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汉顶5胡

“这……”刘备被问的一愣。

秦川想了想，这可能还是刘备集团第一次俘获这么多人，之前都亡命去了，哪有什么俘虏？于是接着道：“主公，以后我军或还会有更多俘虏，此时当定下章程，为后世定法。”

“确实如此。”刘备点了点头，接着道，“可这些俘虏，家属妻子尚在曹操手中，若是招降，其心必异，又如何能为我所用？”

“主公，活人比死人有用。”秦川接着道，“黄巾军未起时，大汉尚有六七千万人口，到了此时，以川之见，现下人口不过千万，损失人口，以五千万计，国以民为本，不可再杀了。”

接着，秦川又感叹道：“说到底，这些人，都是我大汉子民。”

刘备听到这些数字，也颇为震惊，但想到自己走南闯北所看到的，又点了点头，接着道：“若是不杀，又当如何用之？”

“或可充实南方人口，开垦土地，南方此时人口稀少，正可为用。”说着，秦川又看了一眼刘备，接着道，“或可做工，成就大业，这都需要人口。日后，可详审俘虏之罪，按其害民程度，定其做工时间，如此，主公不杀俘虏，则仁义之名，必广为传播。”

接着，刘备又看向众人。

张飞还没开口，夏侯涓就又掐了掐他，张飞连忙道：“秦军师所言极是，俺赞成，不杀俘虏。”

赵云也连忙道：“主公，若秦军师所言为真，我大汉已没了如此多人，确实不宜再杀了。”

刘备也点了点头，有些忧虑的看了一眼秦川，接着道：“既如此，便不杀。”

……

第二天，张飞领着千余士兵前方开路，杀向江陵城，赵云在后边护送百姓。

刘备、秦川、简雍、邓艾、刘娥、刘英几人并马而行。

邓艾语速缓慢的对秦川道：“老师，这几日我虽不在战场，却也于兵法有所领悟。”

“哦？”秦川看向这个自己随手收到的弟子，对他的表现十分期待，于是问道，“你有何领悟？”

就连刘备也好奇的看着邓艾，这可是传说中让蜀汉二世而亡的人物。

“老师，孙子兵法言，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此兵法之要也。”接着，邓艾又解释道，“老师在兵力弱小的条件下，调动了敌人，而非被曹军调动，此胜利之根本也。”

致人而不致于人，确实是孙子兵法里的核心战略，讲求时刻主动，而不是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邓艾能领悟到这一点，已是天赋惊人。

刘备点了点头道：“邓艾，果然是颗好苗子，小小年纪，就能将所学加以印证，此为学之道。”

见刘备夸奖，邓艾连忙道：“都……都是……老师……打的好，以……少胜多。”

刘备也笑道：“海平确为难得一见的人才。”

秦川笑了笑，见邓艾又结巴了，也连忙道：“你慢慢说。”

“不知老师对此战有何看法？”

面对邓艾炙热的眼神，秦川这时才对他稍有了解，原来邓艾肯拜自己为师，完全是因为这小家伙，竟是一个战争狂热分子。

秦川想了想，此时不加点私货，更待何时，于是淡然一笑道：“也对，也不对。”

刘备听到这话，也侧目看向秦川。

邓艾的总结，已经是很好了。

邓艾有些疑惑道：“老师，哪里对，哪里不对？”

秦川悠悠道：“你可曾听说，犯我强汉者，

虽远必诛。”

只一句话，便将众人拉回了那个强汉的时代。

邓艾还在沉思，刘备却答道：“此汉元帝时，陈汤将军所言，流传至今，已有二百多年了，想不到海平竟能记得。”

见众人虽然缅怀，但又莫名的样子，秦川点了点头接着道：“主公，邓艾，名将陈汤还有一句话，为一汉顶五胡。”

邓艾有些糊涂了，于是问道：“老师，何谓一汉顶五胡？”

“一汉顶五胡。”秦川点点头道，“汉书陈汤传载，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巧，然犹三而当一。”

这是说，一汉顶五胡的原因在于大汉的刀弓远胜胡人的刀弓。

见刘备和邓艾都在深思，秦川接着道：“此战所以胜者，一为器胜，而为谋胜。”

邓艾想了想又问道：“老师，当年大汉对匈奴而能一汉顶五胡，就是器胜？葫芦口一战，既有谋胜，又有器胜，二者当以何为先？”

“谋胜者，一时之胜，孙子兵法已尽言其妙，就算是老师，也不能教你更多。”接着，秦川又道，“器胜者，永久之胜，正所谓一力破万法，如若是你手中之器为木刀木剑，而对手手中为铁刀铁剑，纵有千般谋，终不敌也。”

刘备听见秦川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毕竟已经和秦川交谈过数次了，他对秦川的话，能理解的更深一层。

“老师，你的意思是，那平地起雷、热气球才是决胜关键？”邓艾有些疑惑，接着又问道，“老师，可艾觉得，此战谋胜更多一些，学生更想学统兵。”

刘娥听到这对师徒对话，不禁笑出了声。

“姐姐，你笑什么？”

“我没笑。”

“我看见你笑的。”

“……”

秦川看了看这两姐妹，也是有些无奈，这邓艾竟有些不上道，于是接着道：“那好，我们就谈谋胜，你可知顶级将帅为何等样？”

邓艾默默一想道：“统兵，征伐，谋算无不胜人一筹，方为将帅典范。”

“拘泥于此者，只是二流统帅。”秦川想了想，恐怕又要啃一啃诸葛大佬了，于是接着道，“高明之统帅，不仅要知己知彼，善用兵将，还要观天时，明地利，懂人生；料事如神，熟读兵法，统帅万军，游戏自如，此孙吴管乐韩之辈也。”

邓艾和刘备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接着，秦川话锋一转，又道：“超世之帅者，肉身之士，只为其一；而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尽万物皆可为兵，此乃二者。”

这番话，却是把邓艾说糊涂了，又问道：“如何以万物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