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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丞相牙疼

从太仆刘舍家中出来后,司马相如骑得就是刘舍送给他的那匹马。

这匹马也甚是雄健,比周亚夫送的那匹不相上下。

刘彘很满意,觉得这刘舍还挺够意思的,肯把这么好的马送人。

估计是家里的良马太多,找不出不好的来了吧!

嗯,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走出一段路以后,刘彘突然回头喊道:“坏了,怎么忘了在他家吃饭了?”

司马相如就骑马跟在战车后面,听刘彘这么说,脸色顿时一黑,眉头也是打结。

“大王,桃侯已经赠马,这饭------”

不等他说完,刘彘就吼道:“那周亚夫也送马了,他怎么就肯杀羊给咱们吃。”

司马相如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太傅不当也罢,不如回梁国吧,那梁王待人甚是温柔,可比这胶东王懂事多了。

“太傅,你为何这般模样?莫不是想念梁国了吗?”

司马相如一惊,心说你这都看出来了?

“也是哦,我仲父钱多,你自然想念他------”

司马相如一听大囧,赶紧说道:“大王,臣想念梁国,不是为了钱,而是无非在梁国时------”

司马相如没有说下去,他能说在梁国很是逍遥自在,每日都和一帮穷酸文人们一起喝酒做辞赋,那梁王也是温柔待之吗?

不能,因为他这个胶东国太傅是当今皇帝下诏任命的。

敢违抗旨意,皇帝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嗯,你是说在梁国很舒服,并不是为了钱是不是?”

司马相如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刘彘哼了一声,道:“太傅,我就知道你不是为了钱,只是觉得我不如我仲父,故而想回到梁国。”

司马相如心说也是为了钱啊!我都是太傅了,现在振衣不响,实在是因为腰间没钱啊!

刘彘又说道:“也罢,我这就去找我阿父,让他放你去梁国。我就说这长安太小,放不下一个会写辞赋的才子------”

不等他说完,司马相如就赶紧说道:“大王饶命,你要是这样说,陛下会杀了我的。”

刘彘呵呵一乐,说道:“我就知道太傅不忍心弃我而去,你放心,钱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司马相如心说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倒也是,我现在有马骑了,还都是上好的西域良马。

两人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又说了一会,就听卫绾说道:“大王,前面就是开封侯家了。”

开封侯陶青,被刘彘的阿母王美人戏谑为“和亲丞相”。

据说,陶青之所以能当上丞相,就是因为和匈奴人谈和亲的事情有功。

对此,刘彘就很无语了。

拿着汉家的女儿,还有价值巨万的资财去送给人家,何来有功?

阿父这人,有时候也是让人很无语啊!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这个时候自己说这话,那就是给长公主找事。

卫绾做御史大夫的时候,是以老好人出名的。所以,他和三公九卿,还有朝中的很多大臣关系都不错。

刘启选择让卫绾给刘彘做舍人,说好听点是深爱自己的这个儿子,让一个做过三公之一的人去帮助自己的儿子。

要是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把卫绾打发走,让他用老好人的性格去影响刘彘,省的这个有些异类的儿子再说出什么“女人换不来和平”这种让大汉须眉都尴尬的话来。

可事实是,刘启还是不懂这位老好人啊!

孝文皇帝临终之前,让刘启善待卫绾,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可惜,刘启只看到卫绾带领河西军平叛时很是出色以外,就再也没发现卫绾的长处。

而刘彘就不一样了,他只让卫绾飙了一次车,就把卫绾内心已经隐藏的野性焕发了出来。

不是卫绾相当老好人,而是他现在只能做一个老好人罢了。

刘彘相信,这卫绾身上一定还有别的潜力可挖掘。

既然自己无法知道谁可以帮自己,那么,用好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也是一个好办法。

就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那也要是一条好狗。

比如,这位叫做司马小犬的家伙。

可怜啊!自己身边只有这么一个臣子,还有一个自居为王师的小犬太傅。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彘莫名发出人才难觅的感慨。

“大王,到了。”

刘彘被抱下车来,随后就看见有人进去禀报去了。

这卫绾的脸就是名片啊,这些列侯家守门的几乎都认识他。

不一会,陶青就派人出来,把刘彘等人迎接进府邸。

一番啰嗦客套后,刘彘说道:“丞相,我今日来此,只是想问问丞相选了哪家的女子,作为公主去嫁给匈奴单于?”

陶青没有作答,只是有些傲慢的看着刘彘。-

他这个样子也好理解,无非就是他是大汉的丞相,做的又是皇帝亲自交待的事情。你一个小屁孩诸侯王有什么权利来过问此事。

刘彘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就又问了一遍。

陶青依然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但刘彘知道他已经听清楚自己的话了。

给我装聋作哑是吧?刘彘暗暗说道。

可这位是丞相,三公之首的丞相,卫公有交待,在他面前不可造次。

刘彘压住火气,说道:“丞相,吾不曾失礼与你,你为何这般待我?吾两次询问于你,你都是这般样子,可是为何?”

卫绾看不下去了,也说道:“丞相,大王诚心请教于你,你这是为何?”

这下陶青不能再绷着了,赶紧说道:“非我想如此,实则牙疼尔。”

哦,牙疼不想说话。

谁信啊,刚进门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呢。

“丞相牙疼,我等确实不知,要不然,我等就不来打扰了。”

刘彘说的客气,陶青也不好继续装样了,于是他说道:“无妨,此时也不是那般疼不可忍了。”

刘彘心说不是那么疼了,那我就再问你一次。

“丞相,可知丞相选了何人作为公主嫁给那个匈奴单于?”

陶青心说没完没了是吧?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

于是,他有些不悦地说道:“选何人作为公主,应是陛下定夺,我不可擅自做主。”

好吧,既然这事你自己说你说了不算,那咱们就换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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