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战争的花朵,开满了漫山遍野(1)
杨公子死后,我给他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在这种时候,来的人并不多,那些预料到军队会打到这里来的人们,早早的就开始了逃亡之路,我也怕死,我想着给把他安葬好之后就和傅行商量一起逃亡,毕竟也是相识一场,这份情意我还是得做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办完葬礼第二天,我就找到傅行,劝他跟我一起逃亡,但没有想到的是他拒绝了。
“我们得赶紧逃了,若是再晚点,我们就很有可能逃不了了,到那时候,轻则家中金银被一扫而空,重则丢了性命。”我说。
他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你走吧,我得留下来。”
“什么?为什么?”我很是不理解。
“文姑娘还没有走,我不能走。”他说。
我有些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等她们,难道说只有等她死了你才愿意死吗?你还在犯什么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傻蛋了,不,你就快要成为傻蛋了。”
“我能去哪?”他说:“我觉得我哪里也去不了,我有预感,我得呆在这里,我有预感。”
“你有什么预感,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想着逃命还说什么预感,你看你就是想死。”我说。
“你别再说了。”他软弱但又执着的嘀咕道:“你要走你就走吧,我是不会走的。”
我生气道:“你以为我多想管你吗?”
说着我就要走,但此刻外面已经是鸡飞狗跳,人们的尖叫,惨叫,哭声,在此刻已经成为常态,当大院里也有了频繁的脚步声,门被撞开门口相撞声,仆人的求饶声,狗的吠声,鸡扑腾翅膀声,我就知道战争来了。
我想现在已经走不掉了,一个手持长枪的家伙一脚把门踹开,将那白银银的枪头对着我,眼神凶煞,恶狠狠的对我们说:“不许动,再动我就刺死你们。”
我们自然是不敢动,此刻如有半分的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就很有可能用这柄长枪刺进我们软弱的身体,我们被叫到大院里,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将屋内贵重的物品搬到大院里,仆人都向一个人跪着,那个人穿着盔甲,手持长剑,骑在一个骏马上。
我们一来,他的目光就投向了我们这边,他问道:“这里是谁家?”
“我家,但也可以是您家。”傅行像一个仆人卑微的说道。
他打量着傅行,轻笑了一声,然后说:“你家的金银珠宝藏在哪里,老实交代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好,好,都给您,都在后院里,我可以带您去。”他跪着说着。
他吩咐一个下手跟傅行去,我们则全部都跪在大院里,不一会,他就出来了,看着后面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搬着箱子出来,从他们使着力的表情来看,我就知道那些箱子的重量,箱子被打开了,里面全黄金白银,这些足以应付一个家庭的好几代人的花销了。
看着这些金银财宝,他们似乎还没有心满意足,将军不知是觉得他还没有把所有的财宝交出来,还是觉得他可能还夹杂着私活,他有意无意的说道:“若再搜出半分黄金,半分白银,你的脑袋就得搬家。”
“这些都是我家的全部家当了。”傅行肯定的说。
将军嘴上仍不饶人:“哼,那样最好。”
家里的东西完全被搬空,全部摆在了大院里倒也感觉有些拥挤,一个士兵抱着画卷出来了,将军注意到了,叫那个士兵过来把画卷给他看看,
将军拿过画卷,打开看了起来,边看边称赞:“画的不错嘛,你是个画家?”
“是的,将军大人。”傅行说。
“画了多久了?”将军说。
傅行回答:“大概十多年了,将军大人。”
他又拿了其他的画作看了一番,同样是称赞他的画技精益,他边看边说:“看你这么会画画,这样吧,你给我画幅画,若画的好,我就让你呆在我的身边,若画不好,你就得去见阎王。”
“谢将军。”傅行说。
他不停的翻看着他画的作品,也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几乎把整个府上都翻过来找了一遍,连他给文姑娘画的像也找了出来,当将军看到这幅画时,傅行看到将军看到这幅画时,我看到傅行画文姑娘的画时,这一刻,全场几乎都静了下来。,全世界都因此紧张起来。
将军把画摊开,对傅行问道:“你画的这女子是谁?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从你的画中我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美丽,她现在在哪里?”
这个时候傅行犹豫了,沉默了,他的内心是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让眼前这个人知道文姑娘的存在不会是个好事,见他没有开口,将军又催促道:“快点,我可是已经够有耐心了,你劝你不要试探他,不然你就得拿出性命来给他交代了。”
但即使是他拿性命来威胁,傅行仍旧犹豫着,他很不想说,即使明晃晃的枪头对准了他的心脏他仍旧犹豫着,他仍旧没有说,见将军面露凶狠,我就知道他要动手了,我连忙说道:“这位是文家的大小姐。”
他抬头看向我,我却不敢看他,我不清楚他在内心会如何责骂我,他会认为我是一个叛徒,但在这个时候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想要活命就得这么做,他又低下了头。
“原来是个千金小姐,怪不得生的如此漂亮。”他转头对傅行大度的说:“看你的画艺精湛的份上,我就原谅了你对我的无礼,记住,是艺术救了你的命,好好珍惜吧。”
他对众人说:“现在,你们得给我个活命的理由,也就是说你们有什么值得让我不杀你们。”
这个时候,下面立马热闹起来了,不缺的是求饶,不缺的是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不缺的是哀求,或许是不耐烦这种吵闹,他立刻大声喝道:“安静!”但是这就像是一个洪流,下面仍旧吵闹着求饶声,他挥了挥手,一个士兵领意,将长枪捅穿了一个仆人的身体,血立刻喷涌而出,-溅到了周围的人,周围的立刻慌忙的向四周慌忙逃窜,但是无一例外,都被那长枪捅穿,血立刻染红了大院,将军立刻责怪道:“小心点,别把把血溅到了东西上。”而那些被捅穿的人有人终于面露出凶狠,嘴里咒骂着他们的无耻,也有些到死也仍旧卑微的求着他们不要杀了自己,不过这个也算是有效,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别有人再敢说话了,这里全然被恐惧笼罩。
那个将军看了一圈,对我们说:“你们应该庆幸,我得去找那个女人了,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吧。”然后他又对下手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了。
而那个下手面露凶狠的对我们喝道:“快点把这里打扫干净,若敢怠慢半分,你们的脑袋就不一定在你们的脖子上了。”
听了这话,剩下的仆人们都慌忙的起身,嘴上不停的说着:“谢不杀之恩,谢不杀之恩……”手上则搬动着同伴的尸体,刚刚的恐惧全然消失不见,血液在他们身上凉了,凝固在了他们手上,身上。
那个下手走过来问我:“你是什么身份?”
我想说我是方家的,但是又害怕他找我要财宝我却拿不出来,那样我还是死路一条,我正害怕着,犹豫着该怎么应付过去,这个时候傅行对他说道:“禀大人,这位是我的助手,同时他也是个画师。”
他用那冰冷的眼睛审视着我,怀疑说道:“是吗?”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我低下头,很幸运,他没有要我的命,他让我们跟他走,直到走出来了这个大院里,我才感觉到我自己居然有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