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危机解除

公鸡打起了鸣，蛇怪似乎退缩了，里德尔气急败坏地说了句什么，一道绿光闪过，公鸡死了。

听声音，哈利绊倒了，克罗莉丝放下金妮，闭着眼睛摸索到哈利身边，及时地把他拉离了蛇怪。

原先哈利待的地方传来一声爆炸般的裂响，克罗莉丝微微睁开眼睛，凤凰福克斯正在啄蛇怪的眼睛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像一场阵雨。

“他瞎了，哈利，我们可以睁眼对付它了！”

“不要！”里德尔在尖叫，他甚至忘了说蛇佬腔：“离开那只鸟！离开那只鸟！他们在你后边！你还可以闻到他们的气味！杀死他们！”

瞎了眼的蛇怪转过身来，它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仍然很凶险。福克斯围着它的脑袋飞舞，嘴里唱着古怪的歌儿，时不时地对准蛇怪那布满鳞片的鼻子，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黑血从蛇怪被戳瞎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克罗莉丝拉着哈利，躲开蛇怪一次又一次尾巴的扫射攻击，然后，瞅准机会，把分院帽扣在哈利头上。

哈利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接着，他从帽子里抽出了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出现在帽子里，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格兰芬多的宝剑。

“杀死那个男孩！离开那只鸟！男孩在你后面！你使劲闻闻——闻闻他的气味！”

哈利和克罗莉丝对视了一眼，一个艰难地攀爬起了石柱，另一个绕到蛇怪面前，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它扔了过去：“嘿，臭蛇，我在这里！有本事过来呀！”

蛇怪闻声而来，克罗莉丝可以看见它那两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眼窝，看见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大得简直能把她整个吞下去，嘴里露出两排长长的毒牙，薄薄的，发着寒光，含着毒液……

克罗莉丝看见哈利在蛇怪身后举起了长剑，猛地将它深深扎入蛇怪的脑袋，深得直没到剑柄。

与此同时，垂死挣扎的蛇怪一口咬住了克罗莉丝的肩膀，剧烈的疼痛正缓慢而持续地从伤口向全身蔓延，鲜血染红了她的长袍，她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跌坐在地。

“克罗莉丝……克罗莉丝……”

有人紧紧地抱着她，不住地呼唤她的名字。

她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道鲜红色的光轻盈地从眼前掠过，她听见身边传来爪子的轻轻抓挠声。

“哈，她要死了，果然，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永远只能依靠别人的保护活下来，现在，你的朋友也要为你而死了，起来，我们——”

紧接着，有清凉的水滴滴到了她的伤口上，她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清晰了——

“克罗莉丝，不要，求求你……”哈利几乎是要哭了。

伤痛渐渐褪去，她眼前恢复了清明，虚弱无力地说：“呃……哈利，你抱的太紧了……”

“克罗莉丝！”哈利又惊又喜。

“凤凰的眼泪……”里德尔小声地说，眼睛盯着克罗莉丝血染的肩膀：“当然……有疗伤的作用……我忘记了……”

“不用你记起来了！”克罗莉丝摇晃着起身，拔出陷进自己肩膀里的毒牙，福克斯迅速地扑扇着翅膀，又在他们头顶上盘旋起来。随即，一样东西落在了他们面前——那本日记。

“再见了，少年伏地魔。”克罗莉丝把毒牙径直插进了日记本的中心。

随着一声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日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像血一样。

里德尔扭曲着、挣扎着，双臂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发出声声惨叫，然后……

他消失了。啪哒一声，洛哈特的魔杖掉在地上，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听见墨水仍然从日记本里滴答滴答地渗出来的声音。蛇怪的毒液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还在嘶嘶地冒着黑烟。

“他消失了？”哈利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对。”克罗莉丝按着伤口，跌跌撞撞地跑到金妮那儿，金妮正在慢慢醒来，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金妮坐了起来。她茫然的目光先落到蛇怪庞大的尸体上，又落到她面前穿着血迹斑斑的长袍的克罗莉丝身上，最后落到地上的日记本，她打了一个寒噤，倒抽了一口冷气，扑进了克罗莉丝的怀里眼泪便哗哗地流了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里德尔消失了，蛇怪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克罗莉丝抱着她，柔声安慰：“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没法原谅自己……”

“我会被开除的！”金妮在她怀里大哭：“自从比—比尔来了以后，我就一直盼着到霍格沃茨来念书，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了，爸爸妈妈会怎—怎么说呢？”

“不会的，我们先离开这里。”

福克斯在密室的入口处盘旋，等待着他们，哈利扶着克罗莉丝，金妮跟着他们，跨过蛇怪一动不动的盘绕着的尸体，穿过昏暗空旷、回音阵阵的房间，回到了隧道里，两扇石门在他们身后哧溜一下轻轻合上了。

他们顺着隧道往上走了几分钟，哈利听见远处传来慢慢搬动岩石的声音。

“罗恩！赫敏！”哈利喊道，脚底下加快了速度：“金妮没事儿！我们找到她了！”

罗恩发出一声沉闷的欢呼，又转过一个弯道，就看见罗恩的脸透过一个很大的豁口，急切地向他们张望着，这个豁口是他和赫敏好不容易在坠落的碎石堆中掏出来的。

“金妮！”罗恩把手从豁口中伸出来，克罗莉丝看见他的手上有很多伤口，血流不止，一个指甲盖甚至有被掀下来的趋势：“你还活着！我真不敢相信！怎么回事？”

“克罗莉丝！”赫敏尖叫了一声：“你怎么……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没事！”克罗莉丝爬过豁口，哈利跟在她后面。

“你没事了，金妮，”罗恩微笑着对金妮说，“一切都过去了——那只鸟是从哪儿来的？”

福克斯飞过了豁口。

“它是邓布利多的。”哈利说着，自己也从豁口里挤了过去。

“你怎么会有一把宝剑的？”罗恩盯着哈利手里那件银光闪闪的武器，吃惊地问。

“等我们离开这里以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哈利瞟了金妮一眼，说道。

“可是——”

“以后再说。”哈利赶紧说道：“洛哈特呢？”

“在那儿呢，”罗恩说着，咧开嘴笑了，他把头对着隧道通向水管的地方扬了扬：“赫敏不想让他碍事，击昏了他，那一下可够重的，现在才醒来。”

福克斯宽阔的鲜红色翅膀，在黑暗中放射出一道柔和的金光。他们跟在它后面，一路返回到水管的入口处。洛哈特坐在那里，自得其乐地哼着小曲儿。

洛哈特和蔼可亲地抬头望着他们：“你们好！这个地方真奇怪，是吗？你们住在这里吗？”

“不是。”罗恩一边说，一边朝哈利扬了扬眉毛。

哈利弯下腰，透过长长的、黑洞洞的水管向上望去。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顺着水管回到那上面去呢？”他对罗恩和赫敏说。

二人摇了摇头。凤凰福克斯刚才嗖地飞过哈利身旁，此刻在他前面扑扇着翅膀，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它摆动着尾巴后面长长的金色羽毛。哈利迟疑地望着它。

“它好像希望你抓住它……”罗恩说，显得有些困惑：“可是你太重了，一只鸟不可能把你拉上去的。”

于是，哈利拉克罗莉丝，克罗莉丝拉赫敏，赫敏拉罗恩，罗恩拉金妮，金妮再拉着洛哈特，最后，哈利抓住福克斯的尾巴，呼的一下，他们都顺着水管向上飞去。

“太惊人了！太惊人了！简直像魔法一样！”洛哈特喊道。

四个人落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潮湿地板上，就在洛哈特把他的帽子扶正时，那座掩盖水管的水池自动滑到了原来的地方。

桃金娘瞪大眼睛望着他们。

“你还活着。”她扫兴地对哈利说。

“没必要用这么失望的口气说话。”哈利板着脸说，一边擦去眼镜片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黏液。

“噢，是这样……我一直在考虑，如果你死了，欢迎你和我共同使用这个抽水马桶。”桃金娘说，害羞得脸变成了银白色。

“哈利，不得不说你太有魅力了，女鬼都喜欢上你了。”克罗莉丝按着刚刚有点牵扯到的伤口说，连她本人都没意识到，她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别胡说！”哈利急了，脸微红了起来。

“现在往哪儿走？”罗恩焦虑地看了还在哭泣的金妮一眼，问道。赫敏指了指前面。

福克斯在前面领路，顺着走廊一路闪着金光。他们大步跟着它，片刻之后，发现自己来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面。

哈利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一时间，四下里一片静寂。突然，一声尖叫—

“金妮！”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才一直坐在炉火前哭泣。她猛地跳起来，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两个人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克罗莉丝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教授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福克斯呼地贴着哈利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

四个人一起被韦斯莱夫人搂在了怀里：“你们救了她！你们救了她！你们是怎么做的？”

“这也是我们大家都想知道的。”麦格教授虚弱无力地说。

韦斯莱夫人松开了他们，克罗莉丝愧疚地说：“实际上……对不起，韦斯莱夫人，我很早就发现了金妮的异常了，如果我能早点下决定，告诉麦格教授什么的，今天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没关系，亲爱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韦斯莱夫人抽泣着，又搂了一下克罗莉丝。

哈利走到书桌旁，把分院帽、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里德尔那本日记的残骸，一样一样都放在桌上，随后，他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

“很好，”他停顿下来时，麦格教授鼓励他继续往下说：“这么说你们不仅发现是蛇怪在作祟，还发现了入口在哪里——我还得补充一句，你们一路上违反了一百多条校规——可是你们究竟是怎么从那儿死里逃生的呢，波特？”

于是哈利继续往下说，他因为不停地讲话，嗓子都沙哑了。他告诉他们，福克斯怎样及时赶到，分院帽怎样赠给他宝剑。

讲到里德尔的日记的时候，哈利迟疑了，克罗莉丝明白他不想告诉别人，是被里德尔蛊惑的金妮打开了密室。

“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金妮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什—什么？”韦斯莱夫人用惊愕的声音说：“神秘人？迷惑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金妮没有……是吗？”

“他的日记！汤姆·里德尔……少年伏地魔的日记。”克罗莉丝说：“我发现过它，如果那个时候，我把它交给麦格教授……”

“不用愧疚，克罗莉丝，我敢说一个成年巫师也不可能会处理的那么好。”邓布利多安抚她：“他大概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

邓布利多转过身子，面对着韦斯莱夫妇，他们俩都显得十分困惑。

“很少有人知道伏地魔以前曾叫汤姆·里德尔。五十年前，在霍格沃茨，我亲自教过他。他离开学校后就失踪了……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师界最邪恶的家伙混迹在一起，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伏地魔重新出现，人们已经很难认出他来。几乎没有一个人把伏地魔同曾在这里念过书的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

“可是金妮，”韦斯莱夫人问：“我们的金妮和——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在上面写东西！他一直在回应我……”金妮哭着说。

“金妮！”韦斯莱先生惊得目瞪口呆，说道：“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本拿给我或你妈妈看看？像那样一个可疑的东西，显然充满了黑魔法！”

“我—我不知道，”金妮仍在伤心地哭泣：“我在妈妈给我的一本书里发现它的。我—我以为有人把它夹在那里，忘记了……克罗莉丝建议过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可以去找老师，我、我没有听……”

“韦斯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邓布利多不由分说地插嘴道：“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

他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

他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金妮眨眨眼睛：“你会发现庞弗雷女士还没有睡觉。她刚才在分发曼德拉草药剂——我敢说，蛇怪的受害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这么说，乔安娜也没事了！”克罗莉丝高兴地说。

“没有造成任何持久性的伤害。”邓布利多说。

韦斯莱夫人把金妮领了出去，韦斯莱先生跟在后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你知道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这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的。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行，”麦格教授干脆地说，也动身向门口走去：“波特、韦斯莱、沙菲克和格兰杰就交给你处理了，是吗？”

“当然。”邓布利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