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露锋芒
硕大的淬刀堡副山上，一层层平台坐落在山间。
在平台中央，由石砖砌成的阵台与周围的青松翠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每个阵台上都各端坐着一位守阵人，他们都是掌门门下的弟子。守阵弟子双目轻合，静静等待着闯阵人的到来。
开天峰与碎星峰的弟子身着两种不同颜色的护身纱，分布在副山的外围，迫切地等候着开始的钟声。
柳羲和并没有凑在人堆里。他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坐下，想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钟声准时响起，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在回声弥留之际，散在山底的众弟子们全都蜂拥而上，就如一只只蝗虫一般，在松杉的树尖尖上点来点去。
柳羲和没有动身，只是优哉游哉地看着山上的情形。那如蝗虫一般的人群，很快就聚集到了各个平台上。
穿红色护身纱的开天峰弟子大多都聚集在得分较少副阵上，只有极少一部分散落在其他阵中，而身着蓝色护身纱的碎星峰弟子则是在各阵都有人马，分布得比较平均。
“抢先占得几个得分较少的副阵，确实远比去强占主阵更加稳妥。”柳羲和轻声自语着。
“只要占住第一到第四个副阵，就能得到和占据主阵相同的积分了，而且还不用调配过多的人手去闯阵。有一说一，凌泊这战术确实蛮高明。”
柳羲和站起身，朝着靠近山脚的前几个副阵看去，红纱人影中夹杂的些许蓝色。
那些都是碎星峰派来干扰开天峰的弟子。
“你这些战术虽是不错，但人家碎星峰可是悉数尽知，你怎么斗得过人家。”
他沉吟片刻后，才踏身朝着山脚那几道阵赶去。
而在淬刀堡副山的不远处，一座小小阁楼内，淬刀堡的上层和一些江湖中人正边喝着茶边看着战况。
柳羲和这一异常的举动自然也是被一众人尽收眼底。
“嚯，这小子，钟声都响了还在这欣赏风景呢。”淬刀堡掌门轻捋胡须，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射影母镜中的柳羲和。
一旁的彭道穆躺坐在竹椅上，心不在焉道：“他一直这样，吊儿郎当的。”
“哦？是吗？我听说他可是今年这批弟子里面最厉害的啊。”掌门手捧热茶，边吹边道。
“那都个把月前的事了。”
“也就才半个月而已吧。反正我是蛮看好这小子的，其他那些毛毛躁躁的弟子哪比得上他啊。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先审时度势，再伺机而动，要换我上还真不一定能像他那样沉得住气呢。”
彭道穆见掌门越讲越是来劲，撇了撇嘴，瞟了一眼镜中的柳羲和。
“走着瞧吧，到时候你看这家伙能搞出多大动静。”
此时，柳羲和已是到了离山底最近的那个副阵。那些干扰开天峰弟子闯阵的碎星峰弟子见阵中又来一人，都不以为意，只当是开天峰的普通弟子。
柳羲和拖刀径直走到几个碎星峰弟子身前。而那几名碎星峰弟子理却是理都不理柳羲和一下，只是自顾自地骚扰着其他开天峰弟子，阻拦着让他们没法参与闯阵。
“不把我当回事是吧。”柳羲和懒洋洋地眯起双眼，拔刀出鞘，反握横扫扫向碎星峰弟子。
见柳羲和一刀扫来，碎星峰弟子赶忙立刀格挡，可仍是给柳羲和这强悍的重击震得连连后退。
那些被干扰的开天峰弟子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庞上霎时掠过一丝惊喜。
他们属实是没想到柳羲和在没被分配到任务的情况下还愿意来协助他们。其中一人刚要开口道谢，却直接被柳羲和一句话给塞了回去。
“带着你的小组赶快去帮忙闯阵，这里交给我。”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知道你们是专门留下来对付他们的。而现在，他们都由我来对付，你们就好好去闯阵。”柳羲和低吼一声，催促着这个弟子。
那弟子见柳羲和如此一说，也不再多言，招呼了一声后，便领着他小队里的其他成员转身赶向阵中。
另几个碎星峰的弟子见开天峰的几个弟子转身要去支援闯阵，刚要追去，却见柳羲和横刀挡在前头。
“想搞事？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柳羲和颔首而立，气场强大，一时都有些惧怕。
柳羲和左右扫视了碎星峰几人，见几人怔在原地一动不动，顿感有些无趣：“都不敢是吧，都不敢还瞎搞什么事啊，无不无聊。”
几人神色凝重，都不回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柳羲和。
“既然你们不想和我玩，那我先走了。”说罢，柳羲和转过身去，欲前往第二个副阵。
可能是以为柳羲和背身的时候更容易偷袭，其中一个碎星峰弟子突然暴起，挥刀砍向柳羲和，其他弟子也紧跟其后。
锐利的刀刃很快就离柳羲和不过三尺之距，柳羲和似乎马上就要被淘汰了，不远处阁楼中的众人也都紧盯着射影母镜，猜测着后续的剧情到底怎样。
就当那弟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只见柳羲和忽然潜身一躲，顺势反手抓住那弟子，将他抱摔而出。那弟子摔地时来不及丢刀，竟恰巧将胸腹压在了刀刃上，要不是有护身纱保护，或许早已经被一分为二。
“好反应！”另一头的掌门拍手连连叫好，其他人也都为掌门看好的这个人松了一口气。
柳羲和这边，碎星峰的另外几人见着同伴被淘汰时的糗样，一时又愣了神。柳羲和趁他们愣神之际，径直闪身到了一人面前，拉出蛮骨刀对着那人的脖颈就是一划。
又有一人淘汰。
现在柳羲和面前只剩下两人没被淘汰了，而被淘汰的两人已是被裁判带走。
“原来被淘汰以后是这样啊。”柳羲和随意抬手挡住劈斩，两眼看着裁判喃喃道。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又不会出局。”
那两人一包一夹，却也奈何不得柳羲和。
柳羲和干脆直接将闲手背到身后，就像在玩似的，仅凭持刀手的削剐劈刺，就将两人打得连连后退，难以招架。
“真没意思。”他一下佯装左刺，骗过两人后旋即一记猛烈横扫。
两人双双淘汰。
他们呆滞地看着眼前的黄衣少年，很难想象这人仅凭单手持刀就能轻松降服自己。
柳羲和起初还以为这几个前来捣乱的弟子多少还是有点实力的，不然怎么可能让大部队分出这么多人手出来应对呢？
没想到，这只是因为开天峰的这些家伙太菜了，而不是碎星峰那几个人太强了。
菜鸡互啄，自然是瞧不出孰强孰弱。
但当柳羲和插手后，两号人马之间的平衡瞬间就给打破了，强弱差距也就很明显了。
“虐菜多没意思啊，掌门肯定看不上虐菜的人。”柳羲和看了眼周围的几个副阵，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向着副阵之首——九宫八卦阵跃去。
殊不知，另一头的阁楼这边，掌门已是对他一夸再夸，夸得那彭道穆都听不下去了。
“掌门何必呢，他只是仗着刀好，你若是夺了他的刀看他怎么办。”
听着这话，掌门直接就蹦了起来：“哎，像你这样一个劲贬低自己学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奥，你不想教就让我来教，别毁了这么个好苗子。”
彭道穆摆了摆手：“你教就你教呗，谁教还不一样？”
掌门对他的回答顿感惊讶，“你是真的留都不带留的啊，那小子是不是惹你什么了。”
“没有啊，只是单纯不想教而已。”
“真的吗？是不是因为那小子很窜，所以你不想要他？”
彭道穆给问得有些不耐烦了，“哎呀真没啥，你爱要你就要呗，反正你是掌门。”
“那行，我等这次争首结束后，准把这小子从你那了搞来。”
“哦，对了！”
“还有碎星峰的那个苏成甫好像也不错，还有那个田维也蛮有天赋的，要不铁良你也分点好苗子给我教教？”掌门转过身来，一脸坏笑着看着碎星峰峰主，似乎只要碎星峰峰主稍稍点头，弟子就会直接被转让。
碎星峰峰主耷了耷嘴角，撇过脸不与掌门对视。
“差不多得了，老头。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们的，每批新人中，你只能抢一个。”
掌门有些不乐意地转回身子，嘟囔着：“不给就不给呗，反正这个叫柳羲和的黄衣小子，我吕允是必须要的。”