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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顶点与捷径

拥有全国三大优秀主攻手之一的井闼山结束了神奈川县的地区预选, 尽管进入了暑假,排球少年们也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为了备战之后的大赛, 在冰帝学园排球部的邀请下,井闼山来到了东京展开了为期七天的合宿集训。这个时候, 他们刚结束上午的训练, 正是中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刚一下训, 古森元也便跟着自己的表弟佐久早圣臣出来了。冰帝学园为了他们准备了午餐,但因为他的表弟是个出了名的怪胎,不愿意和其他人同桌吃饭怕感染细菌, 担心餐具没有消毒,更害怕的是别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除了打排球的时候, 佐久早完全不愿意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所以, 他们现在才会在外面的便利店里买东西吃。只不过在回冰帝的途中出了点小插曲, 他的表弟好像忽然看到了什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然后就臭着一张脸跑得没影了。知道他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也知道他很少露出这样表情,以古森对佐久早的了解, 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会这么激动, 所以他二话没说也跟了上去。这也是古森和佐久早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实际上古森看懂了佐久早想要开溜的暗示,毕竟他很了解自家的表弟, 只不过他认为现在有更加让他感兴趣的事。因为他很好奇, 究竟是什么把他那个消极到爆的表弟吸引到这个程度, 所以才故意装作一副没有注意到的模样。只不过, 当他的视线接触到银发少年身上的那一瞬间, 古森元也尘封的记忆也被迫开启了。……当然, 指的是还在怒所中学的初中时期,被立海大附属中学的自由人所支配的记忆。为了锻炼身体,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在小学的时候就加入了排球俱乐部,后来在队伍里分别担任了自由人和主攻手。自由人在队伍中是一个相当辛苦的位置,它代表着一支队伍的最终防线,通常是由一传最为出色灵活的选手担任。虽然他不讨厌这个位置,但也不怎么喜欢,古森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吃力不讨好而且还需要有顶级的心理素质才能担任的位置。要在地板上不停地鱼跃,摔伤撞伤更是常有的事,得分了不会有人记得你,高光表现很快也会被得分手取代,甚至在氛围不好的队伍里,没有接到球还会有人责怪你。他和圣臣是表兄弟,作为哥哥的他要比圣臣大上几个月,但不管是身高还是力气,他的表弟都比同龄人更为优异,这个同龄人里自然也包括了作为表哥的古森,圣臣就这么凭着优势成为了球队历的主攻手。既然弟弟是主攻手的话,那么自己就成为给他托球的二传吧,他们兄弟一定能成为球场上最闪耀的存在。满怀雄心壮志的少年没有想到的是,曾经想要成为二传手的自己,最

后会成为自由人,而且在这个位置上一打就是六年。一不小心,还成为了全国最佳自由人。国三那年,怒所中学在县大赛上与立海大附属中学狭路相逢了,同为神奈川的运动强豪中学,怒所主打排球立海大主打网球,年年都会在网球和排球的赛场上遇见。当然,术业有专攻,立海大在排球方面打不过怒所,而怒所也在网球方面打不过立海大。他们进入怒所的排球部之前,这所学校便凭借着实力拿下了县大赛以及关东大赛的冠军,等到这两个强力自由人和主攻手的加入后,怒所的目标已经从进入全国大赛转变为了打败全国冠军的白鸟泽,这是他们最有希望与白鸟泽抗争的一年。然而在这一年,他们在县大赛中败给了老对手,也就是从来没有在排球比赛上赢过他们的立海大附属中学。这一年的立海大更换了正选自由人,按理说,这个位置的变动原本是不需要重点在意的,因为相比主攻还有二传,自由人无法改变一支队伍的进攻模式,可以说得上是整个队伍中最为被动的位置。特别是在看到他们自由人长相的时候,所有人都先入为主的想着,这个少年并不适合打排球。比起站在球场上,他更应该站在聚光灯之下,受到他人的追捧。这并不能怪大家的刻板印象,站在球网对面的银发少年无疑是整个球场上最为耀眼的存在。古森元也在身穿白球队服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自由人的衣服颜色其他人不一样,他的队服是纯黑的,显得他露出的手臂和大腿白得像是在发光。古森能感觉到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被他所吸引,将目光情不自禁的聚焦在了这个看上去和球场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眉眼冷淡还留着一头银色的长发,给人留下一种美丽而朦胧的印象。像排球这样的运动,多少会有点硬碰硬的意思,所以他实在无法想象对方接球的模样。——他那么白,被球砸到的时候手臂肯定红得特别明显。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只是一场比赛过后他的印象就完全被颠覆了,就是这个少年让他看到了自由人的新可能性,也是这个少年彻底的阻断了怒所冲击全国的道路。回忆暂且放在一边,古森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银发少年的身上,如果是他的话,让圣臣这么在意也是当然的。毕竟当时的廖雪步在佐久早圣臣的眼里可以说得上是大魔王般的存在,给他本就不怎么积极的内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隔三差五就要臭着脸把【银发恶魔】抓出来念叨,甚至超过了他表情舒缓的喊【若利君】的次数。只不过,这种症状持续了一年便沉寂了。“你不是那个立海大的自由人吗?”听到这句话后,雪步才堪堪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的气场,微微仰起脑袋,打量起了这个两个穿着黄绿色运

动服的少年。尽管和四天宝寺的队服颜色是一样的,但是他们的队服是渐变色的,浅黄与浅绿交织着,宛如生机盎然的新叶。首先进入视线的是那个高大的黑发口罩男,他看起来有185以上,尽管半张脸被口罩所遮挡也能看出他的脸很臭。炎炎夏日的正午时分,他却将运动服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高,将自己包裹得很严严实实,一看就很可疑。但最为引人注目还得是他漆黑的右眉上那两颗黑色小痣,给雪步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刚刚那个向自己搭话的棕发少年有着一双豆豆眉,他微微弯了弯浅棕色的双眼,目光友善的看向自己,给雪步一种好像看到了什么小动物的感觉。虽然之前因为黑发少年可疑的打扮误会了,但看样子,他们并不是想要横插一脚的小混混。得出了这个结论后,雪步的兴致依旧不高,神色淡淡的问道:“你们是谁?有事吗?”尽管刚刚被【安慰】了,实际上雪步的内心并没有因此平复下来,揍了人之后那种焦躁的情绪反而更加明显,他们这个时候来到他的面前不如说是撞在了枪口上。听到他的话后,佐久早的脸上原本恹恹的神情在这一刻变为了不爽,他主动向前走了一步,垂着脑袋低声问道:“喂,廖雪步,那一年的县大赛你居然忘记了吗?”他至少比雪步高了有一个半的脑袋,此时正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紧盯着他,要是换做是别人被他这么看着肯定会产生压迫感,但雪步的内心中只有疑惑。这个人,忽然在说些什么?“立海大对战怒所的那场比赛,2-1,25-19,16-25,36-34,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原本阴沉着脸的佐久早忽然报出了一串数字,宛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黑着脸问:“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在打排球吗?为什么国三的时候不打了?你去了哪个学校?若利君说在白鸟泽没有看到你……”听到了这番话,雪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可能是自己国中时期的对手,毕竟清楚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知道他曾经在立海大打过自由人的位置。一周目已经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而令雪步印象深刻的选手在当时也只有白鸟泽的牛岛若利而已,所以就算对方这么精确的报出了比赛和比分,他也完全没有印象。“我们是当时怒所的自由人和主攻手,我叫古森元也,他是佐久早圣臣,你叫他圣臣就好了。”见少年依旧一副疑惑的表情,古森元也朝着雪步友好的笑了笑,替自家表弟说明情况,“不好意思啊,这家伙还挺记仇的,那次的比赛他自认为难接的扣球都被你接下来了吧,所以一直想着在赛场上见面再度复仇呢。”“喂!”佐久早臭着脸打断了他,转头又朝着雪步别扭的说道:“我没有记仇,也没有想复仇,更没有把你放在心上,那

些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接住我的球。”他嘴上说着不在意,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欲盖弥彰。无视了佐久早碎碎念的后半句,银发少年垂着眼睛进入了思考模式。复仇……排球吗?脑海中闪过了一些一周目加入排球部之后的回忆,他不禁想着:好像也不是不行,至少可以让我痛快一点。于是,雪步的目光笔直的看向了他,让原本还觉得自己扳回一城的黑发少年有些不适应的退后了一步,他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看、看什么啊……”“可以啊,刚好我很闲。”银发少年眉眼微弯,轻声的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排球了,不过,我有点感兴趣了,就让我领教看看圣臣现在的扣球和三年前有什么区别吧。”“不过顺带一提,我不认为自己接不到就是了。”他听了古森的话直接叫了佐久早的名字,轻声细语之中充斥着傲慢。“噗。”古森捂住了自己的嘴。佐久早睁大了墨色的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哈?”不过在这个时候,三人听到了巷子中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原本被揍趴了的小混混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彼此搀扶着站了起来,当发现之前的银发恶魔还没走远,并且还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看过来了的时候,小混混们一同发出了惶恐的叫声。“卧槽!!他看过来了!快跑啊!!”“救命啊!打人了!!”看着他们仓皇逃跑的背影,倒是一时分不清谁更像是小混混了。目睹了雪步教训小混混的佐久早此时回忆起了刚刚他说出打球时的表情:“……”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佐久早摆出一副不愿意的表情,古森也一直在安慰他,但是最后还是跟着两人来到了距离这里不远的冰帝学园的排球馆。此时正好是午休时间,场馆里没有其他人,十分安静且空旷。雪步在冲绳的时候只打过沙滩排球,距离上次站在木质地板,闻到撒隆巴斯的独特气味已经有三年之久了。他借用了备用的鞋子,缓缓走进了空旷又安静的场地,一种怀念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内心之中。“冰帝的排球场馆比我们井闼山的要大了不少呢,听说这里的体育馆都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捐的,真是大好人啊。”古森忍不住发出了羡慕的感叹,“要是我们井闼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阔少就好了……”感觉他的话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雪步:“……”佐久早将便利店买回来的饭团放在了角落,利落的脱掉了外套后,用从自己包里拿出来的消毒喷雾对着自己的身上和衣服喷了个遍。空气中的撒隆巴斯气味被消毒喷雾的气味取代了,佐久早拿出了一个新的口罩换上,然后面无表情的拿着消毒喷雾给古森和雪步两个人也喷了一遍。看到雪步被呛得打了个喷嚏,佐久早立刻嫌弃的退后两步,古森笑着替自家表弟解释道,“他在

消毒啦,圣臣就是这一点很讲究,因为他有洁癖……”“外出会有细菌吧,沾到身上可是会生病的。”佐久早臭着脸反驳道,“是不讲究的你们的问题。”一通操作下来后,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在古森的提议下,佐久早和雪步就按原来的位置接、球,古森负责给佐久早抛球。确定下来之后,雪步坐在了地上做起了拉伸动作,因为长年练习芭蕾的缘故,他轻松的做到横劈,再拉伸的过程中,另外两个少年震惊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你的身体和关节好软啊?!”古森凑近了,棕色的双眼里满是惊叹,“我原本以为圣臣的关节已经够柔软了,你是会跳舞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男孩子可以软成这个程度。”雪步点了点头,告诉他自己从小开始就一直练习芭蕾。在尤尼威尔还有专门的舞蹈课,为了能够更加优雅凛丽的出场,芭蕾舞的练习是必不少的。“好厉害啊……”古森感叹。“切,这种程度的话我也能……”佐久早咂舌,嘴硬的说。古森丝毫没有顾及他的面子:“不,你不行的吧。”完全不顾自家表弟正黑着脸散发出低气压,他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雪步的身上。银发少年双腿修长且笔直,腿部的肌肉很紧致很漂亮,虽然穿着运动长裤,但是古森却回忆起了那一年看到的雪白而修长的腿。感觉鼻子有点痒的棕发少年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心跳莫名其妙的加起速来。稍微做了一会拉伸后,雪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差不多舒展开来了,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他微微扬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状态不错。结束准备活动后,他抬起双眼看向两人,淡淡的说道:“开始吧。”佐久早和古森对视了一眼,来到对面的球场就位。莫名的,球场上的气氛凝重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要开始了一样,雪步曾在舞台即将开演时体验过这种氛围,没想到在球场上也会有这样的体验。在佐久早准备的时候,古森笑着将球抛起又接住,一边抛球一边寒暄道:“雪步,你有多久没打过排球了?”“在冲绳的时候打过沙排。”做出准备动作的雪步诚实回答,目光却专注的盯着古森手中的排球,“室内排球已经三年没有打过了。”“啊哈哈,那不就是国二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吗?”古森看似轻松的笑着,实际上他正被一种熟悉的感觉包围。这种感觉在国二的那一年也有过,在怒所与立海大之间的比赛中,他们的发球员就是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着,那是一种令人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给人一种强烈的被盯上了感觉的,饿了很久的肉食动物想要狩猎猎物时所散发出的锐利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了不远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佐久早,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自家的表弟是真的很厉害后,他笑眯眯的说道:

“那我觉得,你想要接下这家伙的球恐怕是有些困难的。”“毕竟圣臣现在可是传闻中的【全国三大主攻手】之一呢。”说着,他高高的抛起了球,后方的黑发少年的助跑起跳的用时不超过两秒,他高高的跃起,结实的身体舒展着,将力量集中于一点后,他猛地挥出手臂。“砰!”力量准确的击中球心发出了闷闷的击球声,光是听到声音就能够判断这一球的力道惊人。雪步几乎是看到佐久早动作的瞬间便判断了球路做出了反应,但是当他做出垫球动作的时候,那只附着着强大力道和回转的排球擦着他的手臂内侧滑了出去,弹到了场外的墙壁上又落地滚了几圈。雪步注视着从自己的手中溜走的排球,转头看向了球网对面的佐久早。十分难得的,那个脸上总是写满了不爽和不高兴的黑发少年眉眼微微舒缓了,眉间的阴沉消散后,让人产生一种雨过天晴的感觉。感受到银发少年的视线后,他像是被抓包了一样将表情立刻收敛了起来,板起脸再次成为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回到球场中间后,雪步再次半蹲下,这一次他的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再来一球。”佐久早与他对视着,过了一会,他垂下了眼睛沉声说道:“好啊。”午后的排球场馆响彻着击球和垫球的声音,平时这个点大家都在食堂吃饭和午休,自然不会注意到这里此时此刻正发生着一场主攻手和自由人之间的对战。十分钟下来,雪步的手臂已经完全变红了,在这十分钟里几乎每个到手的球最后都会滑向场外,他一个完美的球都没有接下来,尽管如此,他的目光依旧专注灼热,“再来一球。”佐久早扣球的力道很重,外加他的球上附着的诡异旋转力,完全不亚于当年的左撇子的牛岛若利,想要接下这种稍有不慎就会接偏了飞出场外的球,必须准确无误的预判球路并且击中球心。然而站在对面的佐久早圣臣同样感觉到棘手,刚开始的时候对方还不能适应,但渐渐的对方已经开始掌握自己扣球的规律和模式了,恐怕下一次的发球,他就能完美的接住了。果然是银发恶魔,让人不爽的地方还是和当年一样。但佐久早这三年来努力的结果不仅仅是扣球而已,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主动朝着对方说道:“要不要来试着接一下我的发球?”少见的燃起来了嘛,这家伙,看样子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输给雪步啊。好表哥古森偷偷笑了声,十分配合的走到了场外。雪步半蹲了下来,朝着那个抱着球笔直看过来的黑发少年挑了挑眉,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挑衅道:放马过来吧。”………半个小时后,三个少年的肚子居然出现了人传人现象,一个接着一个的叫了起来。“哈哈哈……打得太投入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没吃午饭呢。”古森元也大

笑了一声,整个人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木制地板上,倏地,他高举手臂大声呼喊着:“排球真是太有意思啦!”原本打算放任圣臣和雪步决斗的古森后来也加入了战斗,主动走到了佐久早的对面,朝着自己臭着脸的表弟嬉皮笑脸,哪个自由人不想去接全国三大主攻手的球呢。之后的时间里,他接到球的话就雪步就主动接上二传,雪步接到球的话他也会补上二传,两个人相互配合,就像是多年的队友一样打的十分默契,两个自由人这种时候发挥出的抱团精神把佐久早打的十分恼火。一向注重身体状况的佐久早的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声喘息着,刚刚因为生气他也有点沉迷进去了,好久没有这么忘我的打过球了,导致他现在肚子饿得有点脱力。他皱着眉下意识的碎碎念:“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必须多注意身体状况的管理,要是肠胃出了问题就不好了。”“啊哈哈哈,出现了!超消极模式。”躺在地上的古森笑着调侃他。佐久早面无表情的反驳,“我这是慎重。”而雪步在咖啡馆的时候就没吃什么东西,后来又是揍小混混又是打排球的,这个时间点会饿也很正常,他想了想,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去外面的贩卖机买点东西。”他在贩卖机上买了三罐关东煮和三罐酸奶,等他回来的时候,佐久早和古森都已经坐在了场馆门口的角落里啃饭团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衣服沾上灰尘,佐久早还讲究的铺上了一层毛巾当垫子。古森朝他挥了挥手,看到他怀里抱着的饮品和吃的以后,自告奋勇的帮雪步搬运了一部分。雪步接过古森从佐久早那里拿来的饭团,三个少年坐在合着关东煮和酸奶吃了一顿并不丰盛却异常满足的午餐。运动过后,脑袋难免开始放空,古森元也再次回忆起了国中时期的事,忍不住感叹道:“你真的有这么久没打室内排球了啊,真是完全看不出来。”雪步老实的回答,“国二之后就没打过了。”“老实说,你说自己是某个强豪高中的选手我不会觉得奇怪。”古森摇了摇头,颇为惆怅的说道,“我们才一起打了三十分钟,你已经能够接下圣臣的扣球了,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啊……”把全国三大主攻手当成了经验包刷的雪步歪了歪头,“圣臣打的很厉害,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实力,和我完全不一样。”眨了眨眼睛后,像是对自己可爱的脸很有自信一样,雪步对自己在运动方面的天赋也十分自信,没有一点难为情的说道:“因为我是天才。”再次被叫了名字的佐久早欲言又止,原本以为对方在夸自己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默默埋低了脑袋,直到听到对方自夸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完全管理失控了,翻出了个惊天白眼。“说起来,我刚刚就想说了。”结束了这个话题没过多久,坐

在中间的古森忽然凑近了雪步,他鼻尖微动,一双狗勾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你身上是有擦香水吗,还是咖啡味道的?好香。”靠近了之后,那股原本还若有似无的香醇的气息更加浓郁了。古森浅棕色的眼睛微微闪动,这时他才隐约看到了少年深色的短袖上留下的咖啡印子,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头发上也有淡淡的棕色,就像是谁端着咖啡从他的头上淋下去过一样。真过分,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种事,又为什么这样做?是被甩了吗?那对方还真够没眼光的。他回忆起了当时见到雪步的状态,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当然,注意个人卫生的佐久早早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只是一直忍着没有说出口而已。银发少年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捧着还没有吃完的饭团慢吞吞的说道:“是我母亲做的。”听到他的话后,坐在他身旁的两个少年都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哈?”然而雪步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奇怪的,也不觉得自己被冒犯到,只是神色淡淡的继续说道:“因为我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她说让我清醒一点。”所以就端起着桌上还有一点余温的咖啡,毫不留情的泼在了他的脸上。“你和你妈妈吵架了吗?”古森听到后皱起了眉头,为雪步抱着不平,他无法想象有母亲居然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么过分的事,“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样吧……”“确实,脏死了。”佐久早难得附和一句,只不过语气中依旧带着嫌弃。“唔。”雪步表示同意,确实有点脏。古森因为自己这不会说话的表弟要头痛死了,正想为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佐久早忽然侧过脑袋注视着雪步,开口道:“你就不会生气吗?”“应该……是生气的?”雪步慢吞吞的像是不确定的说道,让佐久早露出了一副相当无语的表情,吐槽中的嫌弃之意十分明显,“你怎么连自己生不生气都搞不明白……别人这么说你你也无所谓的吗?”雪步歪头思考了一下,“因为说得有道理,所以就算生气也不能怪别人?”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不过我对她说了更气人的话,所以其实算扯平。”【当初你们两个谁都不愿意要我,所以奶奶她一个人大老远的从冲绳坐飞机到本岛的医院来照顾我。】【在看到我演龙女之前,你一直觉得我很没用对吧,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找到我?】【我记得根据当初的庭审结果,我是被判给了父亲的。所以,母亲你是怎么做到抛弃我之后又想要再度操控我的呢?】当时天宫希莉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杯。【你怎么不懂我的苦心!人人都向往走向顶点,而我为你准备了一条最为轻松的捷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为你做的一切!!】或许是刚刚打完排球消耗了不少体力

,雪步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也莫名的产生了倾诉的欲丨望,他将母亲的话复述了出来,最后淡淡的说道:“我就是不明白啊……”老实说,明明和母亲相处了很久的时间,却依旧看不懂天宫希莉娅这个人,她所做的事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却又偏偏总是找借口说是为了雪步。嘴上反驳着拒绝着,但自从早上和母亲见面之后,有件事就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关于【顶点与捷径】的问题。正如天宫希莉娅所说的,胜利的方式有很多种,她愿意给自己指明一条最快的捷径,轻松的就能做到和立花继希平起平坐。立花继希能有今天的成就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而自己只要通过母亲的名气和TM公司的经营就能获得一定的粉丝基础,让他在同期生中位于不败之地。雪步认为天宫希莉娅的话没错,只要他选择了这条捷径,等到立花继希毕业之后,他就能靠着人气凌驾于尤尼威尔的顶点,TOPSTAR也会是让他的囊中之物。从理性的角度来看雪步认为她的话是有道理的,但为什么呢?明明知道她的话是正确的,但他的感情却像是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在他的胸口暴走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雪步搞不清楚。“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些什么。”“但总感觉,换成是我的话,我也要生气了。”就在这个时候,古森开口道,“你妈妈说这样的话,就像是没有把你的努力当一回事一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远处的树木,像是不经意间提起来一般,“虽然说只要是比赛肯定就会想要获胜的吧,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和我说,只要你吃下兴奋剂就可能轻松的赢下来的话,我是绝对会给他一拳的。”“因为这家伙说了超级失礼的话不是吗?”见雪步愣怔的看向他,他侧过头来朝他笑了笑,继续说着:“我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的打下基础,可比那种不合规定的东西好多了。”“你说对吧,圣臣?”“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越是走捷径,等到摔下来的时候就会越惨。”佐久早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也会有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达成自己的目标,但是他们还是在坚持。”“没有人能够否定努力的人。”他本人就是这样的性格,就连安慰的话他也说的十分消极慎重,“所以我觉得,你生气也没问题。”银发少年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他生气的理由,他真正想要的,原来是这个啊。当理性与感情发生碰撞的时候,雪步的理性永远都会占据上风,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开始被情感左右了。他生气的并不是母亲将咖啡泼到自己脸上的事,而是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她的自己。是佐久早还有古森的排球精神让他醒悟了,能够取胜站上顶点的感觉固然是好的,但一步一

个脚印的攀登,脚踏实地的练习过后的正面交锋,可比投机取巧赢得的胜利要痛快多了。立花继希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他没有表演经验,没有好的资源,没有能够为他造势的父母,却依旧能够达成如今的成就。我想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他。这通敞开心扉的聊天过后三个人的午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古森问佐久早要来了湿纸巾想拿给雪步擦脸,但是不管怎么擦,他头发上的污渍都擦不掉。佐久早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脚尖无意识的焦躁狂点,最后戴上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就把脏兮兮的银发少年往场馆外的部室拖。“快点进去!”佐久早嫌弃的将雪步推进了排球馆旁边的排球部室,这里是冰帝排球部换衣服和休息的地方,里面有浴室并且全天供应热水。这几天佐久早在训练结束之后都是在这里洗的,而且为了避免沾上别人身上的细菌,每次都最先进入浴室。此时他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一点似的,将自己的洗浴用品强行塞进他的手里后,臭着张脸叮嘱道,“不洗干净不准出来。”头一次被别人这么嫌弃的雪步:……将雪步送进浴室后,佐久早的内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强迫症得到满足的舒适感,只不过他在走出排球部的部室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家表哥揶揄的笑容,“圣臣你啊,把自己的洗浴用品借给别人还真少见呢。”他看起来古森元也继续说道,“还是说,实际上在你的心里,他和你的若利君是同一类人?”佐久早皱着眉,下意识的反驳,“你在瞎说些什么呢?”虽然没有换洗的衣服,但头发好歹是洗干净了,古森早早的拿来了吹风机借给雪步吹头发,把头发吹干后,雪步朝着两人道了声谢。他打算回旅馆了。虽然为了和母亲见面耽误了冰帝组织的露营,但现在,他有一种自己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去做的冲动。临走前,在古森的提议下,雪步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打球啊。”古森笑着说道,“或者来看我们井闼山的比赛,给我和圣臣加油也行啊。”“不需要……”佐久早蹙着眉闷闷的拆了自家表哥的台,谁料古森下一句话让他整个人都炸了毛。“毕竟圣臣看到你还挺高兴的。”忽然被cue的佐久早:“????”“啊,原来是井闼山……”听到他的话后,雪步忽然回忆起了什么,他深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落在了两人的队服上,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如果是井闼山的话,以后应该还会经常见面。”古森好奇:“诶?为什么这么说?”“啊,我没说过吗?”雪步眨了眨眼睛,一副你们没问所以我也没说的无辜模样,“我在尤尼威尔上学,元也还有圣臣,有空也来玉坂市玩玩吧?”说着,雪步朝着两人挥了挥手离开了冰帝。“尤尼威

尔……”等到他的背影走远后,古森才后知后觉的重复了一句,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是那个大伊达山上的尤尼威尔歌剧学院?!”这时这两个人才听明白了雪步的话,因为井闼山与尤尼威尔之间相隔的距离,也不过是一座大伊达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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