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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薄之力

吴蔚一脸疑惑,凑近了打量绣娘半晌,问道“绣娘你不会把我当土匪了吧”

绣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可吴蔚却觉得绣娘的反应充满了心虚

“好哇柳三娘”

“我没有”

“真的”

绣娘的脸红了,眼神飘忽,摆明了是告诉吴蔚我要开始瞎编了,但请你相信我。

吴蔚忍俊不禁,继续问道“你不害怕”

“刚开始有一点点,但是后来你请我吃肉,我就想你要是真想害我,还用浪费一块肉么而且我当时一穷二白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那你就没想过跑或者报官吗还主动要求和土匪一起生活”

“要不是你帮我修房子,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冻死在屋里了。我虽然不识字,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你对我好即便你真是土匪,我、我也不会报官的。”

“哎呀,我不是土匪真的不是土匪,土匪哪有我这么和善的而且我要真的是土匪的话早就把你抓上山了。”

“抓我干什么”

“当然是做”话到了嘴边,被吴蔚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虽然这种玩笑在吴蔚看来无伤大雅,但她和绣娘之间到底隔着时空呢,吴蔚不想图一时口快唐突了绣娘。

“什么”谁知绣娘好奇宝宝的“毛病”又犯了,追问道。

“做丫鬟给我端茶倒水,捶背按摩,外加暖被窝”

绣娘认真地思考片刻,答道“你要是想要的话这些活儿,你不抓我,我也可以做。”

“吃饭吧。”

果然,吴蔚承认完错误以后,绣娘的情绪好了许多,卧房里那层若有若无的低气压也消失了。

吃完了饭绣娘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的活儿,吴蔚并没有阻止,只是叮嘱绣娘一定要用温水刷碗。

没办法,吴蔚今天实在是累了,背着几十斤的劈柴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又在市集折腾了一个下午,鞋底儿都磨薄了。

吴蔚有些后悔当时跳水的时候为什么把鞋给脱了,要是能有那双登山靴,自己的脚说不定能少遭罪,绣娘做的鞋子是挺舒服的,不过走的路多了鞋子多少会有些变形,然后就不舒服了。

要是能有个筋膜枪就好了,吴蔚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捶起了自己的双腿,休息了这么久还是酸痛得很多亏吴蔚有几年寒暑假背包旅行的经历,野外生存的那一套设备分量也不轻,好歹是把体格儿给练出来了。

绣娘回到房间就看到吴蔚正一脸疲惫地坐在炕沿儿上捶腿,她默默脱了鞋子,跪坐在吴蔚的身后,这才看到吴蔚两个肩膀位置的布料磨损的很严重,原本好看的靛蓝色被磨得有些发白,一头肩膀处的祥云绣样也被磨的几乎快看不出来了,绣娘这才知道吴蔚今日过得有多么辛苦,她不禁懊悔,自己实属不该和吴蔚闹了这么一出,人家累了一天回来,连口细粮都没吃到,还要反过来哄自己。

绣娘的双手轻轻按在吴蔚的肩头,吴蔚这才恍然想起,说道“绣娘,有人说我把背后的绣样磨破了,你一会儿帮我修修呗”

“好。”话音落,绣娘为吴蔚拿捏起了肩膀,吴蔚的脑海里霎时回想起绣娘适才的话,扭头解释道“我真不是土匪”

绣娘被吴蔚的认真给逗笑了,其实通过后来的朝夕相处,绣娘也不相信吴蔚会是个土匪,刚刚也只是话赶话儿说到那儿了

“我知道的。”像蔚蔚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是土匪呢可这后半句话啊,一向羞于表达的绣娘,实在是说不出口。

吴蔚这才放松了身体让绣娘给自己按摩,肩膀按好以后吴蔚索性趴到了床上,把棉袄一脱露出里面纯黑色的t恤,摸着两侧腰身央求道“绣娘麻烦你给我揉揉这里好不好真酸”

“好。”绣娘跪坐到吴蔚的身侧,刚捏了两下吴蔚就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弹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笑声,吴蔚抓住了绣娘的手,说道“不行不行,你这个劲儿,我吃不消”

“弄痛你了吗”

“不是,是我这腰上的嫩肉是我的死穴,稍微大力一点就又痛又痒,你能不能轻一点儿就这样轻轻的按住,然后画着圈给我揉一下就好。”

说着吴蔚按着绣娘的手带着她示范了一下,绣娘明白了,按照吴蔚之前施加的力度揉了起来。

“嗯好舒服。”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

绣娘抿了抿嘴唇,脸颊上缓缓渗出淡淡的粉色。

吴蔚腰身上的肉手感极佳,绣娘感觉比揉面的时候那个触感还嫩呢,一点都不累。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蔚的臂弯里传出一阵很轻的鼾声,绣娘微微一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还是吴蔚第一次打鼾,虽然是很轻的,绣娘知道吴蔚今天是真的累坏了。

绣娘拽过被子,轻轻给吴蔚盖上,然后坐到火炕的另一侧,拿过吴蔚的棉袄,先用绣花针把磨坏的绣样一一挑了出来,又从上次剩下的布料里裁了两块出来给吴蔚的背上打了两个补丁,很可惜绣娘针线包里剩下的线不多了,不能再把云朵绣上去了。

做完了这些,绣娘吹熄了床边的蜡烛,掀开被子进了被窝,朦胧间绣娘感觉吴蔚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从后面搂住了自己,紧接着一条大腿也搭在了自己的身上,绣娘放缓了呼吸,吴蔚的环抱很温暖,绣娘就这样睡着了。

吴蔚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接近中午才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被酸痛的肌的哼哼了两声,第二件事儿就是搜寻绣娘的身影。

“绣娘”

没有答应,吴蔚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的棉衣,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穿上鞋后裹着被子出了门,看到绣娘居然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截树正往家的方向拖呢。

“绣娘”

“外面冷,你先回屋等我”

“你先回来把木头放下”

“我马上就回去了。”

“你再不放下,我可要过去了”

听到这话,绣娘才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绳子解开,放下木头快步赶了回来。

吴蔚拉着绣娘冰凉的手进了屋,内心一阵无奈不痛经才怪啊

不过绣娘也算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知道把自己的棉袄穿出去干活

吴蔚让绣娘坐到炕上,问道“又不怕疼了是吧”

“怕。”

“那你还敢出去,你来着月事呢”

“我穿棉衣了,你的”

“家里还有那么多柴,你干嘛呀”

“你昨天不是说和百味楼谈了劈柴的供应吗这种事儿总不好失约的,咱家里的这点儿柴哪里够啊。”看着绣娘被冻的红彤彤的脸蛋上洋溢出的喜悦,吴蔚又是沉默。

或许

在绣娘的眼中,眼下看似平静的生活只是在坐吃山空,即便从未在她做饭做菜时看出丝毫吝啬,可她的心里终究是不安的吧

从前绣娘的家里有田,有劳力,还养了牲畜,她自己也能做活儿补贴家用,那样的日子虽然劳累但是充实,如今的绣娘“失去”了唯一谋生的手艺,望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她的心底会不会很惶恐,很绝望呢

或许

在拿到自己赚回来的那区区五个铜板时,绣娘是很开心的,至少日子有了进项,有了盼头所以她才会一大清早就起来为了这笔所谓的“供应生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绣娘吸了吸鼻子,将一双冻红的手插到了枕头下面,笑着说道“这树也不是我砍的,没费多大的功夫只是走了些路。说来也是巧了,分家被送出来的那天在来的路上我恰巧看到路边躺了一截树,昨儿你一说劈柴供应,我一下子就想起它来,还好,还在那儿”

“是啊,挺好的,够往百味楼送几次的了,你把棉袄脱了给我,我去把木头给拉回来。”

“嗯,好。”

绣娘站起,背过身去,脱下吴蔚的棉衣,吴蔚拿起棉衣穿上,里面还有绣娘的体温。

她顺手拿了斧头,想着万一拽不动就劈成小块带回来,到了才发现绣娘居然找到了自己放在堂屋墙角的安全绳,那是从蓝星带过来的,难怪能拖动这么沉的木头。而且绣娘还利用枯藤和树枝经过特殊的捆绑手法后,使树干和地面之间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滑轮组”虽然效果不是太好,也可能是这一路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但还是给吴蔚省了不少力气。

吴蔚边走边笑,暗道劳动人民的智慧,闪闪发光。

吴蔚把木头拉回到院子里,绣娘正好穿戴整齐开门迎接,吴蔚看了看绣娘,拿手在树干上比划了一下,说道“正好,弄一截下来给你做个艾灸盆,剩下的劈了送到百味楼去,一举两得”

见吴蔚笑,绣娘也跟着笑。

“蔚蔚,进屋吃饭了。”

“好,来了”

“哎,绣娘,你绑木头的手法是和谁学的”

“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入冬前爹和大姐夫都会进山一次,砍几棵树回来冬天用,我看他们都是这么绑的”

“绣娘你可真厉害,滑轮组耶”

“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我饿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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