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章 难以承受的真相
吴伯对着安安应了声“嗯。”然后两人就往书房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受安安焦急情绪的影响,就连吴伯的脚步都比平常快了不知道多少。
等两人到了书房之后,吴伯打开抽屉一看,里面果然存放着一个看着已有些年头的盒子,而这个盒子还特别像女孩子家的首饰盒,顿时心里还挺疑惑,安德年怎么会有这种盒子。
等他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确实是有一把钥匙的时候,立马对旁边的安安挥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安安一看这个盒子,竟然感觉有点眼熟,仔细回想,好像是当初她在安德年书房玩的时
候翻出来玩的那个盒子,安安把它放在手里看了看,盒子的一角果然有被摩擦的痕迹,安安顿时确信,这就是当初自己拿到手里玩的盒子。
然后她不由得回想安父当时见到她玩这个盒子的神情,那可真是恨不得把她从这个房间里扔出去啊。
安安从里面拿出钥匙,然后就直接走上三楼那个装满秘密的房间。可是当她真正来到房门前的时候,她竟然有几分畏惧,脚也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忍不住心想:“如果,如果那里面真的是王姨所说的那样,她该怎么办?”
吴伯走上来看着在房门前犹豫不决的安安,然后又看了看她紧紧握着钥匙且在颤抖的双手,他很明显的就看出来了安安其实是在害怕,但又想到她刚刚迫切的想知道钥匙在哪的焦急模样,吴伯也不禁停住了步子。
待他思考片刻之后,走上前,扶了扶安安的肩膀,“安安,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吧,让它指引你到底要不要去开这扇门。”
安安转过头来一脸无助的看向吴伯,哽咽着开口说道:“吴伯,我害怕。”
吴伯向前拉过安安的手,像是要通过这样给予她力量一般。
“孩子,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什么,吴伯都在你身后陪着你。”
安安像是被这句话给鼓励了一般,慢慢的从吴伯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然后找到了开房间的钥匙之后,颤颤巍巍的拿着钥匙去开房门的锁。
随着安安的手一扭,“咔哒”的开门声突然响起,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室的照片,有安德年跟那个女人的合照,更多的还是那个女人的照片,零零散散的布满了整个房间。
安安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燃尽了,看到眼前的照片,她觉得无比的讽刺,难怪以前妈妈跟爸爸在一块的时候,爸爸总是盯着她的脸在神游,那时妈妈还打趣说是不是他在想着别人。
事到如今,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过往的点滴回忆像潮水一般向安安袭来,她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
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明媚的笑容,安安只觉得那笑是嘲讽,讽刺她们娘俩被蒙在鼓里浑浑噩噩生活了这么多年,讽刺她的出生就像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安安不由得笑出了声,只是那声音好像离开妈妈怀抱的幼崽一般,悲痛、无奈却又含着浓浓的绝望。
而吴伯自从走进这里来之后便呆住了,照片上面的女人,不管是神韵还是轮廓,都跟慧云太像了,唯一的区别似乎就是慧云眼角的那颗泪痣了,而照片上的女人眼角却空无一物,但若是不熟悉的人见到两人,说不定是会认混的。
然后他慢慢看向深陷一片悲痛中的安安,又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顿安德年。
正当吴伯拍拍安安的肩,想安慰一下她的时候,安安的声音先他一步传来。
“吴伯,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会,您就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
吴伯听着安安带着微微哽咽的声音传来,顿时感觉心都被揪成了一团,让人简直快要透不过起来。但是看了看此刻蹲在地上化不开浓浓悲痛的安安,还是决定默默的走了出去。
等吴伯关上门的声音传来,安安才从刚开始的哽咽转变为嚎啕大哭,下一秒,瞬间从地上站起来冲向那女人的照片,一张一张重重的摔向地面,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驱散一点胸口的浊气。
一阵阵的玻璃碎响声和带着满满哭腔的怒吼声传入吴伯的耳中,不知怎么的,他竟也开始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本来以为安安是要苦尽甘来,却没想到,是迎来了那么大的冲击,想到这里,眼泪也如决堤的流水一般涌出来。
而安安,等她把能砸的照片都砸掉之后,她站在中间慢慢的巡视周围,似乎是在观赏自己满意的杰作一般,虽然挤出了一个笑容,可是满脸的泪珠却显得这笑容越发的苦涩了。
正当她准备往外走找安德年好好对峙的时候,突然发现了照片后面掉落出来的信纸,安安不禁蹲下了身,想看个究竟。
但当她看完第一张信纸的内容后,安安觉得全身冰冷,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日夜渴望亲近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简直令她恶心的不行。
然后她将视线扫过其他的地方,似乎是想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信纸,而看到另一张信纸的角时,安安忍不住抖着手去把他拽出来,看完之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冲动,直接把信纸撕得粉碎。
可是旁边还是有其他的信纸,安安像是着了魔似的,疯狂的用手去拨开那些破碎的玻璃,一心要把所有的信纸都找出来,不消片刻鲜血就布满了满手,但安安似乎像没有感觉似的,仍然在一片废墟中找那一张张信纸,等她找完之后,信纸的角已经被她手上的血给浸湿了。
安安拿着满手的信纸,一瞬间竟然有点不敢去看了,后来她又在一旁喃喃自语道:“安安,你不要怕,你还要给妈妈向安德年讨一个公道呢!”
说完之后,一边红着眼眶,一边一字一句的慢慢读她刚刚所捡的信纸,似乎要把这信上的话牢牢刻在脑海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