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疯了的克劳奇

克罗莉丝有些吃惊，但还是点点头，哈利立即警惕了：“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杜邦无奈地说。

他们一起离开了球场，往禁林的方向走去。

“找个清净一点的地方，不要被人听见，否则对你不好。”杜邦对克罗莉丝说。

“你放心，斯基特不会再偷听我们的话了。”克罗莉丝说，哈利疑惑地看着她，她示意哈利回休息室后告诉他。

他们终于来到一片幽静的空地上，离布斯巴顿骏马的马厩还有一段距离，杜邦在树下停住脚步，转身望着克罗莉丝。

“所以……你现在，是和这位波特先生……在一起了？”他问出口的话有些小心。

哈利大概是没想到杜邦会问这样的一句话，一时有些吃惊，克罗莉丝倒很坦然：“没错，我的选择永远是他。”

“好吧，我就知道了。”杜邦苦笑着：“迷恋上一个只见到几天的人……这种事情大概只有我能做的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你相处的时间能多一些的话，你是否，能把我列入你的选择中呢？”

哈利看上去有些生气，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气量平静地听人告白自己的恋人的，克罗莉丝握了握他的手，坚定地说：“没有如果，哈利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就说……”杜邦其实早就预料到她的这句话了，也许是心底还残存着一丝希冀让他发问，但理智告诉他，他只能得到这样的一个回答：“我、我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你了……”

“啊？”

杜邦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估计是想一吐为快，可是，他身后的树丛中出现了异常动静。哈利和克罗莉丝对隐藏在禁林里的东西有过一些经验，哈利本能地抓住杜邦的胳膊，把他拉了过来。

“怎么回事？”

克罗莉丝低声对他说：“不知道，但你最好拿出魔杖。”

一个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从一棵高高的橡树后走了出来，克罗莉丝想起来了，这是老巴蒂·克劳奇。

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许多日子，长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迹斑斑，脸上也布满伤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他原本整洁的头发和胡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他的模样固然奇特，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为——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而这个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他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还打着手势，活脱脱像极了精神出问题的流浪汉。

克罗莉丝全想起来了，今晚，是小巴蒂弑父的日子。

“他不是英国魔法部的那个官员吗？”杜邦警惕地用魔杖指着他：“那个裁判？”

“没错，是他。”克罗莉丝和哈利一起上前，克劳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俩，只管对旁边的一棵树说个不停。

“……韦瑟比，你办完这件事之后，就派一只猫头鹰给邓布利多送信，确认一下德姆斯特朗参加争霸赛的学生人数，卡卡洛夫捎信说有十二个……”

“克劳奇先生？”哈利小心地问。

“……然后再派一只猫头鹰给马克西姆女士送信，她可能也要增加学生人数，既然卡卡洛夫的人数增加到了十二个……就这么办吧，韦瑟比，行吗？行吗？行……”

克劳奇先生眼珠突出。他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棵树，嘴里无声地念叨着。然后，他朝旁边踉跄几步，扑通跪倒在地。

“克劳奇先生？”哈利大声叫道：“你没事吧？”

“哈利，他不对劲。”克罗莉丝说。

此时，杜邦也走了过来，见克劳奇这个样子，说：“他好像疯了。”

“不知道，我们最好去叫人……”

“邓布利多！”克劳奇先生大口喘着气说，他扑过来，一把抓住哈利的长袍，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哈利头顶上方。“我要……见……邓布利多……”

“好的，”哈利说：“只要你起来，克劳奇先生，我们就去找——”

“我做了……一件……蠢事……”克劳奇喘着气说，他看上去完全疯了，眼珠向外突出，滴溜溜地转着，口水顺着下巴滴落：“一定要……告诉……邓布利多……”

“起来，克劳奇先生，”哈利声音很响很清楚地说：“快起来，我带你去见邓布利多！”

“他听不进去话的。”克罗莉丝拿魔杖对准克劳奇：“昏昏倒地！”

红光一现，克劳奇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克罗莉丝，你……”

“没办法，他这个状态，我们没办法带他走的，快！你们两个男生抬着他，我们去找邓布利多。”克罗莉丝警惕地望着周围，生怕小巴蒂从那里跳出来：“快点！”

杜邦和哈利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腿，把克劳奇先生抬走了，克罗莉丝跟在他们后面，突然，奥兰多送她的那条项坠振动了一下，然后碎了。

刚才，应该是有魔咒产生的风，从她身后经过……

这么说，小巴蒂·克劳奇就在什么地方了？那一瞬间，克罗莉丝有种冲动，她想逮住小巴蒂，把他交给傲罗，但很快，理智压住了冲动——那可是最强食死徒，而自己只是个四年级的学生，莽上去只是以卵击石。

他们强行叫开了邓布利多的门，唤醒了克劳奇，然而，克劳奇的精神状态根本没办法允许他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告诉邓布利多。

他甚至都搞不清是什么时候，说话颠三倒四的，到后来，他只会盯着克罗莉丝那双明显沙菲克家出品的蓝色眼睛说：“谢谢你，威廉，你做的不错，我的妻子和儿子要回来了，也许，你愿意和我们喝杯茶？”

“呃……”

“是的，我儿子最近通过了十二项owl，成绩很令人满意，谢谢你，是的，确实很为他骄傲。好了，如果你能把安道尔魔法部长的那份备忘录拿给我，我大概会有时间起草一封回信……”

看着这个样子的克劳奇，克罗莉丝突然有些难过。

小巴蒂一直偏执地认为，他的父亲根本不爱他，可是，如果看到这个样子的老巴蒂，他还会那么认为吗？

他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只是，他从来没有向儿子表达过自己的爱意。

“看来，克劳奇先生需要在圣芒戈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至于他说的那件事情……”

“先生，我可能有点头绪。”克罗莉丝说，杜邦看了看邓布利多，识趣地离开了。

“沙菲克小姐，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先生，逃出阿兹卡班的方法，除了阿尼玛格斯，还有别的吗？”

“克罗莉丝……”哈利明显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

“假死，偷梁换柱，有没有这种可能？”克罗莉丝盯着邓布利多，期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并非没有，摄魂怪分别不出不同人的气息。”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沙菲克小姐，你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哈利，活点地图带着吗？”

这要是在麦格那儿，克罗莉丝是打死都不敢拿出来的，但是邓布利多就没那个顾虑了。

哈利拿出了活点地图，克罗莉丝对邓布利多解释说：“这个地图可以显示所有在霍格沃茨的人，和他们的状态，抓到佩迪鲁就是用了这个。”

“哦，怪不得，当年詹姆和西里斯夜游总不会被人逮住。”

“先生，您看。”克罗莉丝一边佩服果然啥玩意儿都瞒不过老邓，一边说：“这儿有一个巴蒂·克劳奇，在校医室。”

她把手指挪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心里感叹小巴蒂跑的还真快：“这儿也有一个巴蒂·克劳奇，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阿拉斯托·穆迪。”

哈利也发现了不对劲，皱起了眉毛。

“真是个重大的发现。”邓布利多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那么，谁把哈利的名字扔进了火焰杯……我想已经有答案了。”

“那么他想做什么？”哈利问：“让我参加三强争霸赛，然后干掉我？可是，他明明向我提供了帮助……”

话还没说完，哈利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一把捂住，但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不，不会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为了你的性命，那他动手的机会很多。”邓布利多说：“何况，伏地魔也不会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人杀了你。”

克罗莉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没鼻子就输在了这上面——他死钻牛角尖非要亲手干掉哈利，派一个食死徒阿瓦达了哈利，能省不少事呢，看看《神奇动物》里人家格林德沃，随身带手下，脏活儿都让别人去干。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留意一下第三个项目了。”

赫敏和罗恩听完后，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克劳奇先生没有说出有价值的东西？”赫敏问。

“没有，他大概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

“他当时语无伦次，”哈利说：“说要给邓布利多提个醒儿。他肯定提到了伯莎·乔金斯，他好像认为她已经死了，还一个劲儿地说都是他的错……他还提到了他的儿子。”

“对，那当然是他的错。”赫敏恼火地说。

“他精神错乱了，”哈利说：“有一半时间好像以为他妻子还活着，他儿子也没事，他先是跟珀西讲工作上的事，给珀西下指示，后来提到了克罗莉丝的叔叔，他以前的下属。”

“哎……他说神秘人什么来着？”罗恩试探地问。

“我说过了，”哈利闷闷地说：“他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东西。”

沉默了一阵，罗恩假装很肯定地说：“可你说他精神错乱了，所以他的话大概有一半是疯话……”

“提到伏地魔的那会儿是他最清醒的时候，”哈利说，那个名字使罗恩吓得畏缩了一下：“他话都说得不连贯，但那时他似乎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不停地说要见邓布利多。”

“我把他打晕后，有人袭击了我。”克罗莉丝给他们看已经碎掉的项链：“好在这东西保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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