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坏蛋是什么样的
窦晓婵的‘小媳妇儿’执念，近几年是不可能实现的。
本来挺好的气氛也被她破坏殆尽，窦迟抬手将她抗在肩上，任由那双小短腿来回弹腾。
门内吧台坐着刚上任的收银员、白菱，目光愕然地盯着自家老板、抗麻袋一般背着个小姑娘上去二楼。
……
晚上的拍卖，邀请哪些人窦迟并不关心，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
窦佛爷名声鹊起，再加上鼓花楼身以无忧酒立名，可以为自己争取一段缓冲时间。
至于郑氏图谋‘气运’、北都赵氏贪图阵心的问题，也只能等无忧酒拍卖会结束再说。
傍晚的时候，他正在哄窦晓婵吃饭，却看见桃溪柳俏生生的出现在面馆。
“有事？”
“准备拍卖事宜。”
“……，不是2号吗？”
桃溪柳秀眉颦起没有说话，只是极为古怪地瞪了窦迟，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窦晓婵吞掉勺子里的米粥，咕哝着说：“过两个时辰就是了呀。”
？？？
子时是晚上11点-凌晨一点，拍卖会不是应该是明天晚上11点吗？
窦迟反应半天，合着你们一号晚上的子时就是二号呗？
“咳咳，吃吃吃，赶紧吃饭。”
“唔唔~窦迟你慢些，我吃不下呀！”
“……”
小碗终于空了。
窦晓婵腮帮鼓得高高，委屈巴巴地跑去找林燕告状。
将小碗搁在桌上，窦迟嘀咕说：“为啥定在半夜举办，神神秘秘跟见不得人似的。”
“习惯了。”
桃溪柳懒得揭穿他，坐在旁边静待兄妹俩收拾。
……
网吧旁边的铁门开着，墙面上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中间横着一块木质匾额，刻有‘婵餐厅’三个大字。
桃溪柳之前设下阵法，普通人从路上经过不会看见餐厅的招牌，即便身怀韵气的玄门中人，在没有员工卡、请柬的情况，也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
穿过巷子，就是婵餐厅的正门。
左右两侧的空地摆放着儿童游乐设施，这是何三少带着林风耗费两天……为小婵姐专门安装的。
桃溪柳秀眉轻挑，一脸无语地进了餐厅。
西式吧台被改成了中式柜台，后边的柜子放着碗碟、酒坛等杂物，刁经理带着两位侍应生进进出出自顾忙活。
郑娇身穿一身黑色裙装，映衬出极为纤细的腰肢，站在门内笑容柔媚：“桃先生来了。”
“你好。”
桃溪柳翘首四顾，二十张餐桌被换成了中式八仙桌，桌上摆着陶瓷茶壶、茶杯，四张椅子也被撤下换成窄面条凳。
半圆形舞台上，之前的红色幕布已经摘下，台上正中摆着一方长桌，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刁经理穿着灰色长袍，肩膀竟然还搭着条白毛巾，如果头上再来个假发套，妥妥的一个白胖店小二。
“窦老板、小婵姐，桃先生里边请。”
“我们坐边上就行。”
拒绝正中主位，窦迟拉着窦晓婵走到靠近舞台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桃溪柳隐露愁容的俏脸，“溪姐，怎么了？”
“昨天收到消息，半月前唐氏族人身死，其独子侥幸逃脱，日前听闻……他在岱山坠崖。”
唐氏……
那晚在鼓花楼一共九家人，北都赵氏、长安秦氏、西南滇川、江城千冕（府山）、闽中牛氏，以及鼓花楼、金陵曹氏、江陵云氏、西山万寿观。
至于没有到场的几家，窦迟隐约记得是陈氏、唐氏，蓉城、酆都四家人……
“半个月前……中元节？”
“对。”
桃溪柳面色怅然地点了点头，慢声说道：“所谓九地十三家，只是当年曾追随半圣的后人，有血缘后人也有师徒相传，因是同源所出……数百年来一直都有联系。
但是从百多年前天地无韵，各家慢慢疏远了些，每隔二十年方有一聚。”
说罢，她的目光看向窦迟，面露思索之色：“自古以来，唐氏族人行医积善少有仇敌，对方很可能和……那晚出手的是同一伙人。”
中元节前夜如果不是窦迟出现，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必然身死，之后……相互猜忌，各家同源之谊必然荡然无存。
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那位半圣时代，五百年前的仇敌？
窦迟想到这儿忍不住失笑出声，随即面色一顿，轻声问她：“会不会是意外身死？”
“唐云蔺夫妻二人七月初前往金陵，为曹姐姐的祖父诊病；回去没几天独院失火，夫妻两人葬身火海，独子唐逸得到消息后立刻遁走，于岱山坠崖……”
又是失火？
听到这个消息窦迟面色微变，跟自己那便宜师傅用的同样手段？
他的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针对九地十三家的会是……
不对啊，在‘亡灵乐园’跟控制牛博之人对话，不该是‘师傅’才对。
窦晓婵乖巧的坐在旁边，有人说话时她从不捣乱，捏了一个圣女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又有坏蛋出现了，窦迟，我们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
桃溪柳：“小婵姐，你知道些什么？”
“……”
窦迟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连桃溪柳都快被同化了，这声‘小婵姐’喊的极为顺溜。
“不知道呀，反正是坏蛋就对啦！”
窦小婵晃了晃脑袋，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嘛，那个唐什么坠崖也不一定死呢，咱们可以找他问问呀。”
“你以为看电视呢，岱山一千多米高摔下来能活才有鬼了。”
“不一定。”
桃溪柳面色有些古怪，顿了顿说道：“齐州那边传来消息，唐逸坠崖后，官方并未公布坠崖之事，这两天一直有人在山中徘徊……”
窦迟愣了愣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确认坠崖位置，两天时间足够找到尸体了。”
桃溪柳蓦然起身往大门走去，“我去处理些事情，稍后过来。”
“……”
时间还早，距离拍卖还有三个小时。
窦迟靠在椅背盯着窦晓婵，“来，你给我说说，坏蛋是什么样的？”
“唔？”
这个问题把小婵姐给难住了，小脸迷糊、盯着眼前的圣女果，“坏蛋，坏蛋……”
“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穷凶极恶、丧尽天良……欺男霸女，心怀不轨……”
“……”
窦迟无语凝噎，这小东西会的成语还不少啊？
“那遇到坏蛋怎么办？”
“唔~”
窦晓婵笑了。
这个问题对她没难度，随即拍了拍小手、胳膊一抬指向角落，娇声喝道：“窦迟上，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