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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逝者已逝,活着的还得过活

我背着他的尸体,在荒郊野外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下,用的一块石头作为他的墓碑,他的尸体会腐烂,他的坟头也会长出鲜花,这是世界唯一记住他的方式,我摊开画卷,画中的世界引我入迷,画中,一位长相美丽的姑娘正淡然的向远方看去,而在她身旁,是一个头部只有潦草几笔只画出了个形,衣着却是华贵的男人正充满爱意的注视着他,而在男人的身旁,是一个双膝下跪,像一个信徒供奉物品一般供奉着画笔的可怜人,此画的画功很难让人看出是一个大师所画,线条断断续续,像一个刚学画不久的人所照猫画虎磨蹭出来的一般。我不禁为此叹息,我将纸张点燃,看着这火焰逐渐蔓延开来,逐渐将这幅画吞噬,在快要烧到手时不得不放开,看他在地上完全燃烧殆尽,我叹气道:“这画还是留给你吧。”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过活,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我从这里逃离了出来,开启了流浪之路,我并没有去找方先生,而是漫无目的的走啊走,不管自己究竟在何方,我走进了丛林,走进了山川,我走进了鸟的鸣叫声中,走进了风吹过缝隙引来的莎莎声中,我像是一个野人,在这里就算是脱光了衣服也不会有人看见,我可以做任何疯狂的事情,我可以大声呼喊,我可以肆意奔跑,我可以去想很多事,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发现,在这里,我是我,我确切的感受到了放松,我跑累了可以歇息,将疲惫的身心全然的放松下来,我可以站到树上感受高处的空气,也可以在趴在地上近切的闻着花香,观察他的花瓣,看看他到底如何美丽,在这里,自由让我放下心来,我抛弃了所以,成了一个人,我才认识到我是一个人,我虽过着食物匮乏,没有定所的日子,常常一连饿个好几天,饿到根本不想动起身来寻找食物,但我却乐此不疲,这种毫无规则的世界里,我是我。

我在场独自的旅途中不知走了多久,久到我发现了一个村落,我站在山坡上远远的观望着,久久不敢向前去,每每看到他们生起的炊烟,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的美味,那些佳肴浮现在眼前,那些足以刺激我的味蕾,让我觉得美味的,不知不觉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了,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渴望吃到那些美味的,以往我都是看到那些只觉得厌烦的,或许只有失去过,才知道其的可贵。

我就这样在山坡上又度过了几日,期间我有很多次冲动想要冲出束缚,去找到一户人家,讨一口吃食,但最终都被我的胆怯的打消了,或许是在山野里待久了,以至于现在我对于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让我不敢与人对视,更别谈交流了。

“我还是继续这样呆着吧,即使去了他们那,也不有什么改变的,估计也就是窝窝头那样的罢。”我借此来安慰自己,想以此来说服自己,不过这仍旧如同一张薄纸,只需要轻轻一戳,那么他就会破碎。

有一天,一个妇女独自一人上山,我有些奇怪,我藏了起来,到了一个她看不见我,我却看得见她的地方,她好像在这个山坡上寻找着什么,我看着她的面容,始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想了好一阵,我才发现她是谁,她是跟我有过一夜情的宫女。

我鼓足了起走了出来,她被我的出现吓了一跳,立刻取出要中的砍刀以此自卫,我想必是吓到了她,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想了老半天我才说出这一句话来:“你不认识我了?”

我矗立在原地,

她见我没有要上前的意思,也放松了些,她打量着我,嘴上说:“你是?你是……”突然她满怀激动的说道:“太子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看来她是认出了我,我问道:“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为什么会独自上山来?这里可是很危险的。”

“我家父母生病了,我又没钱买药,只好上山来采些草药。”她说。

“好吧,我很熟悉这一片,你要找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自信的说道。

“是吗?谢太子殿下。”她行了个礼。

我犹豫的说道:“我已经不是太子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特别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没办法,这是事实。

“发生了什么?”她问到。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是还得找草药吗?”我说。

“对。”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似的。

她要的草药很好找,这里很常见,在这采摘的图中我打探道:“你家没有男人吗?怎么你一个女人就出来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说:“家里没有男人。”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我问道。

“找不到。”她说。

我看着她,她的皮肤已经松弛,皱纹开始慢慢浮现,这很正常,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出现这种现象并不少见,她的背已经有些驼的趋势,估计是常年干农活才出现的,这些人的背都好不到哪去。

“是你不想找吗?”

“或许有吧,但谁又不希望有人陪呢?”她颠了颠手中的草药,主动邀请道:“谢谢你帮我的忙,你愿意去我家吗?”

“当然,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道了出我的事情。

我们明明有很多的话可以说,但这一路上我们还是决定沉默不语,或许是太久没有相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交流,我想我的原因会更多,一是我太久没见人,而是我与她的了解度堪比陌生,我还不知道跟怎么与她交流,我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那时候我以为我已经丧失了与人正常交流的能力,我甚至会想到我天生是个野人,根本不适合在这个人类社会生存。

她把药给熬了给她的爸妈端去,看的出来他们的身体已经快要到尽头,脸上毫无血色,咳嗽不止,应该是患上了某种病,看到我这个陌生男人,他们眼睛里产生的好奇,但也像是得到了一种解脱,他们对我很热情,起身来想要与我握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努力将眼神变得柔和,他们询问我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他们似乎没有看到我的破烂衣裳,只看中了我这个男人。

他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他们要对我说的话似乎远胜于我要跟她说的话,我能做什么呢?只有耐心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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