稍微小声点就行。那可是南区一桩大事,三个人,就在西边那齿轮街把胡迪亚亲自押送的货给劫了,劫完还跑了,急的胡迪亚在赏金公会挂追杀任务,被周边几个帮会当做笑料谈了一个多月呢。”

“那嘉仁哥,‘疯狐’副帮主丢了这么大的脸,那要是把三臭虫给抓住了,那可不得剁吧剁吧撕咯?”

“嗨,你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可持续性发展啊?这么三个精壮苦力,铁手都是丢船底划桨,在那暗不见光,潮湿腥臭的地儿,鼻子里都是汗臭味,脚底都是蟑螂爬,那可比死了还难受!”

仿佛是已经心有所想人有所感,嘉仁打了个哆嗦,赶忙端起刚呈上来的黑麦啤酒猛灌一口,去去若有若无的奇怪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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