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学期末

考试前一天，赫敏出现了“考试综合征”，想看看书临时抱抱佛脚，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想早点休息，翻来覆去死活就是睡不着。

“赫敏啊，紧张是没有用的，我们放平心态，大不了就是挂科……”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赫敏歇斯底里地喊道。

“早点睡吧，我相信赫敏你没问题的。”克罗莉丝把赫敏薅到自己床上，她喜欢摸赫敏的头发，蓬松又柔软，手感好极了。

“可是我睡不着……”

“你躺下，我给你念咒。”克罗莉丝拍了拍床板，赫敏犹豫地躺下了，克罗莉丝用魔杖指着她：“昏昏倒地！”

估计赫敏想冲她吼一嗓子：“让人睡着的咒语不是这个”，但她已经晕过去了，克罗莉丝心满意足地向拉文德和帕瓦蒂道了晚安，拉开被子，搂着赫敏睡着了。

“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考生在自己的考场门口自觉排队，有秩序的等待检查。轮到自己进入考场时，考生应主动将自己的准考证和第二代身份证交给监考员核对，然后自觉接受安全检查。考生要积极配合安全检查工作，在检查过程中，如安检设备报警，要自觉向监考员解释，出示相关金属物品……”

咦？这熟悉的指令语音，是怎么回事？

克罗莉丝置身于一个空旷的教室，两位监考老师，一个站在门口用金属探测仪扫学生，另一个在分发草稿纸。

似乎一眨眼的功夫，考生信息核对完了，条形码贴了，答题卡和试卷都发下来了，克罗莉丝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脑袋里一团浆糊。

她有个毛病，一紧张到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脑海里就自动播放歌曲，在悠扬的古风乐曲的伴奏下，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扫描了一下卷子，得出结论——

一道都不会。

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奋笔疾书，笔尖摩擦纸页发出的“沙沙”声，像蚕吃桑叶，吃的克罗莉丝心慌……

赫敏翻了个身，让克罗莉丝一下子惊醒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喝水。

原来只是做了个重返高考考场的噩梦啊。

第二天，城堡内寂静异常，连弗雷德和乔治都安安稳稳地坐在长桌边，赫敏什么也吃不下去，克罗莉丝没比她好多少，双目无神地瞪着魔法史的笔记，嘴巴机械地嚼着面包。

星期一吃午饭的时候，三年级学生从变形课考场出来，一个个精神委顿，面色苍白，一边比较着成绩，一边抱怨考题太难，有道题竟要他们把茶壶变成乌龟。赫敏大惊小怪地说她变出的乌龟看上去像海龟，把别人气得够呛，因为在别人看来这是根本不用担心的。

“我变出的乌龟尾巴还是壶嘴的样子，多可怕……”

“乌龟该不该吐蒸气？”

“我变出的乌龟壳子上还有柳树花纹，你说会不会扣分呀？”

克罗莉丝默默不言，她变出来的乌龟，壳上写了“王．八”两个字，麦格教授应该不会中文吧？

匆匆吃完午饭，马上又回到楼上去考魔咒，弗立维教授考了快乐咒。

哈利由于紧张，动作有点过，跟他搭档的罗恩爆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大笑，最后只好被带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待了一个小时才能去完成他自己的咒语。

克罗莉丝觉得让担心考试的赫敏放开大笑有点困难，好在她成功了，赫敏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而赫敏用在她身上的快乐咒效果更强，让她笑倒在地，差点没打起滚来。

晚饭后，学生们又赶着回到公共休息室，不是去休息——考试周的学生没资格休息，而是开始复习保护神奇动物、魔药和天文学。

第二天上午，海格主持保护神奇动物的考试。他显得心事重重，心思好像根本不在考场上。他给学生准备了一大桶新鲜的弗洛伯毛虫，说要想通过考试，必须保证他们的弗洛伯毛虫一小时后还活着。

这是最简单的一门考试了，弗洛伯毛虫在放任自由的情况下活得最好。

“比克有点儿抑郁，”海格对他们说，身子弯得低低的，假装在检查哈利的弗洛伯毛虫是否还活着：“关得太久了。不过……后天就知道了——是吉是凶——”

下午考魔药，克罗莉丝很轻松地调配出了一份迷乱剂，在她旁边的哈利和纳威则经历了一场灾难，哈利无论如何也没法使他的迷乱药变稠，斯内普带着一脸的快意在旁边看着，走开之前在笔记簿上还记了点什么，纳威则被吓得发抖，好几次放错了材料。

半夜里考了天文学，在最高的塔楼顶上，克罗莉丝不确定自己把要找的星星都找到了没有，但她肯定自己应该不至于考的太糟糕，身边有个学霸就是好，考前蹭蹭笔记，临阵磨刀三分快。

然后是魔法史，克罗莉丝的噩梦，她总搞不清年份，也把年份和事件对不上号，在答关于中世纪焚烧女巫事件的题时，思路总容易飘到中世纪欧洲的卫生状况上。

下午是草药学考试，在温室里被大太阳烤着，回到公共休息室时脖子后面都晒伤了。

克罗莉丝还有算术占卜，在九九乘法表的加持下，她答的十分顺利，古代魔文，除了有两处翻译不确定外，其他的也还好。

倒数第二场考试是黑魔法防御术，实践性很强，他们必须蹚过一片有格林迪洛的深水塘，穿过一系列满是红帽子的坑洞，咕叽咕叽地走过沼泽地，不能理会一头欣克庞克发出的误导，然后还要爬进一个旧箱子，跟一个新的博格特搏斗。

克罗莉丝走到坑洞尽头时，一只红帽子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时间忘了拔魔杖，而是拎起红帽子，不顾它的奋力挣扎，朝那片沼泽地扔了过去，刚好砸中了欣克庞克。

“沙菲克小姐，虽说这种办法一针见血，但是，你还是用魔杖的好。”卢平温和地说着，唤醒了欣克庞克。

走过沼泽，爬进那个旧箱子时，克罗莉丝作好了面对美姨的准备，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一个一脸冷漠，还搂着金妮的哈利，金妮看着她，得意地说：“哈利是我的，我们可是亲妈钦点的官配！”

克罗莉丝顿时感觉脸烧了起来，她心虚地用比平时高八度的声音喊道：“滑稽滑稽！”

“啪”！

博格特被击退了，克罗莉丝捂着脸跑了出去。

哈利的考试很顺利，罗恩一开始还好，可是碰到欣克庞克就不行了，被带到齐腰深的沼泽里陷了进去。

赫敏前面几项都做得无懈可击，到藏有博格特的箱子时，她进去才一分钟就尖叫着冲了出来。

“赫敏！”卢平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麦——麦——麦格教授！”赫敏指着箱子气喘吁吁地说：“她——她说我所有的考试都不及格！”

花了一会儿工夫才让赫敏平静下来。当她终于恢复了镇定之后，三人一起走回城堡。

“赫敏，你的博格特可真特别。”罗恩调侃道。

赫敏显然心有余悸，只是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海格站在台阶上，喜气洋洋地看着他们：“上诉成功了！比克被宣布无罪。”

“真的！”克罗莉丝尖叫了起来。

“没错，刚刚魔法部通知了我这个消息。”海格拍了拍她，差点让她跪倒在地：“克罗莉丝，多亏了你呀，又是找了斯卡曼德老先生，又是找了你伯父……如果没有他们…………”

“那可真是太好了。”克罗莉丝费劲地站起来：“马上就是最后一门考试了，考完了我要去看看巴克比克。”

“没问题，它也欢迎你来。”

最后一门是麻瓜研究，克罗莉丝答的很顺利，要不是不能提前交卷，她早就跑了。

布巴吉教授刚一宣布考试结束，克罗莉丝就冲了出去。

海格小屋外，赦免无罪的巴克比克正悠闲地踱步，克罗莉丝上前，深深地冲它鞠了一躬，它也回鞠了一躬，然后依恋地蹭着克罗莉丝的袍子。

“好巴克比克，没事了。”她开心地抱着巴克比克，把脸埋在它的羽毛中，感受着毛绒绒的触感，良久才抬起头。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也许受了学院杯得主可能又是格兰芬多的刺激，斯内普把卢平是个狼人的消息告诉了所有的斯莱特林的学生，没有办法，卢平只能辞职。

接到这个消息后，哈利、罗恩、克罗莉丝和赫敏冲进了卢平的办公室。

他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好了。格林迪洛的空水箱立在他那只破旧的皮箱旁边，箱子敞着，已经快装满了。

“你要辞职，不是真的吧？”哈利急促地说。

“恐怕是真的。”卢平说，开始打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为什么？”赫敏说：“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像样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实话跟我说，你早就知道我是狼人了，对吧。”卢平微笑着看着赫敏：“这个年纪的女巫里，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

“我是一早就看出来了……”赫敏有些不好意思：“可是……”

“明天这个时候，猫头鹰就会送来家长的信……他们不会愿意让一个狼人教自己的孩子的。”卢平的笑容透着一丝苦涩：“变成狼的时候，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这样，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你是我们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哈利说：“别走！”

卢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清理他的抽屉：“恐怕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哈利，你要明白，总有一些人，是不得不要告别的。”

“可是……”

“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你爸爸的。”卢平看了看克罗莉丝、赫敏和罗恩：“你们也可以留下来。”

卢平给他们倒了茶，坐下娓娓道来。

“你们去霍格莫德的时候，都去过尖叫棚屋吧，英国闹鬼闹的最厉害的地方，其实，尖叫棚屋从来没闹过鬼……村民们听到的那些尖叫和嗥叫都是我发出来的。”

他把花白的头发从眼前捋开，沉思片刻，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里——从我变成狼人开始的。如果我没有被咬，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如果我不是那么鲁莽……”

他看上去严肃而疲惫。罗恩想插话，但赫敏“嘘！”了一声，一边专注地望着卢平。

“我是很小的时候被咬的，我的父母试了各种办法，但那个时候无法治愈。斯内普教授为我配的药是最近才发明的。它让我变得安全了。我只要在满月前一周喝了这药，就能在变形时保持神志清醒……我可以蜷缩在我的办公室里，是一匹无害的狼，等待月缺。”

“但是，在狼毒药剂发明之前，我每个月都会变成一头可怕的怪物。我要进霍格沃茨几乎是不可能的，其他家长不会愿意让他们的孩子与我接触。”

“后来邓布利多当了校长，他很同情我。他说只要采取一些预防措施，就没有理由不让我进霍格沃茨……”卢平叹息一声：“打人柳是因为我进霍格沃茨才栽的。尖叫棚屋以及通向它的地道——都是为我而修的。每月一次，我被秘密地带出城堡，到这个地方来变形。在地道口栽下那棵树，免得有人在危险期碰到我。”

“那些日子我的变形——非常恐怖。变成狼人是很痛苦的。我被迫与人隔离了，于是我就咬自己、抓自己。村民们听到那些声音和尖叫，以为是特别狂暴的幽灵，邓布利多让这类谣言传开了……即使现在，这屋子已经安静好多年了，村民们还是不敢靠近……”

罗恩看起来难以置信，赫敏捂住了嘴巴，克罗莉丝想象了一下那些年卢平的痛苦，心就抽痛起来。

“不过，除去变形之外，那段时光我是前所未有的快乐。我第一次有了朋友，三个极好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彼得·佩迪鲁……当然啦，哈利，还有你爸爸——詹姆·波特。”

“三个朋友不会注意不到我每月一次的失踪。我编了各种借口，说妈妈病了，我必须回家去看她，等等……我怕他们知道了我是狼人就会离开我。但是，当然啦，赫敏，他们像你一样，发现了真相……”

“可是他们没有离开我，而是想了一个办法，让我在变形时期不仅好受一些，而且成了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光。他们学会了阿尼马格斯。”

“我爸爸也是？”哈利很吃惊。

“是的，”卢平说：“他们花了将近三年才学会。你爸爸和西里斯是全校最聪明的学生，幸好如此，因为阿尼马格斯变形有可能出现可怕的错误——这是魔法部对阿尼马格斯严格控制的原因之一。彼得需要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全力帮助。最后，在五年级时，他们终于练成了，每个人都能随意变成一种不同的动物。”

“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帮助呢？”赫敏不解地问。

“他们作为人不能跟我在一起，所以就变成动物来陪我。”卢平说：“狼人只对人有危险，他们每个月披着詹姆的隐形衣溜出城堡。他们变成动物……彼得个子最小，能从打人柳的枝条下钻过去，按到能让它定住的那个节疤，然后他们滑入地道来找我。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变得不那么危险了。我的身体还是狼形，但跟他们在一起时，我的心智好像不那么像狼了。”

“真不容易……”克罗莉丝感叹了一声。

“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这三个好朋友。”卢平直视着哈利，一瞬间，克罗莉丝觉得，他好像在透过哈利，看另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是现在的自己，1981年，是我最痛苦的一年，我以为我失去了他们……现在看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为你高兴，哈利，我了解到，你在你姨妈家的生活并不好过，但你和我一样，有了陪着你的朋友，我每次看你们的时候，都像是回到了从前……”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哈利仍有些恍惚。

“尖头叉子、大脚板、月亮脸、虫尾巴……”罗恩感叹：“多刺激，又多感人的故事呀。”

“不觉得很危险吗？在夜里跟一个狼人乱跑！要是你摆脱了同伴，咬到了人怎么办？”赫敏皱着眉。

“那个，赫敏，我们做的事情也挺危险的，巨怪、奇洛、蛇怪……去年哈利他们差点就去禁林找蜘蛛了。”克罗莉丝提醒她。

马尔福对巴克比克的事大为恼火，甚至公然对奥兰多和乔安娜吹胡子瞪眼，可这二位也不是好惹，学年结束的晚宴上，马尔福没有出席，据说他浑身长满了脓包，舌头打了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只是哈利他们为卢平教授的离开而难过，与他们一起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同学都很沮丧。

“不知道明年会给我们派个什么样的！”西莫·，郁闷地说。

“也许是个吸血鬼。”迪安·托马斯憧憬道。

克罗莉丝专程向罗尔夫表达了谢意，还给他治了一条赫奇帕奇配色，绣了只獾的围巾，罗尔夫表示没什么。

“爷爷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他欢迎你假期来我们家，看看他养的动物。”

学期的最后一天，考试成绩出来了，克罗莉丝顺利地通过了每门课程。

珀西拿到了newt的高分，弗雷德和乔治的普owl也总算拿了些分。格兰芬多学院主要靠了在魁地奇杯中的出色表现，第三年蝉联学院杯冠军，这意味着期末宴会是在红金两色的装饰中举行的，而且格兰芬多的桌子最热闹，人人都在庆祝。

第二天上午，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驶出车站时，赫敏向哈利、罗恩和克罗莉丝宣布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我早上去见麦格教授了，就在早餐前。我决定不上麻瓜研究了。”

“可是你考了三百二十分呢！”罗恩说。

“我知道，”赫敏叹了口气说：“但我受不了再来这么一年，这样快把我弄疯了。没有了麻瓜研究和占卜，我就又可以有正常的时间表了。”

“别管了，反正放假了。”克罗莉丝说。

“暑假里有魁地奇世界杯！哈利，你和西里斯住过来吧，我们一起去看！爸爸那儿一般会□□的。”罗恩说。

望着窗外的风景，克罗莉丝伸了一个懒腰，又一个学年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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