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魏无忌的挑衅
迎着夜风，顾相如远远遥望，此时的钱塘早市已开，灯火万盏，映着还没有大亮的星空，可以想象，进城赶集的人络绎不绝，整个街道上，已经车水马龙，仿佛周围黑暗永远无法遮挡这繁华与光明。
顾相如有一种感觉，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随之而来的混乱，终将打破这里的宁静。
一边欣赏周围的夜景，一边思索，虽然没有怎么用力，但青帝长生体入门后，轻轻一步，居然也有数丈之远，虽然远远比不上缩地成寸，的神通，但也快速奔马，在天亮之前就赶到了县城。
“顾兄，早啊！”顾相如扭头看了看周围，早晨的书院，早就是人来人往，大部分学子都开始了一天功课，应对即将到来的科考。lian魏无忌正站在身后，旁边的仆人拎着一个篮子。
“魏兄，好！”顾相如行了一礼，“魏兄，是在叫我吗？”
“我说相如，咱们学堂好像就你一个姓顾。”王赋在耳边嘀咕，“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姓顾的好像很少啊。”
“今日，在下正是为顾兄而来！”
魏无忌笑道，“昨日，听顾兄一番言论，在下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是至理名言，之前多有得罪，特送南图一份，希望顾兄笑纳。”
说完，旁边的仆人，直接把篮子递了上来。
顾相如看也不看，挥手把篮子打翻在地，食物溅了一地。周围的人都被这动静惊动，围了过来。
“顾相如，你…你真的不识抬举！”魏无忌见此情景，大怒。
自己来书院第一天，父亲就说过，这书院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得罪韩夫子。
魏无忌知道父亲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如此说，这韩夫子定然非比寻常。
这顾相如昨天成了韩夫子的弟子，一些下作的手段自然不能使用。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读书人尤其抹不开面子。只要自己主动示好，他一个穷书生还不得借坡下驴，对自己感激的痛哭流涕，自己还能赢得一个礼贤下士，心胸广阔的美名。
至于郑夜雪，顾相如对那赵淑雅一片痴情，众人皆知，只要两人互帮互助，各自都能抱得美人归，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
而且昨日的那些言语自然不攻自破了，你顾相如自己就吃了胡食，还有脸指责我们数典忘祖。
当然，就算顾相如真的严词拒绝，自己也可以直接指责他心胸狭窄，令他文名扫地。
虽然，一切早在意料之中，但魏无忌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怒火，竖子安敢辱我！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魏无忌见目的达成，不由得失声道：“顾兄，我真是诚心致歉，何至于如此。”
周围顿时指责声顿时响起。
顾相如冷笑一声，确实自己一介书生，无权无势，对方确是钱塘第一公子，平日踩死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就像踩一只蚂蚁，看都不看的，如今居然放下身段来道歉，无非郑夜雪和韩夫子有关。
要自己相信他魏无忌这一个穿胡服，吃胡食，喜欢胡文化的人是好人，他顾相如宁愿相信前世的w国人都不是爹妈生的。
“我顾相如如今手无缚鸡之力，胸无半点点墨，但也知道忠君爱国，礼义廉耻，绝不愿和数典忘祖之徒同在一个屋檐下。”顾相如义正言辞。
“你说我数典忘祖？”魏无忌大怒，温文尔雅的脸上眼角吊的老高，气的脸色红白一片，狰狞可怖。
“你胡说什么！”
“简直放屁！”
“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
一片责骂声不断，
更有不少女子不方便说脏字，对顾相如怒目而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顾相如一番孺子可教的模样，快把人的肺气炸了。
“我说错了？我感觉我是说轻了。”不理会王赋不停地使眼色，顾相如，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当年祖龙一统天下，不顾六国旧部虎视眈眈，把大批大秦兵力，大批大秦百姓输送到蛮夷之地，教化化外之民，才有我大宋如今百万里江山，而如今你带人穿胡服，吃胡食，习胡文，推广胡俗，难道不是想将我汉人胡化，难道不是通敌卖国。”
“你胡说！”
“我胡说？你看看这就是证据！”顾相如指着满地的饭菜，让周围人一头雾水，就算你口才再好，嘴巴再毒，也不能无中生有吧。
不理众人的目光，顾相如继续慷慨激昂，尽情演讲，这上纲上线越发顺溜，“这是南图，起源于一千多年前，胡人入侵华夏，遭到亿万百姓拼死抵抗，战争一直拖延到深冬，胡人粮草不足，又不甘心就此退兵，就以我汉人的血肉为主料，做了这一道南图，之后我汉人十室九空，除了躲在深山老林苟延残喘，其余的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出满月的孩子，都成了他们裹腹之物，而稍有姿色的女子就会被他们抓回去@辱。虽然现在人肉改成了羊肉，牛肉，但你们魏家做这样的菜，吃这样的菜，是何居心，难道还要把整个钱塘的人吃了吗！”
“你！”魏无忌看着周围同窗异样的目光，有不少人还在一旁呕吐起来，不由得眼睛一黑，，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王赋怔怔地看着顾相如，这哥们不仅嘴巴毒，这大帽子扣的溜溜的，之前把钱家安一个非议太祖之罪，吓得钱义都快尿裤子了，紧接着就扣魏无忌一个通敌叛国的大罪，今天的话传出去，魏家可有的受了。
“姓顾的，图呈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有胆子上武道课吗？”一个身材厚实的书生有了出来，“只要你来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来人听王赋说过，叫蓝忌余，身手不错，在书院的学生中排第三，比自己还强一些。
“烛之武，苏秦，口舌可敌百万兵”，顾相如冷冷地道，“叫我做人？你一个做狗的会教人做人？”
“你！”蓝忌余气的嗷嗷直叫。
“怎么，你不会不敢吧。我听说韩夫子当初可被称为……，呵呵，你算是给夫子挣足了面子啊，哈哈。”另一人忍不住笑道。
“各位，你们还是把这个通敌卖国的贼子，先找个大夫看看，不然要是一命呜呼了，你们可都有杀人灭口的嫌疑。”顾相如说完，拉着王赋推开人群，直接离开。
午后，烈日当空，书生们一个个静静地站在演武场上，满脸汗水。顾相如这入书院一年多来还从没来过，这时也凝神以待。
半刻钟后，武道老师刘夫子缓缓走了进来。
“君子六艺，我等书生也当能骑马射箭，精修武道，如太祖所说上马可报国杀敌，下马能治国安民，不做百无一用之书生！今天我们继续练这套猛虎拳。”
“这猛虎拳乃太祖所创，招式威猛，入门容易，不重招式，更重虎的势和威”。刘夫子一边演示，一边讲解，从虎崽初醒，幼虎伸腰，猛虎出洞，一路下来最后到虎王之威，一共只有十招，没招又有若干变式，施展开来确实如猛虎下山，威风凛凛。
顾相如一边默记猛虎拳的招式，揣摩猛虎拳的意境。
等刘夫子讲解完毕，大家各自练习的时候，有的熟悉几遍猛虎拳，开始练习柔云掌，罗汉拳，韦陀掌了。
毕竟猛虎拳毕竟是入门拳法，人人都会，威力一般，只要入了门之后，很少有人将他一直练下去，而选择其他拳法。
顾相如按照记忆练了几遍心中默默回忆虎的勇猛威势，招式越打越偏离刘夫子所教，感觉隐隐摸到虎拳精髓，但似乎差了点意思，索性停了下来，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画了起来。
宗师第二境需要感悟势，领悟意，以武道意志驾驭天地元气。虽然以顾相如的战力来说，就是炼神境界的高手，又或者宗师第三境的高手前来，顾相如都有信心战而胜之。
只是修行不仅仅是仅仅是战力超群就行了，而顾相如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那个境界不完美。
甚至顾相如甚至想通过从多种功法中领悟势和意，以达到为领悟剑意做准备的目的。
一幅幅图画在顾相如手下出来，又被擦掉，不断修正，越来越好，甚至已经超过了刘夫子所授的范畴，顾相如仍是不满意。
刘夫子作为书院武道夫子，身手自然不必说。虽然在外人看来，刘夫子也就二流修为，只比魏无忌稍强一些，但顾相如却清楚地知道，刘夫子已经是半步宗师，还是随时都有可能突破的那种。
而刘夫子的拳法，限于修为，只是触摸到了势的门槛，终究差了一些，对顾相如的启发并不是很大。
猛虎拳法的创立者太祖皇帝必然是在山上见过了猛虎，后根据虎的习性创造了猛虎拳法，要想彻底掌握猛虎拳法，必然得先了解猛虎。
只是两世为人还真没见过老虎，动物园里的老虎不算，早就了人们的观赏物，那还有半点百兽之王的威风。
顾相如回想着前世见过的老虎，网络上见过的，动物园里见过的，书本上描述的，树枝又在地上画了起来。
周围练拳的嘿哈声，拳脚带动空气的呼呼声，甚至同窗的对练时，拳脚碰撞声，似乎也影响不了他。
顾相如静下心，一笔一划，画了一个又一个老虎，从最开始的像狗，像猫，到像虎，最后一幅图仿佛活了一样，一只老虎正站在山岗上，一声咆哮山风骤起，百兽俱惊…
“你看这位顾大才子在干什么？”蓝忌余正在和王赋过招，看到顾相如的怪异行为，不由得好笑。
这位是来搞笑的吗？高手比武，是拿只笔，划两下就可以分出胜负的吗？一不留神被王赋一脚踹飞，蓝忌余也不由得一阵疼痛，看着王赋一脸怒火，你小子趁人之危。
只是，此刻众人都被他之前的话语吸引，纷纷围到顾相如身边，一番评头论足。
“你们干什么？！”刘夫子看众人围在一起，也不练拳，心中有些不喜，这一届学生似乎又差了一些，难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时，魏无忌在夫子耳边说了几句。
刘夫子看着满地的猛虎，不由得大怒，“顾相如，你干什么！”
你说你武道课上去画画，嗯，虽然画的真不错，比我见过的大多数都好看，但你要是对画画感兴趣，你应该去找画痴那个娘们，你演武场干什么。
“报告，不对那个，夫子，我在练功。”顾相如回过神来，一时口误，看着夫子一脸怒气，有些莫名其妙，我干啥了？
“你确定你在练功？要不咱俩练一练，让我看看，你练的对不对？”魏无忌一脸真诚。
“那个，你都二流武者了，我一个文弱书生，这不太好吧。夫子你看…”顾相如有些无奈，欺负小朋友不太好吧。
“没事，就是同窗切磋切磋，不打紧的。”刘夫子怒气不消，不让你吃点苦头，这以后的课堂就热闹了。
王赋一脸爱莫能助，兄弟，不是兄弟不仗义，关键是你太能拉仇恨了。第一次来上课，看把夫子气的。
“那我就用今天用的猛虎拳，你小心点。”顾相如好心提醒，这猛虎拳自己领悟了十之一二，还没有试试威力，万一守不住手…
“没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魏无忌一脸认真，把照顾两个字咬的很重。你一个文弱书生还会别的拳法不成。
周围人忍不住一声哄笑，这钱塘第一公子魏无忌在顾相如言语之下，气的昏死过去的事，虽然只有半天，但整个书院已经无人不知。和顾相如斗口，已经被部分人列为书院第一禁忌。
等双方准备好，周围围满了围观的众人。这切磋双方，一个几乎是学子中的第一高手，一个可以说是战五渣的存在，这样的切磋，从前还真没见过。
“请赐教”。顾相如行了一礼。
却见魏无忌没有还礼，直接一掌拍了过去，恨不得直接把顾相如的头拍扁。这一手绵掌使得如此刚猛，实在让人大掉眼球。不是自己不知礼数，实在是这个顾相如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