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心要搞钱
那是阿尔斯楞刚刚开办绒毛收购场不久，由于流动资金缺乏，连“二道贩子”的货款都给付不出去的艰难时刻。袁月亮还在伊仁市合罕旅游公司打工，了解情况后想帮一帮阿尔斯楞，却苦于没有好的办法。
这天，袁月亮匆匆走回宿舍，把挎包往桌上一扔，鞋也没脱，耷拉着脚斜歪在床上。正在描眉画眼的乌云从镜子里看到她发愁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放下化妆工具来到袁月亮的床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的大“助总”，怎么不高兴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本人给你出气去。
袁月亮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别瞎闹了，乌云。
乌云并未退缩，而凑上前坐在床边，拉起袁月亮的手说：来，我给你看看手相，看一看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本半仙儿好给你破解破解。
袁月亮和乌云没事儿总是嘻嘻哈哈地闹，乌云总会说些没谱没边儿的话逗她开心。这几句话之后，袁月亮依然没理乌云，只是顺从地让她看着自己的手。乌云装出很“专业”的样子，还翻着白眼摆弄着手指掐算，看得袁月亮终于忍不住也笑了。
乌云故作认真地说：看你的爱情线上有一个小突起，证明你的心上人出现了问题——什么问题——呢——让我再看看——噢——是经济上的问题——在做生意上遇到坎儿了——
袁月亮赶紧抽出手坐了起来，笑着给了乌云一拳，说：去你的吧，一定是我打电话时你偷听了。要是换了别人，还不得让你给忽悠瘸了啊？大骗子。
乌云则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就说说，本半仙儿算得准不准吧？
袁月亮：准准准，乌云半仙儿算得太准了，明天你就可以到街上摆摊设点，为广大群众排忧解难了。
两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乌云想了想说：要说阿尔斯楞这一次缺的钱那可不多，但是也不少。
袁月亮：你这不是废话嘛，到底是多还是少啊？你是专家啊，说话两头堵？
“主要是和谁比。和那些大款比的话，这点儿钱就是九牛一毛。可在没钱人的眼里，那就是天文数字，做梦都不梦不到这些钱。”
袁月亮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话——还是和没说一样。我说乌云“大款”，你拿“一毛”来给我们救救急？我跪地给你磕一个都行。
“别说一毛啊，我给你一块！”说着，乌云真就要去找钱夹拿钱。
“去你的吧。别闹了，我闹心呢。”
“其实吧，我真的是后一种，没钱那伙儿的——兜儿比脸干净。可我有——那么一招儿——”
袁月亮眼睛一亮，忙问：什么招儿？
乌云突然严肃起来，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袁月亮感觉到了奇怪，便说：你和谁学的？怎么不好好说话呢。
乌云：那——那我说完，不管对与不对，你都别生气啊。我绝对是好心，没有任何别的意思，纯粹想帮你——是想让你帮助阿尔斯楞那头“狮子”。
袁月亮挥了一下手说，说：恕你无罪，有本快奏！
“遵旨！”乌云轻轻作了一揖，说，“你听说过——民间借贷吗？”
袁月亮一惊，顿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说：你是说——乌云，那利息是不是太高啊？
乌云：当然要高一些，但是能救急啊。
“那东西把握吗？我担心啊。”
“当然把握啦。有钱的那帮家伙都想让钱生钱，没钱的急等着用钱闯过难关。各取所需，这是个双赢的好事儿，只是缺少中间穿针引线搭桥儿的。”
袁月亮还是犹豫：可——可我不认识谁会“搭桥儿”啊？
乌云：我既然和你这么说，我自然有办法。这样，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倒是认识一个外地在咱们伊仁市这儿有大生意的大老板，老有钱了，我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袁月亮当然明白，民间借贷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可是，为了阿尔斯楞……她有些动摇了。犹犹豫豫地说：那——那你让我好好想想，再想想……
…………
袁月亮是谨慎的人，她没有放弃想方设法——包括乌云提议的民间借贷同样提上她的“议程”，可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想把自己的攒的钱打到阿尔斯楞的卡上，但他说什么也不告诉自己卡号，她便没有坚持，也没有通过弟弟袁野去办，因为那点儿钱对阿尔斯楞来说仅是杯水车薪。
…………
袁月亮又和弟弟联系，打听阿尔斯楞的情况。袁野劝她说：“狮子”哥是不会用你的钱的，你就算汇过来他肯定给你退回去。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袁月亮：你小子说啥呢？怎么就成了我瞎操心啦？
袁野赶紧解释：怎么当上助理这智商反而下降了呢？直说吧，你那点儿钱狗屁不当——我不怕你生气，我这是话糙理不糙啊——“狮子”哥本不想用，你非要给，不是给他添乱嘛。
“他就是太倔，没多有少，多少能缓解一下啊。再说，钱这东西，就得一点儿一点儿的凑。”
袁野嘻皮笑脸地说：姐，要不，你把钱借给我得了，等我挣钱了再还你——算你投资……
袁月亮：滚蛋吧你，我怕血本无归！你这才叫没事儿瞎添乱。
“你懂几个问题？说投资，我要算第二，月牙河村没人敢称第一。”袁野哈哈大笑，然后说，“‘狮子哥’这次缺钱缺的是大口儿，两万三万的不够塞牙缝儿的，我看啊，你就别再跟着掺和了。”
袁月亮琢磨着弟弟的话，觉得还有道理，只能如此了。除了考虑“借贷”的事儿，就只有惦念了。
…………
在伊仁市大旅游景区，袁月亮和总经理等公司领导一起陪着几位客人参观。他们是来自南方一家旅游公司的领导，为开拓市场到此寻求旅游目的地，谋划合作事宜。
手机响了，是乌云打来的电话，袁月亮悄悄走到一边儿去接听。
乌云很兴奋，声调儿比平时提高了几度：哎，月亮助理大人，有个好消息——
袁月亮赶紧捂着手机轻声说：你小声儿些，这边儿领导都在呢。
乌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然就降低了声调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次咱俩说要找民间借贷的事儿，那个黄老板我给你约上了，今天晚上就能见面。你没问题吧？
袁月亮看了看一旁聊得正欢的领导们，想了想，说：应该没问题，一会儿我和总经理请个假，晚上宴请我就不参加了。
乌云：好，咱说定了，那边儿还等我回话儿呢。我和人家一说你又有才华又漂亮，就着急想见你呢。
袁月亮责怪地说：你可别什么都和人家瞎说。好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