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相
“第一，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周琴、李想和李主任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二，你的弟弟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变成厉鬼了？”苏钦向朱涛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在问到关于自己死因的问题时，朱涛还保持着冷静，在第二个问题时，朱涛明显情绪有些激动，紧握着拳头，深呼吸了几口后，才重新平静下来。
“事情要从我得知自己生病开始了。”朱涛调整完自己的情绪后，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几个月前的一天，单位组织了体检，朱涛到医院检查了身体。
等拿到体检报告单后，朱涛绝望的发现，自己心脏出了问题，医生的建议是立刻做手术，还可以有希望。
可是高昂的手术费用朱涛根本拿不出来，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老母亲，这个家要是少了自己该怎么办。
绝望的情绪一直笼罩着朱涛，就这样拖着拖着，朱涛谁也没有告诉，表面上还是很正常的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他心脏病发，昏倒了。
同事将他送到了医院，他对同事说自己仅仅是加班太累了，让他们回去和领导请个假，过几天休息好了再继续上班。
朱军很快也知道了哥哥昏倒的事，来到医院询问发生了什么，可是朱涛还是什么也没说。
然而朱军很快就找到主治医师，询问哥哥的情况，才知道哥哥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再次回到病房的朱军抱着朱涛痛哭流涕，他不愿意失去自己的亲生哥哥。
就在朱军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神秘人找到了他，讲明只要帮他做一些事，就可以负责朱涛的治疗费用。
想也没想，朱军就答应了，此时的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会答应。
很快，朱军就交上了治疗的费用，约定好了手术的日子。
可就在手术前几天，出事了。
朱涛心脏病突然发作，求生的意志让他不断地敲门呼救，却始终没有得到值班护士周琴的回应。
直至他死亡的那一刻，他都包含着对生的希望，可正是周琴的失职，才导致他的死亡，原本他手术过后，就可以拥有正常的生活了。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医院为了脱责，竟然说朱涛是病发后，护士及时送到手术室，只是因为手术不成功，才导致死亡的。
朱军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闹了几次医院无果，放下狠话就离开了。朱军知道，小人物的自己根本不能帮哥哥找出真相。
当初给他钱的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将朱涛死亡的真正原因告诉了他，他可以给朱军力量和权力，足够找到杀死他哥哥的罪魁祸首，并且由他自己处理那几个人渣。
朱军心动了，他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报仇，就在所不惜。
再然后，神秘人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将朱军变成了厉鬼，并且将朱涛鬼魂交给了朱军。
成为厉鬼后，朱军的神智并不是很清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哥哥和惩罚那些伤害哥哥的人。
所以他才会对周琴那一伙人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我不想弟弟成为杀人凶手，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连我也不一定能控制他。”
“你们还是快走吧，不要管这件事了。”朱涛语重心长地说道。
了解到真相后的苏钦不禁沉默了，原来真相如此简单，周琴的不负责任就这样害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包括这之后医院的做法，也让苏钦无言以对。
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掩盖一切吗？真相就那么不重要吗？普通人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苏钦的心里不禁发出疑问。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都难以说出口，毕竟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原本可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这时，老王拍了拍苏钦的肩膀，站了出来说道：“很纠结？明明是朱涛丢掉了性命，他现在来报仇，要去伤害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到底该不该阻拦？”
“说实话，这真的很难处理啊。就好像，周琴犯了错，但是罪不至死，李想和李主任也犯了错，那他们就该死吗？”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亲人，要是他们出事死了，那岂不是他们的家人也要伤心？”
“可要是朱军没有变成鬼，他没有力量来改变这一切，这些人仍然不会得到惩罚，可以继续的逍遥法外。”
老王一口气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不断颤抖的手表面此时的他十分害怕，他还是站出来说了这一番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是要罚，这些人做出了这些事，一定要付出代价，既然法律管不到，就由我们来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王义正词严的对着苏钦说道。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管这件事了,让他俩兄弟处理，毕竟成年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苏钦明白了老王的意思。
“不管结局如何，我保证你们的母亲我会当成我的亲生母亲一样对待，放心吧。”
朱涛诧异的看着老王，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周围涌动着的鬼气，似乎也在应和着他的话。
老王朝着朱涛和善的一笑，对于这个失去生命却仍然宽容对待世界的人，他始终抱着一种敬意。
“那好吧，这件事我们就不管了，更何况，我也管不了，毕竟我阻止不了一个厉鬼。”
苏钦摇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就打算带着老王离开了。
临走前，苏钦和朱涛沟通过，希望试试用法力恢复朱军的神智，要不然怕他连朱涛都会攻击。
朱涛同意让苏钦试试看，因为他也不想自己的弟弟一直处于野兽般的状态。
朱军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声不吭地站在苏钦面前。
苏钦将法力汇到朱军的身上，发现在他脑后聚集着黑气，当即尝试着驱除。
法力不断的消耗，苏钦的头上逐渐出现汗水，显然，驱除黑气十分的吃力。
直到最后一丝法力用完，黑气也终于被驱除干净了。
苏钦默默的收回心神，此时的他十分的疲倦，没有精力说话。
朱军在除去黑气后，整个的精神都不一样了，双眼顿时变得有神起来，开口对苏钦说了谢谢。
朱涛激动的握住朱军的肩膀，高兴朱军恢复了理智，转身对苏钦深深地鞠了一躬。
解决完以后，老王就搀扶着苏钦准备离开，毕竟他们俩已经不打算管这个事情了。在他们离开之际，朱军开口道：“那个神秘人，把我带到了郊外的一个地下室，那里还有好几个年轻人。”
似乎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朱军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答应了他们，只要给我力量，我什么都能做。所以他们带我到了地下室，一进去，我就害怕了。”
“整个地下室墙壁上都是血迹，地下室很大，有很多房间，我在大厅里就能听到从房间里传来求救的声音。”
“说实话，我当时想退出，只是被那个神秘人拦住了。”朱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然后我就被带到房间里去了，房间里有各种刑具，就像是古时候严刑逼供的那种刑房。”
朱军额头青筋暴起，似乎是想到当时的痛苦，“很快，我就尝到了每一个刑具在我身上使用，我的每一寸血肉都遭到了非人的对待。”
“没多久我就晕过去了，结果又被泼醒，继续行刑，反反复复，直到我对疼痛麻痹免疫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变成了厉鬼。”朱军低下头，强忍着泪水：“他们简直就是恶魔，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像我一样的，而且能熬过来的人本来就不多。”
朱军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苏钦，叮嘱苏钦要远离他们。
人为制造恶鬼？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没有人可以解答苏钦的疑惑。
只不过，苏钦并不打算听从朱军的建议，相反，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在搞什么研究。
随后，苏钦和老王就离开了。
酒馆里，老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看着苏钦：“小苏，你不怪我这样帮你做决定吧。”苏钦笑了笑：“正好，我也没头绪呢，你帮我做决定最好了，你来当这个坏人。”
“那我们接下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那些神秘人的。”老王斩钉截铁的说道。
“接下来？我们该休息了，忙了一天不累吗？”苏钦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回去睡觉了。
“切，那我也去睡觉。”
一个星期后，苏钦又在听老王的八卦故事了。
“听说，那个周琴因为天天晚上被鬼敲门，导致精神恍惚，最后辞去了医院的工作，没有再和李主任一起。”
“另外还不止，她还承认是她害死了朱涛，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朱涛的老母亲作为赔偿，虽然人命不能用钱来衡量，老人家的生活总没有负担了。”
“还有还有，李想和李主任也出事了，两个人因为贪污腐败的事情，被查出来了，证据确凿，这回就算李主任的靠山也保不住他，两个人双双蹲监狱去了。”
“哦？是吗？那这个八卦不错呀，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苏钦看着门外遥远的地方，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朱涛两兄弟，这就是你们最后的决定吗？
看着门外蓝蓝的天空，苏钦深吸一口气，笑道：“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