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格兰芬多扣大分

这天早晨，他们正在吃早饭，海德薇给哈利捎来一张纸条，是海格告诉他，火龙快孵出壳了。

罗恩当即就不想上草药课了，对他来说，看一条小火龙出壳，可比在温室里摆弄奇奇怪怪的植物要有趣的多。

可赫敏坚决不同意。

“赫敏，我们一辈子能看见几次小火龙出壳啊？”

“我们要上课，不然我们会惹麻烦的；如果有人发现了海格做的事情，他会比我们更倒霉的——”

“嘘！”克罗莉丝看见马尔福在他们不远处偷听，赶紧警告他们，同时厌恶地瞪了马尔福一眼。

他怎么就这么关注哈利啊？该不会真的如同某些德哈文或者哈德文写的，他爱哈利爱的深沉吧？

不过她死也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哈利，她害怕哈利会当场暴走。

最终，在罗恩的软磨硬泡下，赫敏终于同意在上午课间休息时，和他们三一起跑到海格的小屋里去看看。

于是，世界上最悦耳动听的音乐——下课铃声响起时，他们四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奔海格小屋。

“快要出来了。”海格激动地满脸通红。

那只蛋躺在桌上，上面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裂缝。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地动着，传出一种很好玩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他们四个把椅子挪的更靠近桌子一些，兴奋又紧张地注视着龙蛋。

突然，随着一阵刺耳的擦刮声，蛋裂开了。小火龙在桌上摇摇摆摆地扑腾着，瘦骨嶙峋的它像一把皱巴巴的黑伞，多刺的翅膀与瘦瘦的乌黑身体比起来，显得特别的大。还有一只长长的大鼻子，鼻孔是白色的，脑袋上长着角疙瘩，橘红色的眼睛向外突起。

总之——不是很漂亮。

小龙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打了两个喷嚏，喷出小火星来。

海格顿时母爱泛滥：“它真漂亮，是不是……哦，你看，它认识它的妈妈！”

克罗莉丝看了看海格被咬住的手指头，默默地点了点头。

挪威脊背龙表示对母亲的爱的方式真特别。

“海格，”赫敏说，“挪威脊背龙长得到底有多快？”

海格正要回答，脸色一下子变了，克罗莉丝知道是谁，转身用魔杖指着窗外：“昏昏倒地！”

“砰”一声，马尔福身体倒下的声音传来。

“海格，你会遗忘咒吗？”

海格摇头表示他不会。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马尔福脸上隐藏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使得四个人非常不安。他们大部分业余时间都待在海格昏暗的小屋里，对他摆事实讲道理。

“你就让它走吧，”哈利劝道，“把它放掉。”

“我不能，”海格说，“它太小了，会死掉的。”

“小？”克罗莉丝震惊地看着已经快和小屋一样大的龙。

“我决定叫它诺伯，”海格用泪水模糊的眼睛看着小火龙，说，“它现在真的认识我了，你们看着。诺伯！诺伯！妈妈在哪儿？”

克罗莉丝脑海中顿时出现了《神奇动物在哪里》中，纽特一脸慈爱地对一群鸟蛇说：“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

格兰芬多男妈妈，赫奇帕奇男妈妈……罗琳有没有兴趣再写个拉文克劳男妈妈或者斯莱特林男妈妈？

“海格，”哈利提高了嗓门，“再过两个星期，诺伯就会变得跟你的房子一样长。马尔福随时都可能去找邓布利多。”

海格咬着嘴唇：“我——我知道我不能永远养着它，可我不能就这样把它扔掉，不能啊。”

哈利突然转向罗恩：“查理。”

“你也犯糊涂了，”罗恩说，“我是罗恩，记住了吗？”

“不——查理——你的哥哥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的查理。我们不妨把诺伯送给他。查理可以照料它，然后把它放回野生环境里。”

“太棒了！”罗恩说，“怎么样，海格？”

最后，海格总算同意他们先派一只猫头鹰去问问查理。

再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简直度日如年。

罗恩说他见过查理是怎样照料龙的，便自告奋勇去帮海格，这天，他回来时，满手的血迹：“它咬了我！我一星期都没法拿笔了。告诉你们吧，火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动物，可是看海格对待它的样子，你还以为它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呢。它咬了我以后，海格还不许我吓唬它。我走的时候，还听见他在给它唱摇篮曲呢。”

“是海德薇！”哈利说，赶紧过去把它放了进来，“它肯定带来了查理的回信！”

查理同意收养诺伯，这让他们松了口气。

“我们有隐形衣呢，”哈利说：“应该不会太难——我认为隐形衣足够遮住我们两个人和诺伯。”

“那可就太好了，我说，我们应该可以过上和平的日子了。”罗恩伸了个懒腰。

然而，诺伯还没送走，罗恩先出了麻烦，他被诺伯咬伤的手指肿成了原来的两倍，本来死活不想去校医室的他，在伤口变绿后，终于撑不住了。

一天上完课，克罗莉丝他们去看他的时候，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马尔福拿走了罗恩的一本书，而那本书里恰巧夹着查理的回信。

“已经来不及改变计划了，”哈利对克罗莉丝和赫敏说：“我们没有时间再派一只猫头鹰去找查理，而且这大概也是我们摆脱诺伯的唯一机会。我们不得不冒一次险。我们有隐形衣呢，这是马尔福不知道的。”

“或许，但我们要记得，一定要把隐形衣带好了。”克罗莉丝说。

他们去通知海格时，发现大猎狗牙牙坐在门外，尾巴上包着绷带。海格打开窗户跟他们说话。

“我不能让你们进来，”他喘着气说，“诺伯现在很难对付——我拿它没有办法。”

他们把查理来信的事对他说了，他的眼里噙满泪水，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诺伯刚刚咬了他的腿：“呵呵！没关系，它只咬了我的靴子——它是在玩耍呢——说到底，它还是个小毛娃啊。”

嗯……小毛娃……克罗莉丝看着快塌了的小屋，心里默默祈求老天爷保佑海格和他的小毛娃。

星期六晚上，他们来到小屋，海格刚把诺伯装进一个大板条箱，还塞了不少老鼠、白兰地酒，甚至还有一只玩具熊——

“撕拉”，一声响从箱子里传来。

好吧，和一只尸首分离的玩具熊。

海格在告别诺伯时，哭的像是一个两百斤的孩子，哈利费力地踮脚，拍了拍海格的胳膊以示安慰。

“再见，诺伯！”海格抽抽搭搭地说，“妈妈不会忘记你的！”

他们三个合力抬着箱子，走上门厅的大理石台阶，走过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了一层楼，又上一层楼。

尽管克罗莉丝的力气在同龄人中算大的，但走了这么长的路，也快不行了。

前面突然有了动静，吓得他们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箱子，此刻的他们忘了自己是隐形的，躲到了一边的阴影里。

麦格教授穿着格子花纹的晨衣，戴着发网，揪着马尔福的耳朵。

那一瞬间，克罗莉丝居然想，他们可能是为数不多见过麦格晨衣的人。

“关禁闭！”她喊道，“斯莱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处乱逛，你怎么敢——”

“你没有明白，教授，哈利·波特要来了——他带着一条火龙！”

“完全胡说八道！你怎么敢编出这样的谎话！走——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克罗莉丝拼命压抑住想笑的冲动，她转头，看见哈利的绿眼睛也盈满了笑意。

摆脱了马尔福之后，通向塔楼的那道陡直的旋转楼梯似乎是世界上最轻松的一段路程了。他们一直来到寒冷的夜空下，才脱掉了隐形衣。多好啊，终于又能自如地呼吸了。赫敏还跳起了一种快步舞。

“马尔福要被关禁闭了！我真想唱歌！"

“别唱。”哈利提醒她。

不知等了多久，他们才看见四把扫帚突然从黑暗中降落了。

查理的朋友们把诺伯捆在扫帚上，然后三人跟他们握了握手，又对他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终于，诺伯走了……走了……不见了。

摆脱了这个大麻烦，克罗莉丝觉得，自己走路都轻盈了不少，他们飞快地下楼，但克罗莉丝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在看见突然出现的费尔奇时，她才想起来——

他们把隐形衣给忘了！

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面对愤怒的麦格教授，克罗莉丝觉得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还有纳威，这可怜孩子纯粹被连累了。

“我感到很气愤，”麦格教授说：“一晚上有五个学生不睡觉！这种事情我以前还从没听说过！你，格兰杰小姐，还有你，沙菲克小姐，我原以为你们头脑更清醒一些。至于你，波特先生，我原以为你是十分看重格兰芬多荣誉的。你们四个都要被关禁闭——是的，还有你，隆巴顿先生，不管是怎么回事，你都无权半夜三更在学校里乱逛，这是非常危险的——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十分。”

而且还是每个人五十分，克罗莉丝真想提醒一下麦格教授，她可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啊，能不能别这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