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爆炸的只有生活吗?
人倒霉了,喝水都会塞牙缝。
这种事对于小鹤来说见怪不怪了,甚至有点享受。
前一秒明明还在印度街头欣赏海吉拉斯的舞蹈,幽暗的巷子尽头的大批的观众,舞者有力的身姿如同雨点打在地面上,腰间的铃铛随之颤动发出节奏的鼓点,狂放至极。
当她正看得入迷,只见那为海吉拉斯随着鼓点鼓点舞动过来,微微发白的裙角扫过她的鼻间,而就是这样她随着舞者旋转的裙摆,小鹤的意识也逐渐昏昏沉沉…
待到清醒过来,她已经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一只手被镣铐铐着。身上似乎被搜过一遍了,全身松软,无力极了,好像又是老节目了。
真应了老妈回国前的话,出门在外,多注意安全。
哪怕她特意扮成了男装,哪怕她只是在酒店边的街道上观看表演,还是没有躲过。
“吱嘎~”仿佛是陈旧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光似乎从那照射而来。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小鹤仔细一看,似乎是刚刚的那个海吉拉斯,他在小鹤面前放了一盘玛莎拉。
“你是有钱人。”海吉拉斯用着蹩脚的英语磕磕巴巴说。“所以,你得打电话给钱。”
“……也不是不行。”小鹤听了半天才听出个所以然,用了一种标准糊弄的口吻。
海吉拉斯拿出小鹤的手机,在小鹤指示下拨通了老爹的电话。
“喂,老爹。”
“干什么,老爹很忙,特鲁的妈妈那个蜘蛛女士又开始整活了,噢对了成龙被蛇咬了你得帮他解毒,还有一件事,你现在在哪?”老爹的话随着连珠炮打了过来。
小鹤感觉话从左耳进右耳出,她不好意思的说:“怎么说呢?小生不才,我现在被绑架了,你们得来赎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老爹知道了,把电话拿给绑匪,老爹和他们沟通。”
然后小鹤就看老爹和海吉拉斯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然后海吉拉斯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眼里燃起希冀。
“这样,就好了吧。你是女人吧。”
“哎?”
“我看的出来,你是女人,你的举止,眼里的意识藏不掉的。”海吉拉斯凑近小鹤,盯着对方眸中的倒影,又悄声说:“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女人。”
说完就走出去了
可不是嘛,在这里路过的动物都得捂着屁股走。
看来这位海吉拉斯舞者估计也是被逼上梁山,有苦衷的呀。
小鹤刚想享用一下特色玛莎拉,就听到虚掩的房门外,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是男人怒吼声和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样,外面男人说着他的蹩脚英语。
“这种上等的货色能和之前的下流东西比吗?即使卖到地下黑市或者青楼,都比赎金价值更大!如果你再擅作主张,下次非打死你不可。”
然后她看见捂着捂着脸进来,脸上的红肿透着紫有点骇人,眼上还挂有泪痕。
“没事吗?”小鹤无心的问了句。
捂着脸的海吉拉斯眼眸一瞬闪过无数心绪,随即又躲闪起来。
“我是最下等的阉人…这种事不算什么。”他努力的露出一个略显扭曲的笑容。
“我尽力了,但你可能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又是那种感觉,昏昏沉沉,昏睡前,小鹤看到了那双怜悯的目光,还透着什么?
“确实是个上等货,来自异国的美丽女人啊。”
小鹤再次睁眼时,她身着薄纱,躺在松软的床上,而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正与另外一个男人交谈着什么。
“虽然我更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一些,不过偶尔来点这种小美人也不错,你这次干的不错。”说着这话的男人看似儒雅随和,但他身后地上盖着白布的人形状生物,加上他眼里的疯狂,和他的外表形成了一种完全不符合违和感。
而被他夸奖的男人,似乎就是拐子,他恶狠狠瞪了小鹤一眼,似乎为没享用到小鹤而可惜,转眼又谄媚着沙发上的男人。
这位处处透着危险的男人摆了摆手,意思是叫拐子出门去领赏,而不知干了回多少这事的拐子自然的出门去了。
房里一时寂静无声,男人在小鹤伪装的刚刚苏醒的目光中起身,从容的从架子中拿出了一瓶葡萄酒,并倒了一杯。优雅地喝了一口,便递予小鹤。
小鹤自然没有接下,即使被清洗过,若有若无血腥味在她鼻腔里弥漫,这里是滋养罪恶的温床。
“被吓坏了吗?”男人淡淡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如若不是那份气味,说不定还真能骗过人。
“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像逗弄小动物一样,渐渐走向小鹤。
小鹤看着渐渐走来的男人,嘴角抬起“猎物还是鲜活更有趣对吧。”药效过了,说话也有些气力了。
这话让男人的动作停顿下来,煞有其事的盯着小鹤。
“野兽?怪物?再怎么装成人的样子,本质上还是令人作呕的怪物啊。”小鹤用着看垃圾的眼神看向对方。
这样反倒让男人笑起来了,他上前一步拉扯着小鹤的头发,指头划过那纤弱的咽喉。
“那又怎样呢?清醒的死去会更痛苦,我不会让你错过的,小美人。”
说着转身去往壁炉旁“挑一把喜欢的吧,小美人。”
壁炉上的陈列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利器就着男人眼里的杀意,疯狂和极致的快感。
他喜欢聪明人,比起看愚蠢的家伙恐惧地目光,他更喜欢看聪明人在拼尽全力后改变不了任何事的绝望。
只要一想到,让他的膀胱和内心有无法企及的幸福感,让他想要更多,更多。
见小鹤迟迟不发声,他就自主的选了一把趁手的,慢慢走近。
“这样…我就有理由了吧。”小鹤缓缓抬头,眼神有些空洞。
“什…?”男人还没问出疑惑,脖子上就显现出火辣的痛感。接着,关节,脚踝都传来了相同的感觉,他低头一瞧,是一条条火红色的蛇,像火焰一般窜在他身上,尖利的牙齿留下痕迹。
疼痛感渐渐消退,窒息感随之而来,他不得不随着身体的抽搐趴在地上。活下去,脑里只闪现着这个念头,但那份奇怪的…将死的快感是什么…
当他将头抬起“救…”即将呼之欲出,他愣住了,那个曾是猎物是女人居高俯视着他,像冷漠又陌生的神灵。
“…杀了我吧…”他的不耻化为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本来就是要杀的。”小鹤冷静的说出口,径直走下床,从陈列台上拿下了一把枪,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下的男人,拿了枕头死死捂住对方。接着,枪响,男的罪恶的一生也落下了帷幕。
逐渐冷静下来小鹤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又看向男人的遗体脸上淡淡的笑容。
“怎么会露出笑容…那种满足的笑容…开什么玩笑啊。”
她的瞳孔聚缩,这种人渣,怎么可以怎么能…
蛇群们盘踞在她身边,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直至她将目光落到壁炉里的火焰中。
火光冲天,火势大的宛如神罚,滚滚浓烟混杂着蛋白质的焦味似乎要把于此的罪恶净化。
小鹤慢慢走出来,顺带毙了那个拐子,宅子里的人因为火势宛如鸟兽四散,也无暇顾及到这个女人。
“火烧宅子什么的,果然太鲁莽了,虽然早就想那么干了。”
结果玩脱了,但是,火焰能烧掉一切吧。
就在她被浓烟熏的咳嗽,体力也持续下降,她听到有人呼唤她,是她的祖宗十八代吗?
“小鹤,醒醒。”映入眼里的是那双绿宝石般纯净的眼眸。
小鹤一下有点呆住,然后就是被那宽大的怀抱所拥住。
“抱歉,我来晚了。”布莱克声音闷闷的,是不舒服吗?
她不想去探究为什么布莱克会在这,她只觉得周身疲惫,突然,她看到火光中的海吉拉斯。
海吉拉斯呆呆地看着凉透了的拐子,他也发现不远处的小鹤。
“你真幸运啊…好的出身…到这种地步都有人来拯救你,令人嫉妒…我哪有什么资格怜悯你呢?”
依旧是蹩脚的英文…和浓重的口音。
作为海吉拉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作为最下等的阉人,却又被认为是神灵的使者,一旦不再舞蹈他还是被世人瞧不起。
关于母亲的记忆早已记不清了,他的身边只有这个躺在地上冷冰冰的男人。他只能随着他的鼓点舞蹈,即使…身上伤痕不断增加。即使看着男人将一个个柔弱的女性或男童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作为帮凶的他心里久而久之竟产生一种优越感,觉得这样的他也可以高高在上向别人投去怜悯的目光。
直到今日这块虚无缥缈的自我安慰被揭下后,他才明白,他什么都不是。
他累了,真的累了,毫无疑问他肯定是嫉恨那个异国女人,如果没有她,他还可以自欺欺人一段时间,甚至一辈子。同时他也是庆幸,他现在万分痛苦,但他不再麻木了。
那就,跳舞吧,做自己最擅长的事。
赤足踏在地面上,脑里熟记的鼓点让身体随着扭动,轻佻狂放的舞姿,盛开的比原来更加癫狂,野蛮。像鹊鸟夜惊,像被□□过的野草再次喘息爬起,火舌卷起衣摆四散开,这是阿鼻地狱也看不到的光景吧。
那么悲伤,那么快乐。
伟大的神灵啊,瞧瞧吧,这是我用生命谱写的赞歌,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拿去吧,统统拿去吧,因为,我早已没有了归处…
看着越来越远直至火掩住的海吉拉斯,小鹤泪随着火光掉下,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带我走吧,布莱克。”
带我逃走吧,去哪里都好。
当布莱克抱着她越过了玻璃跳下,周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面的豪宅爆炸了,连带着小鹤的生活。
她看到了灰头土脸的老爹,特鲁浑身被汗侵湿,脸上被烟熏的黑黑的小玉,西木手里拿着水桶,成龙半个袖子被烧没了,大家都凑上来,关切地上来看看,结果马上被特鲁妈妈呼开了。
“她现在需要休息!!”
不久之后,小鹤在医院里知晓了所有,原来这是个跟着当地和漂亮国一些地下势力勾结的组织分支,十三区盯了挺久,这次算收获不少证据,当然也是小鹤误打误撞火烧宅子爆出据点来,现在慢慢顺藤摸瓜就好了。
也得亏老爹第一时间通知了布莱克,小鹤才在48小时以内得以获救,然而那个变态男人的身份关乎着颜面,也无法公之于众。
导致小鹤出院的日期也待定。
至于布莱克当时怎么混进去,当然是靠蛇的能力了。
事后布莱克向小鹤道歉
“抱歉,我知道你现在身体已经修养好了,但是…请再等等…”
请原谅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保护你,才能挡下那些莫须有的盘查。
“你会来接我吗?像上回英雄救美一样。”小鹤盯着布莱克的眼睛,眼里有些许期待。
布莱克听到微微一笑“会的。”
“那就好。”小鹤看向窗外。
这段时日,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中,她想开了,她是破戒了,不过对得起自己就好,剩下的交给报应吧。
现在,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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