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3）

二

李梅香问史芳怎么来的，肖志摩抢答说是打车来的，史芳会意的看了肖志摩一眼，任由李梅香安排坐她们的车，赵刚开车习惯于没话找话。让史芳讲就是只要一扶方向盘，就开始屁叨叨，当然，这是分手后的结论，没有分手前，她倒觉得坐在赵刚身边不寂寞。肖志摩坐在后座上保持沉默，史芳谁也不看，她什么也不考虑，眼睛蔑视着窗外，气氛尴尬不尴尬关我屁事，是你们主动邀请的，难看不难看，自己受着去呗！李梅香倒象个女主人，摆出热情招呼明友的姿态。餐厅选的是市里最高档的粤菜馆，史芳听说过，这里是吃海鲜最牛叉的地方。下车，史芳抬头看着大大的广告牌，广告牌上有一支逼真的大龙虾。史芳心里话，吓唬谁？信不信，我吃死你，这顿饭花了多少钱，史芳不知道，吃了多少样海鲜，她也不记，吃相难不难看，她根本不顾，唯一不争气的肚子，撑的难受，出门就想吐。

肖志摩还是比较冷静和稳重的，应该说，他做为观众还是合格的，李梅香后悔请吃饭了，到不是心疼钱，主要是验证了，他们俩覆水难收，史芳表现的爱多深，恨多深，全程没有搭理一句赵刚，赵刚则是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饭后，赵刚要送他们，被肖志摩谢绝了，这顿饭两个男士滴酒未沾，两个女人可是在酒上较上了劲，两瓶干红，一人一瓶，如果没有人劝，以史芳的喝酒的气量，非要二瓶白酒，一决高下。

别看李梅香整天泡酒吧！混夜店，论酒量，史芳拉她几条大街，史芳可是海量，赵刚扶着喝多了李梅香离开，史芳转头，哇的一声，全吐了，等酒醒来的时候，史芳笑着对肖志摩说：不是酒喝多了吐，而是，海鲜吃的太多了。肖志摩若有所思的看着史芳，点点头，承认。

史芳有真性情。

这次比赛风波之后，史芳和肖志摩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过去是个人转个人的轮子，通过这件事情，似乎齿轮咬合的可能。彼此，有意无意的开始注意对方，肖志摩作息时间大幅度改善，还提出要早起跑步。史芳只当没听见，让他早起，要多难，有多难！她不知道用什么比喻，总之，太难了！史芳一直认为，不工作的人，时间久了，人就废了，如果是大男人，那就更是废柴。她不知道肖志摩的生活来源，她也不可能问，只是觉得他天天有写不完的作业，他的卧室，她没有进去过，即便是打扫卫生，肖志摩叮嘱她，他的卧室可以绕过去，只是偶有门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实景，非常简单，简单的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和一张床，桌子上，床上全是随便堆放的书籍，桌上一个笔记本电脑，旁边有多个笔记本。

她得出结论。肖志摩是个有文化的人，跟她不一样。

这个周末，史芳心血来潮，告诉肖志摩，休息那天，她打算去超市买点面，买点肉，她实在吃外卖倒胃口，她要做手擀面。

肖志摩看着史芳换了睡衣，在厨房转了一圈，出来在客厅正儿八经的对他说的话。

肖志摩举起双手，双手赞成。

小妹妹！

这是肖志摩对史芳新的称呼，史芳还不习惯。

大哥明天负责拎包，负责刷卡，负责择菜，负责打下手……

三

母亲过生日，过去都是离家最近的妹妹肖桂林操心，肖志明这几年生意顺风顺水，今年母亲的生日，他打算叫上弟弟肖志摩一起回去。

周末，他决定去看弟弟。自从弟弟回国，上次一起吃了碗羊肉泡馍，再没有见过弟弟的面，他怕见弟弟太勤了，他有压力，他应该还在适应新的生活。

肖志明这一段时间也很忙，忙着收购一家新材料公司的一部分股权，这是打高尔夫球，交了一个商界的精英，做投资的，他给指的道，让他买股权投资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赌未来这家公司上市了，他可以在股市上套现一大笔钱，那笔钱，可能是你辛苦半生，干的资产的几倍或几十倍，何乐而不为呢？

说来也巧，肖志明打算来看弟弟的这个周末，恰好史芳休息打算做手擀面，他们俩正在超市买东西，肖志摩接到哥哥的电话，一听说，哥哥要来，拿电话的手一激动险些将手机掉在地上。他挂了电话，在大肉柜台前，找到史芳，告诉她，他的哥哥要来。史芳正在挑肉，这是和母亲学做臊子肉时，母亲教她应该买猪的那个部位，她正在找。肖志摩给她一说，他哥哥要来，她人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因为她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肖志摩至今没有透露他们家的任何信息。有时候，史芳都猜肖志摩是个孤儿，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可以什么都不用干。肖志摩见史芳愣在那里，他在她眼前摆摆手，史芳才回过神来，急忙拉着他的手问，她是否需要回避，你哥哥看见我会怎么想？

小妹妹，请把心放肚子里，我哥人好的很，只管见，他要问起来，咱俩啥关系？想说啥！就是啥。

史芳觉得肖志摩的哥哥也是一路神人，她从来不做饭，好不容易做一次，人家就赶上了。

本来轻松自在的购物，看来要提速，还有房子的卫生，今天还没有打扫，虽然，她每天打扫卫生，衣服可是攒多了，周末休息才洗。多亏超市就在楼下。

肖志明进门的时候，闻到揽的臊子肉的香味，肖志明敏感的发现厨房里面有人，他用眼睛询问弟弟，什么情况？

肖志摩握住哥哥的手，让他坐下来说。

史芳正在擀面，屋子已经打扫过了，脏衣服正在洗衣机里转圈圈。她听到开门声，放下手里的擀面杖，把手上沾的面洗净，出了厨房门，叫了一声大哥。

史芳一见肖志明还是惊了一下，肖志明和她想象的有巨大差异，她是照肖志摩的样子和神态去勾勒肖志明的样子，结果和肖志摩差别特别大，让人怀疑是不是一个娘生的，肖志明英武挺拔，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词，气场超燃，气派十足，又是一付见过世面的平常样子，不惊不奇中藏着乾坤。

肖志明并没有答应史芳，而是用手拍了一下弟弟，意思让肖志摩介绍一下。

肖志摩介绍史芳，历史的史，纷芳的芳，游泳教练。

随后，向史芳介绍，这是我哥，肖志明。

史芳站在厨房门口，告诉他们，她正在擀面，马上就擀好了，您们看啥时候吃？我就下。肖志明招呼史芳坐，下面不急，史芳坐在肖志明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屁股只沾了个沙发边，肖志明示意肖志摩先不要泡茶，听他说：小史，除了面，你还准备了啥吃的。

史芳大气不敢出的摇摇头。

你看我们兄弟好久没见面了，见面一定要喝二杯，没有下酒菜怎么行。

史芳压根就没有想到兄弟见面要喝酒这档子事情，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肖志明说话霸气，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味道截然不同，她象一个做错题的小学生，等着老师训斥，她对肖志明有点发怵。

肖志明并没有埋怨她的意思，并没有意识他对底下人说话习惯的口气吓住了史芳。他没有等史芳回答，直接说，让她不用管了，他来解决。肖志明打电话给在负二层待命的专职司机王斌，王斌正在车里闲着打游戏，王斌跟肖志明多年，和肖家里情份不一般，当然，薪酬不菲，他忠诚可靠，从不多言。接到老板电话，他在极短的时间内，采购了一桌子熟食，还在车的后备箱搬了一箱茅台和一箱进口葡萄酒，送到20楼，他认识路，最早肖志明住在这里的时候，他就是司机。

史芳喝红酒，她是不敢放开喝，这肖胖子家还有多少高人，他不得而知，本来肖志摩就够神秘的了，不工作，似乎从来不为生计发愁，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也没有见过他和谁交往，就是个独行侠。好不容易，今天当哥的来了，又是这么猛，确定是一个娘生的吗？她想等肖志明走了，好好问问肖志摩，你们家还有多少世外高人。

肖志明对弟弟的热爱感染到了史芳，他们三个人的年龄都相差九岁，明显感觉三个人有各自的世界观，史芳静静的听着兄弟俩的交谈，很少插言，一桌子菜，她吃的很少，如果没有这一桌子菜，她竟然忘了屋里还有个饭厅。

肖志明有当大哥的样子，他没有劝弟弟和史芳的酒，虽然，他不明了，弟弟和史芳关系发展到那里步了，明显他是为弟弟身边有个人而高兴，酒喝差不多了，他还是高调的要尝尝史芳的手艺。史芳回到厨房将面擀完，切面的时候，她都忽略了问兄弟俩是吃宽面，细面，还是韭叶，下面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面下到锅里，她觉得锅里煮的不是面，而是她，这二碗，她真的是把心操碎，时间短了怕不熟，时间长了怕捞出来燃了，也可能看喝酒的原因，她把二碗拌好的手擀面端出厨房的时候，她觉得脸红到了脖子。肖志明吃了一筷子面条，称赞道：漂亮！

肖志明也不知道是喝多，还是装出来的，还是和弟弟在一起高兴，对史芳发出邀请，下个月，母亲过寿，请她务必参加，到时候有一星期的流水席，一星期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