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理性的正义
在凉冰说明之后，小天使们对于凉冰的敌意减小了许多，但也就是减小了而已。
那么长时间的大战，不是说现在的凉冰能将那些阵亡天使的暗信息保留下来就可以结束的。
但是凉冰所说的爱，倒是让小天使们沉寂了下来，好好的思考着凉冰说出来的那番话。之前只在关心那些被凉冰所收集的天使暗信息，自然没有关注凉冰后来的话。
作为天使的她们自然也是能够清晰回忆起凉冰说完天使的问题之后，所说的那些事情。
凉冰也没有指望过能凭着这个事情，让所有小天使都原谅自己，但是至少能对自己少一些敌意，就是最好的。
而现在很明显目的已经达到了。
冷也不再去看凉冰了，如果将凉冰直接镇压了，那么那些天使的暗信息，她们传奇的一生都将彻底消失，即便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没有她们的痕迹了。
只有她们还记得那些战友的名字和事迹。
冷转头看着台阶上的女王，忽然间对着女王抚胸行礼：“女王，虽然凉冰罪无可赦，但是，我希望免除凉冰死罪，至少让天使姐妹的事迹能够继续流传。”
有一个，就有两个。
倚天便是第二个，她在冷行礼之后，也是对着凯莎行礼说道：“愿女王免除凉冰死罪。”
一个接着一个，大殿中的小天使们都是对着凯莎行礼。
“愿女王免除凉冰死罪。”
......
小天使们什么时候想过，有一天她们会为了一个她们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凉冰，而向女王求情，甚至算得上是逼宫一般的行为。
就算是凉冰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出现现在这个状况，她当初收集天使的暗信息，理由真的很简单。不想让这些漂亮的小天使们就这样死在战争中，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也有为了看看天使科技进步情况。
鹤熙的科研能力她是清楚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直接给自己来了个超级大礼包。
现在的情况可远超过了她的设想。
甚至她站在这里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行礼是不是，不太好。但是很快她就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外，自己行什么礼，那是自己姐姐。
凯莎看着大殿中对着自己行礼的小天使们，没有任何被逼宫的感觉，反而那张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微笑，而这丝微笑正在不断扩大。
“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真的能出现在天使里。”凯莎的声音依旧相当威严。
低头行礼的小天使们看不到现在凯莎的表情，她们只能从凯莎的声音中体会现在凯莎的情绪，听着凯莎那威严的声音，不少小天使其实还是有些胆颤的。
可是为了那些战友的事迹能在天使中永远流传下去，她们只能这样做，也只会这样做。
“不过，我喜欢你们现在这种样子。”凯莎的话可以说是让所有的小天使都有些震惊了，有些搞不清楚自家女王是什么意思。
凯莎想向下走去，鹤熙也是连忙放开。只不过这个小动作可是被下面站着的凉冰看了个一清二楚，甚至凉冰对着鹤熙挑了挑眉。
至于凉冰的挑眉，她完全就当看不见。
在那两位搞些小动作的时候，凯莎已经走下了台阶。
“说句实话，我觉得你们太过依赖我了。”凯莎走到了冷的面前，扶着冷的手让她直面自己，“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冷看着近在咫尺的凯莎，有些不知所措。
她既不明白凯莎的意思，又有些激动，毕竟自己面前的人，可是神圣凯莎。
“行了，都起来吧。”凯莎扶起冷之后，也是对着其他的小天使说道。
小天使们一个个的慢慢抬起了头，看见不是一张严肃脸的女王，而是带着一副笑容亲切看着她们的凯莎。
“我很欣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些小天使们，凯莎那张脸上真的是满满的开心。不但是为了自己而开心，更是对于未来的天使开心。
“当初，不论是我，还是凉冰，都太过极端。”凯莎轻声说道，“我过于极端的否定了一个全新的理念，我固执的认为正义秩序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但是，我往往忘记了即便是天使文明，也是一路从风吹雨打，寒冷刺骨的黑夜中才找到的阳光。”
“即便是神的文明，想要永远走下去，也要学会否定神某些不合理的命令。”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反而是被我抛之脑后，想着让他们在正义之下寻找生命的意义。”
“凯莎女王。”冷看着自己面前的女王，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正义错了。”凯莎这句话很轻，但是却像炸雷一样在大殿之中炸了开来。
天使的王，竟然会说出来这种话。
“但，天使的正义不会错。”凯莎离开了冷的面前，重新走到了台阶上，回身看着众多的小天使说道，“正义依旧是正义，不可否认，但是现在的天使需要的是理智的正义。”
“人通过控制兽性从野兽进化到了文明，神通过控制人性从人类进化到了神。人无法摆脱兽性，神无法摆脱人性。”
“我们曾以为正义与邪恶是绝对的，但是最后我明白了，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凯莎看着下面的小天使们说着话，“我们在执行正义的时候，守护弱小。但是当弱小成长为强大的时候，他们看待我们的正义，就不再纯粹了。因为我们阻碍了他们的发展，因为我们阻碍了他们获取资源最快的方式，战争。”
对于凯莎的话，那些后来到达这里的小天使们是最有体会的，也是更能接受凯莎此刻说的话，毕竟那个时候天使文明可以说全宇宙的公敌了。
即便是依靠着天使起家的文明都是一样的。
能不落井下石，都算是不错的了。
“我同意你们的请求，凉冰将被免除死罪，她将在梅洛天庭书写下所有战死天使的英名，直至最后一名。”凯莎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凉冰，企图看看自己这个妹妹有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但是凉冰只是站在那里不时地点点头，很明显对于凯莎对自己的判罚感到很满意。
搞得凯莎都有些不自信了。
觉得是不是给自己妹妹的惩罚有点儿轻。
“谢，女王。”这个时候凉冰甚至还一脸认真的对着凯莎行礼，“我一定严格遵守女王的命令。”
得，看这家伙的样子就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超过她之前所设想的下场了。
其他的小天使们也没有什么意见，也算是彻底同意了凯莎对于凉冰的惩罚这一点儿。至于凯莎女王所说的理性的正义，小天使们同样是支持的。
只要是正义，只要还是神圣凯莎，只要这两样没有变过，天使永远都会遵循着女王的剑锋。
剑锋所指，正义必到。
“为了正义！死...”
小天使们还想喊着死不足惜，但是却被凯莎摆了摆手打断了。
“这后一句，就不要再说了，文明那么多，我却只有你们。”凯莎微笑说道，“为了正义，就已经足够了。”
冷高举手中的烈焰之剑，只不过她在凯莎那句为了正义之后又加了一句：“为了正义！为了女王！”
“为了正义！为了女王！”
......
凯莎想要阻止的，结果被一旁的鹤熙拉住了手。她回头看向鹤熙的时候，却看见鹤熙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也就只能默认了天使们现在的口号了。
而站在下面的凉冰看着周边的漂亮的小天使们也是微笑着，只不过下一刻，接到凯莎暗通讯的她就笑不出来了。
“一会儿，去我寝宫，好好探讨一下那一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